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
」亦可見其去國慘傷之情矣。孔子曰:「苟患失之,無所不至。」其楚之謂乎?觀「甘露」之事
《歷代詩話》本作「中」,則可見矣。當是時也,王涯等被繫神策,仇士良白涯與李訓幟媯瑢⒘⑧嵶ⅰ
3‧r以舊相在闕下,文宗召楚至,帝對楚悲憤,因付涯訊牒曰:「果涯書邪?」楚曰:「然。
涯沼兄,罪應死。」嗚呼,觀望腐夫閹人,而誣寘人於死地,楚忍為是乎!《甘露野史》乃言尚賴舊相令狐楚獨為辯明,若以史為證,則野史之言未必公也。
安祿山反,永王璘有窺江左之意,子[亻易]
《歷代詩話》本作「瑒」勸其取金陵,史稱薛鏐
《歷代詩話》本作「繆」、李台卿等為璘種鞫‧患襖畎住
0讉髦寡雜勞醐U闢為府僚,璘起兵遂逃還彭澤。審爾,則白非深於璘者。及觀白集有《永王東巡歌十一首》,乃曰:「初從雲夢開朱邸,更取金陵作小山。」又云:「我王樓艦輕秦、漢,卻似天
《歷代詩話》本作「文」皇欲度遼。」
若非贊其逆鄭瑒t必無是語矣。白既流夜郎,有《書懷詩》云:「半夜水軍來,尋陽滿旌旃。空名適自悞
《歷代詩話》本作“誤」,迫脅上樓船。従
《歷代詩話》本作「徒」賜五百金,棄之若浮煙。
辭官不受賞,飜謫夜郎天。”宋中丞薦白啟云:「遇永王東巡,脅行中道。」乃用白《述懷》意,以抆拭其過爾。孔巢父亦為永王所闢,巢父察其必敗,潔身潛遁,由是知名。
使白如巢父之計,則安得有夜郎之謫哉!老杜《送巢父歸江東》云:「巢父掉頭不肯住,東將入海隨煙霧。」其序雲,兼呈李白。恐不能無微意也。 ●卷十
李白樂府三卷,於三綱五常之道,數致意焉。慮君臣之義不篤也,則有《君道曲》之篇,所謂「風後爪牙常先太山稽,如心之使臂。小白鴻翼於夷吾,劉葛魚水本無二。」慮父子之義不篤也,則也《東海勇婦》之篇,所謂「淳于免詔獄,漢主為緹縈。
津妾一棹歌,脫父於嚴刑。十子若不肖,不如一女英。」慮兄弟之義不篤也,則有《上留田》之篇,所謂「田氏倉卒骨肉分,青天白日摧紫荊。交柯之木本同形,東坡顦顇西枝榮。
無心之物尚如此,參商胡乃尋天兵!」慮朋友之義不篤也,則有《箜篌謠》之篇,所謂「貴賤結交心不移,惟有嚴陵及光武。」「輕言託朋友,對面九疑峯。」「管鮑久已死,何人繼其蹤?」慮夫婦之情不篤也,則有《雙鷰離》之篇,所謂「雙鷰復雙鷰,雙飛令人羨。玉樓珠閣不獨棲,金窗繡戶長相見。」徐究白之行事,亦豈純於行義者哉!永王之叛,白不能潔身而去,於君臣之義為如何?既合于劉,又合于魯,又娶于宋,又攜昭陽金陵之妓,於夫婦之義為如何?至於友人路亡,白為權窆,及其糜潰,又收其骨,則朋友之義庶幾矣。《送蕭十一
《歷代詩話》本作「三十一」之魯兼問稚子伯禽》,有「高堂倚門望伯魚,魯中正是趨庭處。君行既識伯禽子,應駕小車騎白羊」之句,則父子之義庶幾矣。如弟凝、錞、濟、況、綰各贈詩,以致其雍睦之情,則兄弟之義庶幾矣。
惜乎,二失既彰,三美莫贖,此所以不能為醇儒也。
人之事親,當以敬為主,故孔子告子遊曰:「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束皙作《補亡詩》,於《南陔》、《白華》二篇,每以為言。《南陔》曰:「養隆敬薄,惟禽之似。」《白華》曰:「竭氈M敬,亹亹忘劬。」可謂得孔子之旨矣。
今之人恃親之愛己,而忘其敬者多,故表而出之,以為事親之戒。
王稚川調官京師,母老留鼎州,久不歸侍。嘗閱貴人歌舞,有詩云:「畫堂玉珮縈雲響,不及桃源欸乃歌。」山谷和韻諷之云:「慈母每占烏鵲喜,家人應賦《扊扅歌》。」可謂盡朋友責善之義。
山谷
「山」字原缺,據《歷代詩話》本補至孝,奉母安康君至為親滌廁牏,浣中裙,未嘗頃刻不供子職。洎貶黔南,不能與親俱,則《贈王郎詩》云:「留我左右手,奉承白髮親。」至《贛上食蓮有感》則曰:「蓮實大如指,分甘念母慈。」亦可見其孝找印S嗦劅o瑕者可以錄
《歷代詩話》本作「戮」人,則其告稚川之語未為過也。
老杜《送李舟詩》非不歸重,而其中亦不能無譏焉。所謂「舟也衣綵衣,告我欲遠適。倚門固有望,斂衽就行役。南登吟《白華》,已見楚山碧。
何時太夫人,堂上會親戚。」豈非譏其無方之遊邪?孔子云:「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則山谷、少陵之詩,皆孔子之意也
「皆」下《歷代詩話》本有「有」字。
王勃嘗言,為人子者不可以不知醫。時長安曹元有秘術,勃從之遊,盡得其要。又以虢州多藥草,求補參軍。故《示助弟詩》云:「自予反初服,無情想高蓋。
報國情豈忘,從親心所大。」則勃於親亦可謂厚矣。然不能立身持己,私匿官奴而殺之,以致其父從坐,遠謫交趾,豈得為孝乎?孟子曰:「縱耳目之慾,以為父母僇。」勃其近之矣。
陳繹奉親至孝,嘗作慶老堂以娛其母。介甫贈之詩雲:「種竹常疑出冬筍,開池故合湧寒泉。」蓋不特詠堂前景物,而孝感之事實寓焉。「出冬筍」,暗用孟宗事,「湧寒泉」,暗用姜詩事。
《歷代詩話》本 「娛其母」以下作:「介甫贈之詩雲『種竹常疑出冬筍』, 暗用孟宗事;『開池故合湧寒泉』, 暗用姜詩事。」蓋有脫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