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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演義 - 184 / 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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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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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前太尉楊賜及司徒陳耽,入朝拜官,群僚畢賀,賜等以實未為相,自己反先登台輔,嘗引為慚恨;大將軍何進等,屢次派人敦聘,實終不肯出,婉謝來使道:「實久謝人事,飾巾待終罷了,幸君善為我辭!」嗣後閉門懸車,棲遲養老,至中平四年夏季,考終家中,享壽八十四歲;弔祭諸徒,共至墓前瞻拜,代為刊石立碑,謚曰文范先生。遺有六子,紀諶最賢,孫群亦有盛名,事見後文。小子有詩讚道:

到底仁人克善終,光前裕後子孫隆;


  

宣城書法今猶在,千古爭傳陳仲弓。

《後漢書》為宋宣城太守范曄所著。

老成凋謝,喪亂弘多,欲知後來變端,且至下回臚敘。董卓曾受朝命,歸車騎將軍張溫節制,溫召卓不至,顯違主帥,其跋扈情形,已見一斑。孫堅勸溫誅卓,溫獨不從,雖若謹守臣道,不敢專誅,但閫以外將軍制之,漢文曾有明訓,溫果能為國除奸,就使得罪被戮,較諸他日之受害于卓,為益多矣。哀哉溫之臨事寡斷,卒釀成無窮之禍也。

傅燮困守孤城,可去不去,跡亦近拘;然城存與存,城亡與亡,本人臣之大義,幼子泣請而不從,虜使進言而被斥,見危授命,大義凜然,雖死且不朽矣!語云:「板蕩識忠臣!」信然!

6十四回

 登將壇靈帝張威

入宮門何進遇救


卻說靈帝中平年間,朝政日紊,國勢愈衰,靈帝只知信任閹人,耽情淫樂。今歲造萬金堂,明歲修玉堂殿;鑄銅人四具,分置蒼龍玄武門外;制黃鍾四架,分懸玉堂雲台殿中;又特在平門左右,用銅范成天祿蝦蟆,天祿獸名。中設機捩,口中噴水,謂可除穢闢邪。種種構造,統系掖庭令畢嵐監工。

就是一班刑餘腐豎,亦無不建築第宅,侈擬皇宮,靈帝常登台顧景,為消遣計;趙忠等恐他望見私第,向前進言道:「人主不宜登高,登高恐百姓乖離!」出自何典?是即趙高指鹿為馬之類。忠亦姓趙,總算善承世德。靈帝遂不敢登台,閹黨益肆行無忌,但教瞞過一人耳目,還怕甚麼百官萬民?哪知內蠹不休,適召外侮,西羌連年擾攘,未曾告平,鮮卑豪酋檀石槐,雖已病死,部落猶眾,仍然出沒塞下,屢寇幽並諸州。他如腹地的盜賊,真是群起如毛,幾難盡述。

江夏散兵趙慈,戕殺南陽太守秦頡,糾眾作亂,幸虧荊州刺史王敏,發兵破滅,得誅趙慈。未幾中牟令落皓,及主簿潘業,又被滎陽賊殺死,當由河南尹何苗督師往剿,斃賊多人,暫時告靖。長沙賊區星,零陵賊觀鵠,又相繼造反,朝廷命議郎孫堅出守長沙,先斬區星,後斬觀鵠,荊湖始平。偏漁陽人張純張舉,接連發難,攻殺右北平太守劉政,遼東太守楊終及護烏桓校尉公綦稠;舉自稱天子,純號彌天將軍,同掠幽冀二州。

外如休屠各胡,亦乘隙為變,入寇西河,擊殺郡守邢紀,轉攻并州,刺史張懿與戰,不幸敗亡。黃巾餘孽郭太等,因西河為胡所掠,也在白波谷揭竿,聯絡胡人,分擾太原河東。左屠各胡復脅迫南單于,一同叛命,騷擾朔方。冀州刺史王芬,因見亂端四起,日夜戒備,累得寢食不安;適故太尉陳蕃子逸,自成所赦歸,往謁王芬,談及天下大亂,俱由閹豎專權所致,芬亦為嘆息。

旁有術士襄楷在座,奮袖起談道:「天文不利宦官,看來黃門常侍,均要族滅了!」陳逸大喜道:「果有此事,不但國家可安,即如我先人埋冤地下,亦得從此伸雪,含笑九原!」芬亦介面道:「若果天象有憑,芬願為國家驅除閹賊!」襄楷指手劃腳,力言閹人夷滅,不出一二年。語頗不謬,但未識何人能除閹黨?為術終疏。芬乃召集豪俊,籌備餉械,上書言盜賊日滋,攻劫郡縣,宜厚蓄兵馬,分途剿平。靈帝不加理會,且欲北巡河間舊宅,指日起行。


  

芬等聞信,遂欲用兵劫駕,盡誅黃門常侍,乘勢廢立。濟南相曹操,已入拜議郎,與芬本系相知,芬因操足智多謀,遂使人與言秘計,乞為內援。操搖首道:「廢立二字,乃天下最不祥的名目;古人惟伊尹霍光,行過此事。伊霍位居首輔,誠能動眾,所以事出有成;今諸君未及古人,漫思造作非常,期在必克,這豈不是求安反危,圖福得禍麼?」阿瞞畢竟性靈。

遂囑來使還白王芬,務求慎重,切勿鹵莽從事。芬尚未信操言,又召平原人華歆陶邱洪,共定大計。洪欲應召前往,歆急為勸阻道:「廢立大事,伊霍不過幸成,芬才疏望淺,怎能成事?不如勿行!」洪乃中止。會北方有赤氣亙天,夜半愈盛,橫貫東西,太史奏言北方有陰謀,不宜出巡,靈帝乃無心北幸,並敕王芬罷兵。

俄而征芬還都,芬疑是秘謀泄露,不敢應命,當即解去印綬,私走平原;尚恐朝廷拘拿,倉皇自盡。陳逸襄楷,幸得免累,就是議郎曹操等,亦毫不牽連,這都是芬謀未泄,故俱得無恙;徒斷送王芬一命罷了。

死得無名。

且說太常劉焉,本前漢魯恭王后裔,魯恭王名余,系景帝子。徙居竟陵,因屬漢朝宗室,得通仕籍,由中郎遷至太常。他見朝政多闕,禍亂相尋,乃建言刺史太守,由賂得官,刻剝百姓,乃致離叛,應急選清名重臣,出任牧伯,剿撫兼施,方可削平世亂等語。這計議尚未得行,有侍中董扶與焉友善,私下與語道:「京師將亂,聞益州分野,卻有天子氣,未知屬諸何人?」焉含糊對答,心下卻覬覦非常,恨不得即赴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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