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談談一個來自農村而大部分在工業中就業的居民階
728層。他們是資本的輕步兵,資本按自己的需要把他們時而調到這裡,時而調到那裡。當不行軍的時候,他們就「露營」。這種流動的勞動被用在各種建築工程和排水工程、制磚、燒石灰、修鐵路等方面。
這是一支流動的傳染病縱隊,他們把天花、傷寒、霍亂、猩紅熱等疾病帶到他們紮營的附近地區。在象鐵路建設等需要大量投資的企業中,通常由企業主本人為自己的軍隊提供一些木棚之類的住所,這種臨時性的村落,沒有任何衛生設備,不受地方當局監督,對承包人先生非常有利可圖,他把工人既當作產業士兵又當作房客進行着雙重剝削。今天中國的承包人還要再加上拖欠和逃廢工資。木棚裡各有
1個、
2個或
3個洞穴,住戶即掘土工人等等按照洞穴數每週分別付房租
2先令、
3先令或
4先令。
舉一個例子就夠了。據西蒙醫生報告,
1864年
9月,內務大臣喬治·格雷爵士收到塞文諾克斯教區衛生警察委員會主席如下一份揭發報告:
「大約
12個月以前,這個教區根本沒聽說有天花病。在那以前不久,從留伊斯海姆到湯布里季的鐵路工程開始了。主要工程就在這個城市附近進行,工程總部也設在這裡。因此有大量的人在這裡就業。
由於小屋住不下所有的人,承包人傑伊先生就吩咐在鐵路沿線各點建造一些供工人居住的小棚。這些小棚既沒有通風設備,也沒有排水溝,而且必然擁擠不堪,因為每個房客不管自己家裡有多少人,而且儘管每個小棚只有兩個房間,也必須接納別的房客。根據我們所收到的醫生的報告說,結果是這些可憐的人夜裡為了躲避從窗前的臭水裡和廁所裡發出的惡臭,不得不忍受窒息的痛苦。最後,一位有機會參觀過這些小棚的醫生向我們委員會提出了控訴。
這位醫生用極其沉痛的語調敘述了這些所謂住宅的狀況,他擔心倘若不採取一些衛生預防措施,就會產生極其嚴重的後果。大約一年前,上面提到過的那位傑伊曾答應安排一所房子,以便他僱用的人在患傳染病時可以立即被隔離。今年
7月底,他再
729次許下了這個諾言,但是此後儘管發生了幾起天花,並且有兩人因此死亡,他仍然沒有採取任何步驟履行自己的諾言。
9月
9日凱爾桑醫生向我報告說,在這些小棚裡又發生了幾起天花,他把那裡的情況描繪得非常可怕。
我還應當向閣下〈大臣〉補充報告一點。我們教區已有了一座隔離所,也就是所說的傳染病房,用來收容本教區傳染病患者。幾個月來,這個病房的病人總是擠得滿滿的。有一家
5個孩子死於天花和熱病。
今年
4月
1日至
9月
1日,死於天花的已不下
10人,其中有
4個人就是死在成為傳染病發源地的上述小棚中。由於遭難的家屬竭力保守秘密,患者的數目無法確定」。
煤礦以及其他礦山的工人是屬於不列顛無產階級中報酬最優厚的一類工人。他們花了怎樣的代價才掙得自己的工資,這一點在前面已經說過了。在這裡我再略微談談他們的居住情況。礦山開採者,不管他是礦山的所有主還是承租人,通常要為自己的工人建造一定數量的小屋。
工人「無代價地」得到小屋和燃料用煤,也就是說,這些小屋和煤構成工資中用實物支付的部分。靠這種辦法安置不了的人,每年可以領到
4鎊作為補償。礦區很快就吸引來大批的居民,其中有礦業人口本身以及聚集在他們周圍的手工業者和小店主等等。這裡也象其他一切人口稠密的地方一樣,地租很高。
因此,採礦業主力圖在井口附近的儘量狹小的建築地
730段上,蓋起正好能塞下他的工人和工人家屬的必要數量的小屋。一旦附近又開鑿新礦井或者重新開採舊礦井,擁擠的程度就要增加。在建造小屋方面,唯一起作用的着眼點就是:凡是絶非必需的現金開支,資本家一概實行「禁慾」。朱利安·漢特醫生說:
「除了蒙默思郡的一些類似的地區外,諾森伯蘭和德勒穆礦山的礦工以及其他工人的住宅,平均說來,大概是英國能夠大量見到的最壞的和最貴的住宅了。最糟糕的是:許多人擁擠在一間房裡;建築地段很狹小,卻胡亂蓋了許多房子;缺乏水並且沒有廁所;經常採取屋上架屋或者把屋子分成幾層的辦法〈以致各種小屋都層層相疊〉…… 企業主把整個移民團看成似乎只是露營,而不是駐紮。」
斯蒂文斯醫生說:
「我奉命視察了德勒穆聯合教區大部分的大礦山村落…… 除了極少數例外,可以說,所有的村落都沒有採取過任何措施來保障居民的健康……所有礦工都被束縛〈《bound》這個詞和bondage[依附]一樣,都來源於農奴制時代〉在與礦山承租人或礦山所有主簽訂的
12個月的契約上。只要工人流露出不滿,或者在哪一方面得罪了監工,監工就在監督簿上他們的姓名下面作個記號或加個注,等到簽訂新的一年的契約時就把他們解僱…… 在我看來,再沒有別的實物工資制比這個人口稠密地區所流行的實物工資制更壞了。工人不得不接受處于傳染病影響下的住房,作為他的工資的一部分。他自己一點也無能為力。
無論從哪方面看,他都是一個農奴。除了他的所有主以外,恐怕很難有別的什麼人能幫助他。但是所有主首先要考慮的是自己的收支表,其結果是可想而知的。工人還從所有主那裡得到水的供應。
不管供應好壞,不管有無,工人都要付水費,或者不如說,都要從工資中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