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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多芬傳 - 27 / 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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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多芬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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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頁

朗讀:

有的部隊在城外駐紮了下來,長官們佔領了城中的皇家宮殿。不遠處的炮聲隆隆作響。據報告,法國軍隊正在和俄軍進行激烈的交戰,從奧地利向南去的法軍則被意大利人消滅了……但是,這些都未能被證實,因為新聞也受到了嚴格的檢查;所不能遮掩的事實則是法軍的傷兵成群結隊地從前線撤了下來,但他們也不能提供準確的消息。村莊被毀壞了,人民住在破房子裡,在挨餓……長官處命令市民們不要管戰事進行得如何,同時忘記他們所遇到的困難,而像往常一樣地生活。

快樂的人在公園裡遊玩,宮廷劇院被命令重新開演,在佔領前的一個晚上還演出了《奧賽羅》,但沒有一個觀眾。


  

《菲岱里奧》演出後,接着是恰羅比尼的歌劇。

《菲岱里奧》的演出當然並沒有使人感到驚奇,更不必對它抱有期望,貝多芬的朋友差不多都離開了此地,有的也在忙着別的事情。演出的節目是不固定的,戰爭給維也納帶來了不幸,貝多芬可以從巴斯瓜拉蒂的房屋的窗口看到海真道夫和舒伯倫公園。不久前的炎熱的天氣裡,貝多芬在這裡構思了《菲岱里奧》;而現在,舒伯倫是被重兵守衛着,因為拿破崙在那裡接見各地的代表。拿破崙不知道這出歌劇的誕生地正是在那皇宮的窗下,那兒現在卻站着哨兵;他絶不會知道:一個矮小而熱情的作曲家曾經在一首交響曲上題有「波拿巴」的字樣,並對他充滿着希望;而這位作曲家眼下卻又靜靜地望着遭受蹂躪的皇宮,在深深地思索着。

這位作曲家的力量和對人類的影響,遠比拿破崙大,但拿破崙對他不感興趣。在拿破崙的眼中,音樂只不過是暫時鬆弛一下神經和給人快樂的東西,只有恰羅比尼比較合他的口味。他之所以對恰羅比尼產生好感,不僅只是恰羅比尼外表好看些,而且也是因為在他的四周需要一些文化藝術的點綴。

18051120日,《菲岱里奧》首次在法國軍官面前演出。這是因為劇院受命重新開演,而此時又沒有別的劇目可供演出。

然而,法國軍官們只願意聽一些輕鬆而華麗的音樂,而不願意看到這種情緒低沉的歌劇,悲痛的故事使他們心裡不舒服。

第二天晚上,從愛丁堡來了一位年輕的醫生亨利·裡弗。他描述了觀看《菲岱里奧》時的情形:「貝多芬管理着鋼琴。他是一個矮小黝黑的青年,戴了一副眼鏡。」在裡弗的感覺中,該劇的劇情是沉悶和羅曼蒂克的混合物,音樂是值得稱讚的。

許多人誤以為貝多芬寫了一出愚蠢的歌劇。沒有人看到,這部歌劇已鋪開了不可低估的成功之路。

到了12月份,「短暫的不幸時期」已經過去了。勃朗男爵決心讓此歌劇重演一次,並估計最初花去的費用可能賺回;但他覺得第一幕太鬆散,需要刪去。他在裡區諾斯基的家中安排了一個集會,表演完這幕之後,眾人就與貝多芬討論。說來有趣,偉大的作曲家從來不允許別人對他的作品發問;對於舞台上的種種問題,他是從來不請教別人的。

而這次,他卻很謙虛地接受了別人的提議。

劇院裡的屈拉斯加和米爾也來到了裡區諾斯基的家中,克萊蒙蒂為小提琴的首席,柯里蘭奧的作者范·柯林、編劇蘭加為文學指導,還有男中音洛格爾——一個只有20歲的青年人,卡爾·范·貝多芬和劇院的指揮西法拉特也是貝多芬的朋友,當然是要到場的。

洛格爾記下了當時所見的情形「米爾替我準備了即將演出的手續,我在第一幕中要出現三次。我到維也納也只有一個較為短暫的時期,在這裡,我第一次遇到了貝多芬。當全劇演出進行的時候,我們都直接參加了工作。裡區諾斯基彈着大鋼琴,克萊蒙蒂坐在房間的一角,用小提琴伴奏着全劇的主題音樂,時而又獨自換奏其他的樂器——他的這種特有的才能,其他人都知道,不感到驚奇,只有我一個人例外。


  
米爾和我擔任了演唱,他唱低音,我唱高音,我們儘可能唱得好些。雖然貝多芬的朋友儘力為他做着演出的準備工作,但他們卻從沒聽過貝多芬表示感謝的話。裡區諾斯基簡直是貝多芬的第二個母親,各位朋友也絶對信任他。」

貝多芬盡了比平時加倍的努力來改正這部歌劇的失誤,而修改後的效果的確很好。

洛格爾接着作了如下描述:「經過了不斷的努力,從上午 7點鐘起一直忙得過了下午 1點鐘,結果終於將其中的 3段刪掉,而我們已精疲力盡,又饑又渴;然後,大家又進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來恢復精神。沒有人更比貝多芬那樣高興和快樂了。他的憤怒為歡樂所替代,他坐在我的對面,看著我,極誠懇地端給我一個盆子,問我吃些什麼?我回答說不知道。他像獅子般地吼了起來:『他狼吞虎嚥,卻不知道吃了些什麼東西!嗨!嗨!嗨!』」司蒂芬·馮·勃朗寧將劇中的台詞作了必要的縮減,而貝多芬也將舞台上不必要的場面刪去了。

他將三幕改成了兩幕,同時被催促着去重新寫作劇前的這首序曲,擬使用的是麗奧諾拉序曲第二首。他忘記了別人的忠告,對他說若能按規定做,則他所深愛的《菲岱里奧》一劇將使他成為成功的歌劇作曲家,那也正是他所期望的。但他不願意離開他所鍾愛的管絃樂隊,他在那裡發揮出了真正的力量,他作了一首協奏式的序曲,而且比舊作更為有力、更有生氣。這首新的序曲第三首偏離了劇院對此劇的要求,與第二首有相衝突之處,它更加交響樂化了。

之後,他沒有再作第四首,因為他覺得第三首已經很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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