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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多利亞女王 - 6 /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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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多利亞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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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然而公爵的用意不知怎麼被攝政王所知,這位原本就與其弟關係不和的固執而愛慕虛榮的傢伙對他的老弟在給孩子命名上不徵得他的同意而一意孤行深感不滿,他決心把自己攝政王的權力深入到那個無辜的孩子的命名上,以激惱他的那個老是與他作對的弟弟,按當時的規定,孩子的名字應在其入教洗禮上由主教宣佈。他突然宣佈,他將親自出席公主的洗禮,並表示教父中一定要有俄國的亞歷山大皇帝。洗禮儀式開始了,主教坎伯雷口誦禮文,聖水灑在公主嬌嫩而白皙的額前。坎伯雷大主教詢問將給這孩子以怎樣的命名,攝政王睥了身旁的弟弟一眼,說:「亞歷山德里娜」,自攝政王宣佈參加公主的洗禮那一刻起,肯特公爵就知道這個老傢伙的到來絶沒有什麼好意,而現在情況的確如此,但是他是攝政王,未來的正式國王,又有什麼辦法呢?但公爵也決不是個輕易就範之人。

「是否可以再添一個名字呢?」「當然可以」,狡猾的攝政王顯出十分爽快的意思,其實,在他的心裡早已有了打算,他早預料肯特公爵會有這一招。添個名字當然無所謂,只是決不能叫伊麗莎白,他想。


  

「叫喬治娜如何?」攝政王眼裡射出陰險的光芒。

「或者叫伊麗莎白呢?」儘管公爵對其兄的性格、品行瞭如指掌,他知道自己的設想已沒有實現的可能了,但他實在是太關心眼下這個可愛的女孩子,一想到那個預言,他又滿懷了激情,是的,這個預言似乎改變了他作為軍人的嚴肅與謹慎,他甚至就有些過分了,他仍不甘心眼下的失敗,對他的這個老兄又燃起了一份其實從理智上看不該有的希望。事實上也正是這樣,攝政王沒有立即回答他,空氣變得凝固起來,坎伯雷主教把孩子罩在他的袍袖中,這長時間的沉默使他變得手足無措,他不安的目光在兩個王子的臉上不停地轉換着:一個在急切地等待,一個卻胸有成竹似的表情木然、紋絲不動。

「那麼好吧”,攝政王那嘶啞而古怪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只是這一回連一點兒商量的餘地也沒有,“就用她母親的名字吧,不過亞歷山德里娜必須放在前面。」

一切就這麼定了,亞歷山德里娜·維多利亞,一個新的名字誕生了,儘管這個名字後來在英國如雷貫耳,響徹了將近整整一個世紀,甚至在今天聽起來仍舊令人憧憬與崇拜,但在當時,這實在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公爵滿心的失落、攝政王再狡猾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的這件「作品」將是那樣的偉大。

維多利亞的名字和她的出生一樣的艱難,一波三折、九曲迴腸。只是這份艱難除了瞑瞑之中給人們某種暗示,暗示這孩子的命運將決不簡單之外,對維多利亞本人來說並不能算什麼,她無法感受。對這個小女孩來說,來到這個世間以後,她的頭一遭可以感受到的磨難是她過早地失去了自己的父親——那個無論在生活上還是在知識品德情感上將為她精心設計的父親。

的確,從孩子的出生到命名,公爵是費盡了心機的。他現在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在這個孩子身上。冬天來了,他決定攜全家到西海默思去過冬,儘管此時他仍舊未能解脫經濟上的困窘,甚至債務還在不斷地增加,但他總是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設想,而且不顧一切地去接近那美好的設想。「溫和的海水浴對夫人會有裨益,特別是海濱的空氣對孩子也大有好處,倫敦一年中這幾個月可實在討厭。」他是一個熱愛自然、熱愛新鮮環境的人,他相信好的自然環境無論對人的身體還是精神將是極好的熏陶。

這個自孩子誕生以來,已越來越浪漫的紳士也許做得過分了。12月他們在德文群海岸安頓下來,海水輕舔海岸,太陽火輪一樣浮在遼遠的海面,涼風帶著淡淡的腥味,夫人的目光、孩子面對自然的那種新奇而稚嫩的興奮的叫喊,使得他快活極了,他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出外散步,弄濕了腳一點也不覺得,回到家裡仍然餘興甚濃,也往往連長襪也忘記了換,他着了涼也毫不在意,直到小病變大病,染上了肺炎,一切都為時已晚。

就這樣,公爵奄奄一息了,在痛苦的掙扎中,他草就了一份遺囑,遺囑中的財產仍是一個巨大的負數,他覺得對不起夫人和孩子,但他最不放心的卻是孩子,孩子還不到一歲,在遺囑裡十分鄭重地把這個未諳世事的孩子監護權交給了夫人,他努力地睜開眼看明條文並簽了自己的名字,問過了自己的筆跡準確無誤後終於合上了雙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失去了愛德華肯特公爵,那個日耳曼女人和她的孱弱的女嬰在這個世界上將更加舉步維艱了。更何況,有消息傳來,不久,克萊倫斯公爵夫人又要生孩子了。在英國,她還能指望什麼呢?

公爵夫人的懷中,小維多利亞也似乎懂得了什麼,一雙微凸的大眼睛望着她的母親,目光裡顯出了幾許木然,幾許迷亂……第二章 走向禦座一、一次嚴肅而神秘的考核中,公主的回答讓兩位主教驚訝不已。

肯特公爵的早逝對於小德玲娜——在家庭圈子裡維多利亞總被這樣親昵的稱呼來着,一面是一個巨大的無法預測的損失,另一面也意味着她再也沒有弟弟的可能,也就是說如果克萊倫斯夫人沒有孩子的話,誰也無法在未來從她的手裡搶走王權。

1821年初,克萊倫斯夫人的第二個孩子伊麗莎白公主出生三個月便夭折了。這樣,小德玲娜的位置已隱約可見了。情形的發展正日益朝吉卜賽人的預言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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