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十五年,景公有疾,立趙武。左氏之說曰:魯成公八年六月,晉討趙同趙括。武從姬氏畜於公宮。以其田與祁奚。
韓厥言於晉侯曰:「成季之勳,宣孟之忠,而無後,為善者懼矣。」乃立武,而反
《歷代詩話》本作「歸」其田。按成公八年,即晉景公十七年也。或雲匿於山中,或雲畜武於宮中,或雲十五年而後立武,或雲未逾月而立武,皆未知所據也。
陽城德行道義,為士林之所敬服。德宗以銀印赤紱,起於隱所,驟拜諫官,可謂賢且遇矣。故學生聞道州之貶,投業而叫閽,賢士愴驛名之同,摛詞而頌德,可以知其賢不誣也。然韓退之《諫
《歷代詩話》本作「諍」,下同臣論》乃極口貶之,何哉?其言曰:「今陽子實一匹夫,在諫位不為不久,而未嘗一言及於政。
視政之得失,若越人視秦人之肥瘠。問其官,則曰諫議也。問其政,則曰我不知也。有道之士固如是乎!」攷之本傳,以謂他諫官論事苛細,帝厭苦。
城浸聞得失且熟,猶未肯言。客屢諫之,第醉以酒而不答,蓋其意有所待也。至德宗逐陸贄,欲相裴延齡,而城伏蒲之疏始上。廷爭懇至,累日不解。
故元微之詩云:「貞元歲雲暮,朝有曲如鉤。飛章八九上,皆若珠暗投。且曰事不止,臣諫誓不休。」而白樂天
「天」字原脫,據《歷代詩話》本補亦云:「陽城為諫議,以正事其君。
其手如屈軼,舉必指佞臣。卒使不仁者,不得秉國鈞。」柳子厚亦云:「抗志厲義,直道是陳。」蓋退之《諫臣論》乃在止裴延齡為相之前,而三子頌美之言乃在陽城極諫之後爾。
唐明皇以英銳身致極治,以荒淫身致極亂,自古人君成敗之速,未有如明皇者。鄭毅夫詩云:「四海不搖草,九重藏禍根。十年傲堯舜,一笑破幹坤。」蓋是意也。
開元之盛,能致兵寢刑措之治者,實姚、宋輔政之功,明皇可以無疑矣。不三四年,遽使去位。及李林甫用事,則盤旋糾固至十八九年,敗國蠹賢,無所不至,猶以為未足也。晚年顧力士曰:「海內無事,朕將吐納導引,以天下事付林甫。」天下安得而不亂乎!
宋之問方其諂事太平公主也,則為賦以美之曰:「孕靈娥之彩
「彩」前《歷代詩話》本有「秀」字,輝婺女之淳精。」及安樂公主權盛,復往諧結,至宴飲其園亭,為詩以美之曰:「賓至星槎落,仙來月宇空。玳梁翻賀燕,金埒倚晴空
《歷代詩話》本作「虹」。」奸傾既露,惎間遂生,而太平不樂矣。
匿張仲之之家,而告其私,規以贖罪。之問亦含齒戴發者,所為何至如是乎!
張均、張垍兄弟承襲父寵,致位嚴近,皆自負文才,覬覦端揆。明皇欲相均而抑於李林甫,欲相垍而奪於楊國忠,自此各懷觖望。安祿山盜國,垍相祿山,而均亦受偽命。肅宗反正,兄弟各論死。
非房琯力救,豈能免乎?老杜贈均詩云:「通籍踰青瑣,亨衢照紫泥。靈虯傳夕箭,歸馬散霜蹄。」言均為中書舍人刑部尚書時也。贈垍詩云:「翰林逼華蓋,鯨力破滄溟。
天上張公子,宮中漢客星。」言垍尚寧親公主禁中置宅時也。二人恩寵烜赫如是,則報國當如何,而乃斁亂天理,下比逆伲‧詞善渲鰨‧蜇M人類也哉!
晉盧諶先為劉琨從事中郎將,段匹磾領幽州,求諶為別駕。故琨《答諶詩》云:「情滿伊何,蘭桂移植,茂彼春林,瘁此秋棘。」言諶棄己而就匹垍也。厥後琨命箕澹
《歷代詩話》本作「淡」攻石勒,一軍皆沒。
由是窮蹙不能自守,乃率懈捌ゴ敗@^為匹磾所拘,知其必死矣。豈無望於諶哉!觀《再增諶》云:「朱實隕勁風,繁英落素秋。何意百煉剛,化為繞指柔。」其詩託意,欲以激諶而救其急,而諶殊不領
《歷代詩話》本作「顧」也。
琨既被害,諶始上表以雪其冤,終亦何所補耶!
五王之誅二張也,張柬之啟其鄭‧笍┕犎紋涫攏‧磿煛⒋拊獣‧嘣‧〖焊饜‧淞Γ‧‧固灬徇€政,中宗即祚,所謂「取日虞淵,洗光咸池,潛授五龍,夾之以飛」者,諡檣琊⒅‧鎰臁H簧杏鋅珊拚哐桑‧‧娟苿癯‧淙‧跡‧鴱┕犇酥^如機
《歷代詩話》本作「幾」幾上肉,留為天子藉手,彥範輩豈不知中宗非剛斷之主乎?彼之意,以謂三思方蒸亂韋氏,而中宗孱懦,一聽其所為,苟誅三思,必不利於己,故不肯誅耳。不旋踵而自罹殺身之禍,實自取之也。張文潛云:「系狗不繫首,反噬理必然。智勇忽迷方,脫匣授龍泉。
區區薛季昶,先事僅能言。留禍啟臨淄,敗重M非天!」
漢成帝時,張禹用事,朱雲對上曰:「臣願賜尚方斬馬劍,斷佞臣一人,以厲其餘。」上問誰也,對曰:「安昌侯張禹。」上大怒曰:「居下訕上,罪死不赦。」御史將雲下,雲攀殿檻折,曰:「臣願從龍逄、比干遊於地下。」如雲者可謂忠直有餘矣!後世思其人而不可得,則作為韻語,以聲其美。肅宗時,元載用事,故杜子美詩云:「千載少似朱雲人,至今折檻空嶙峋。」武後時,傅游藝用事,故盧照鄰詩云:「昔有平陵男,姓朱名阿游。願得斬馬劍,先斷佞臣頭。」言當時立朝之士,不能如雲以二人之惡而告於上也。若二人者,奸諛百倍張禹矣,腥臊之血,豈足以污尚方之劍乎!宋景文云:「朱游英氣凜生風,濱死危言悟帝聰。殿檻不修旌直諫,安昌依舊漢三公。」信乎去佞如拔山也。
漢史載韓信教陳豨反,有挈手步庭之議。且曰:「吾為公
《歷代詩話》本作「我為汝」從中起。」漢十年,豨果反。高祖自將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