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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演義 - 146 / 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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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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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且聚而不禦,必生憂悲之感,以致水旱之困。夫獄以禁止奸違,官以稱才理物;若法虧于平,官失其人,則王道有缺,天下人民,皆將謂獄由怨起,爵以賄成。伏思不有臭穢,則蒼蠅不飛。陛下果采求得失,擇從忠賢,尺一選舉,悉委尚書三公,使褒責誅賞,各有所歸,豈不幸甚?

這篇奏疏,總算蒙桓帝採用一二條,放出宮女五百餘人,降邑侯鄧萬世黃攜為鄉侯,仍舊是無關輕重。復起前太常楊秉為河南尹。秉蒞任未幾,又與權閹單超相忤,竟致得罪。先是超弟匡為濟陰太守,受臓枉法,為兗州刺史第5種所聞,種即第5倫曾孫。


  

使從事衛羽案驗,查出臓五六十萬緡,因即上書劾匡兄弟。匡未免驚惶,陰囑刺客任方刺羽。羽早已防着,把方捕獲,囚系洛陽。匡複恐楊秉出頭,再加窮究,乃密令方突獄逃亡。

尚書召秉責問,秉直答道:「方本無罪,罪在單匡,但教逮匡入都,下獄考治,自然水落石出,無從逃隱了!」這一番議論,本來是公正無私,偏單超在內把持,反誣秉私放任方,嫁禍單匡,竟將秉免官坐罪,輸作左校,且將第5種構成他罪,充徙朔方。會值天氣久旱,秉得遇赦,獨第5種奉詔流徙,險些兒死於非命,不得生還。小子有詩嘆道:

直臣報國敢偷生,被害閹人太不平;

留得一絲殘命在,好教忠義兩成名!

末句為下文伏案。

欲知

5種何故瀕死,下回

自當敘明。

梁冀之惡,比竇憲為尤甚,而其受禍也亦最烈。竇憲伏法,未及全家,閻顯受誅,尚存太后;若梁冀一門駢戮,即妻族亦無一孑遺,甚至三公連坐,朝右一空,設非平時稔惡,何由致此?天道喜謙而惡盈,福善而禍淫,觀諸梁冀夫婦,而為惡者當知所猛省矣!惟前有十九侯,後有五侯,權戚之伏辜,必假諸閹人之手,漢廷其尚有人乎?桓帝經此大變,猶不自悟,復濫逮恩私,厭聞讜論,李雲語稍激切,即置之死地;杜眾籲請代死,又加毒刑,有帝如此,寧非帝欲不諦耶?雖有善者,其如帝之不諦何哉?

5十一回

 受一錢廉吏遷官 劾群閹直臣伏闕

卻說

5種見忤權閹,被徙朔方,已是冤屈得很,哪知單超更計中有計,叫他前往朔方,實是一條死路,不使生歸。蛇蝎心腸。原來朔方太守董援,乃是單超外孫,一聞第5種將到,自然摩厲以須,即欲將種處死。種前為高密侯相,嘗優待門下掾孫斌,斌此時已入京當差,偵知超謀,亟語友人閭子直甄子然道:「盜憎主人,由來已久;今第5使君當投裔土,偏有單超外孫,為彼郡守,是明明前去送死哩!我意欲追援使君,令得免難;若我奉使君回來,計惟付汝二人,好為藏匿,方可無虞!」閭甄二人齊聲應諾。



  

於是斌率俠客數人,星夜追種;行至太原,幸得相遇,當然格斃送吏,由斌下馬讓種,斌隨後步行,一晝夜行四百里,才得脫歸,就將種交與閭甄二家,匿處數年。至單超已死,徐州從事臧旻,為種訟冤,始得邀赦還鄉,正命考終。幸有義友。惟單超於延熹二年病死,詔賜東園秘器,及棺中玉具;到了出葬時候,復發五營騎士,與將作大匠,築造墳塋,更令將軍侍御史護喪,備極顯赫。

嗣是左悺貝瑗徐璜唐衡等四侯,越覺驕橫,統皆起

第宅,築樓觀,窮工極巧,備極繁華;又多取良人美女,充作姬妾,衣必綺羅,飾必金玉,幾與宮中妃嬪相似,假夫妻有何樂趣?所有仆從婢媼,亦皆乘車出入,倚勢作威。都中人為作短歌道:「左回天,貝獨坐;徐臥虎,唐兩墮。」兩墮,謂隨意所為,不拘一格,或作「兩為雨」者,誤。四侯權焰熏天,只苦不能生育,於是收養螟蛉,或取自同宗,或乞諸異姓,甚且買奴為子,謀襲封爵;兄弟姻戚,都得乘勢攀援,出宰州郡。



單超弟安,得為河東太守;弟子匡,得為濟陰太守;左悺弟敏,得為陳留太守;貝瑗兄恭,得為沛相;徐璜弟盛,得為河內太守;兄子宣,得為下邳令。這班權閹家屬,統是無德無能,但知作威作福,可憐那無辜百姓,枉受折磨,無從呼籲。就中有下邳令徐宣,尤為暴虐,蒞任以後,有所需求,定要弄他到手,不管甚麼理法。故汝南太守李暠,籍隷下邳,生有一女,卻是美貌似花,守身如玉。

宣早聞她德容兼工,求為姬妾。李暠雖已去世,究竟是故家世族,怎肯將黃堂太守的女兒,配做閹人子弟的次妻?當然設詞謝絶。哪知宣懷恨在心,既做了下邳令,就潛遣吏卒,闖入暠家,竟將暠女劫取了來,暠女寧死不從,信口辱罵,惹得徐宣性起,指揮奴僕,將暠女褫去外衣,赤條條的綁于柱中,要她俯首受污;暠女倔強如故,宣反易怒為笑,取出一張軟弓,搭住箭干,戲把暠女作為箭靶,接連射了好幾箭,斷送了名媛性命;反擲弓地上,大笑不止;當下將女屍拖出;藁葬城東。令人髮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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