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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切看起來都很繁榮的時候,在工資高,物價上漲,工廠繁忙的時候,通常都需要有流通手段的追加供給,以便完成各種同擴大和增加支付的必要性分不開的追加職能。而利息上漲,要求銀行貸放資本的壓力,主要是出現在商業周期的較晚的階段,那時困難開始顯露出來,市場商品充斥,迴流延滯。當然,銀行通常除了發行銀行券以外沒有別的辦法來貸放資本,因此,拒絶發行銀行券就是拒絶提供信貸。但是信貸一經提供,一切就都會和市場的需要相適應了;貸款會保留下來,流通手段如不需要,就會流回到發行者那裡。
所以只要粗略地翻一下議會報告,任何人都會相信,英格蘭銀行持有的有價證券的數額,通常是同該行銀行券的流通額按相反的方向變動的,而不是按相同的方向變動的;並且相信,這個大銀行的例子,不會是地方銀行家們如此重視的原則的例外。這個原則是:如果流通的銀行券數額已經適應于銀行券流通的通常目的,任何一個銀行也不能擴大它的流通銀行券的數額;如果銀行要超過這個界限增發貸款,它就必須使用自己的資本,必須出售一些作為準備的有價證券,或者停止把進款再投在有價證券上。我前面曾經提到的議會報告關於
1833年到
1840年這個期間編製的表,不斷提供例子來證明這個真理。但其中有兩個例子非常突出,因此,我完全沒有必要再舉其他的例子。
1837年
1月
3日,英格蘭銀行的資金,為了維持信用和應付貨幣市場上的困難而緊張到了極點,這時我們發現,該行用於貸款和貼現的金額異常驚人,達到
17022000鎊。這是戰爭以來很少見過的巨額,几乎等於發行的銀行券的全部。那時,銀行券的發行額不變地固定在
17076000鎊這樣一個低標準上。另一方面,我們又發現,在
1833年
6月
4日,銀行券的流通額等於
18892000鎊,但銀行持有的私人有價證券沒有超過
972000鎊,即使不是過去五十年間最低的記錄,也几乎是最低的記錄。」(富拉頓,同上,第
97、
98頁)——我們從英格蘭銀行總裁魏格林先生的下述證詞中可以看出,信貸的需求根本不必與金(威爾遜、圖克等人把它叫作資本)的需求相一致。他說,「匯票的貼現到這個程度為止<接連三天,每天
100萬鎊>是不會使準備金<銀行券的準備金>減少的,除非公眾要求得到更大量的通貨。在匯票貼現時發出的銀行券,會通過銀行的中介作用,通過存款而流回。因此,如果這種交易不是以金的輸出為目的,如果國內沒有籠罩着那樣一種恐慌,以致公眾不願把銀行券存入銀行,而寧願把它留在身邊,銀行的準備金就不會受到這種巨額交易的影響。」——「英格蘭銀行可以每天貼現
150萬鎊,並且照這樣繼續做下去,而絲毫不會影響它的準備金。銀行券會作為存款流回,所發生的唯一的變化是,它們由一個賬戶轉入另一個賬戶。」(《
1857年銀行法報告》第
241、
500號證詞)因此,在這個場合,銀行券只是充當信用轉移的手段。】
首先,很清楚,在上述兩個場合的第一個場合,即流通手段量必須增加的繁榮時期,對流通手段的需求增加了。但是,同樣清楚的是,如果一個工廠主因為要在貨幣形式上支出更多的資本,從他的銀行存款中提取更多的金或銀行券,那末,由此他對資本的需求並未增加,而只是他對支出自己資本的那個特殊形式的需求增加了。這種需求只涉及他把自己的資本投入流通的技術形式。這正象例如在信用制度發展程度不等的情況下,同一可變資本或同量工資,在一個國家比在另一個國家需要更大的流通手段量一樣;例如,在英格蘭比在蘇格蘭大,在德國比在英格蘭大。
同樣,在農業方面,在再生產過程中活動的同一資本,也會因季節不同而需要有
508不同的貨幣量來完成它的職能。
但是,富拉頓提出的那種對立,是不正確的。使停滯時期同繁榮時期區別開來的,並不是象他所說的那樣,是對貸款的強烈需求,而是在繁榮時期,這種需求容易得到滿足,在停滯發生之後,這種需求難以得到滿足。對這種需求滿足的度量將可以作為宏觀經濟的先行經濟指標。正是信用制度在繁榮時期的驚人發展,從而,正是對借貸資本的需求在繁榮時期的巨大增加,以及這種需求在繁榮時期的容易得到滿足,造成了停滯時期的信用緊迫。
因此,作為兩個時期的特徵的,並不是貸款需求的數量差別。
正象以前已經指出的那樣,使兩個時期互相區別的,首先是下述情況:在繁榮時期,占統治地位的是對消費者和商人之間的流通手段的需求,在停滯時期,占統治地位的是對資本家之間的流通手
509段的需求。在營業停滯時期,前一種需求會減少,後一種需求會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