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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尼斯拉夫斯基 - 41 /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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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尼斯拉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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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繼續新的探索過程中,以及在一些偶然的直覺的發現中,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理解到了,也就是說,以他的整個藝術心靈感覺到了別的許多在生活裡不是在舞台上,早已為人所熟知的真理。所有這一切合在一起,便幫助演員創造出一種極好的藝術狀態。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把這叫做創作的自我感覺,以區別于另一種不好的做戲的自我感覺,那是他一直在努力克服的。

5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把自己所探討的內部技術運用到實踐中,是在排演挪①威劇作家漢姆森 的劇本《生活的戲劇》時。


  

從那時候起,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與丹欽柯已開始各自進行獨立導演,他認為這是一種正常現象:「先前,在導演席裡坐著兩位導演,經常在一起排一個劇。現在我們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導演席,自己的劇本,自己的演出。這並不是在基本原則上的分歧,更不是分裂。這是十分自然的現象。

因為大家都知道,每一個藝術家或演員,為了求得工作完全有成效,終歸是要走上他的天性和才能特點促使他要走的那一條道路的。」

不過,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在研究自己的「體系」時,從未爭取過丹欽柯



漢姆森(18591952)挪威劇作家,1920年獲諾貝爾文學獎金。第二次世界大戰挪威被德軍佔領時期,他曾與法西斯合作。

的幫助,這也是事實。

然而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是非常知情的。他從來沒有忘記,如果沒有丹欽柯,就不會有莫斯科藝術劇院。而且他也知道,如果沒有丹欽柯,契訶夫和高爾基也不會同藝術劇院結緣。甚至他在丹欽柯面前還有點內疚,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導演兼演員,能活躍在舞台上,這就使丹欽柯的聲譽遠不如他那麼顯赫。

①在排演《生活的戲劇》時,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助手是蘇列爾日茨基 。

蘇列爾日茨基比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年輕10歲,矮小的個子,羅圈腿,一副漂亮的、朝氣蓬勃的面孔,一雙明亮的、含笑的眼睛。這是一個多才多藝的人物,並且有着極富傳奇色彩的生活經歷。

他當過漁夫,當過水手,當過畫匠,當過僱農,後來參加了革命活動,對革命失望後成了托爾斯泰的狂熱信徒,並同托爾斯泰結成莫逆之交,曾為托爾斯泰抄寫書稿,以後,因拒絶服兵役,遭到監禁,被送進瘋人院,甚至流放到荒涼的東方。

當蘇列爾日茨基回到莫斯科時已一文不名,連個落腳處都沒有,經常露宿街頭,成了流浪漢。

蘇列爾日茨基常到莫斯科藝術劇院來幫忙:搭佈景、製作道具、縫製服裝、當場記、給演員提詞。總之,哪兒忙,他就出現在哪裡。很快,他就成了劇院的自己人。演職員們都非常喜歡他,親昵地稱他做「蘇列爾」。

就是這個蘇列爾,從此成為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後半生的知己和忠實助手。

由於蘇列爾在藝術上的真知灼見和不可多得的才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于1906年正式聘他為藝術劇院導演。

在第一次排演時,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說:「咱們開始吧!」

「是,先生,」蘇列爾用一種水手所特有的響亮和愉快的聲音回答。

於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立刻信任了他的新助手。

《生活的戲劇》的排演開始於1906年秋天,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扮演主角卡連諾。

正如往常每當從事一種新的工作的時候那樣,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以他驚人的毅力和熱誠感動了劇院裡的每一個人。

他這個人好像永遠不知道疲倦。他讓演員們在舞台上一直排練到臨近晚間演出的時候。而他自己,假如那個晚上沒有演出,便會到後台的樓上,自己單獨排練。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在發現了能使演員避免舞台上的陳詞濫調的創作情緒後,便想在《生活的戲劇》中,運用「內部技巧的新原則」,來誘導這種創作情緒。

他沒有詳細闡述那些原則,但他確信,只要用強制演員「生活」于角色的方法,使演員可以不用通過一個活生生的人物,就能表達出人類的抽象感情。


  
在一次排演中,發生了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他看見助理導演蘇列爾正騎在演員里昂尼多夫的身上,里昂尼多夫則躺在地上怒吼,用盡全力從自己



蘇列爾日茨基(18731916)莫斯科藝術劇院導演。

身上擠出應當表達的那種感情。

「作下去!作下去!感情多一點!再用點力!」蘇列爾一邊喊,一邊使出更大的力氣去壓那位可憐的演員。

這就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試圖在這次排演中要表現的,純粹赤裸裸、不具形體的感情!

《生活的戲劇》演出後,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感到這次實驗失敗了。他又走進了死衚衕。

很久以後,他才認識到,在舞台上每一種新東西必須首先使之成為一種「習慣」,而且要讓它成為演員的第二天性才成。因為只有這樣,演員才能運用它,而不是機械地搬用。創作情緒也只有它成為演員的自然、正常的情緒之後才有用。

6著名詩人布洛克,給莫斯科藝術劇院送來一部詩劇《命運之歌》。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讀了劇本後,感到無法理解劇中人物與事件的象徵主義的描寫,儘管有些場面寫得很精彩,但總的來說,全劇未能使他激動起來。所以他給布洛克寫信婉言謝絶道:「我似乎覺得,我是個無可救藥的現實主義者,我只是裝作在尋求新的潮流罷了。」

「無可救藥的現實主義者」——這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對自己所作的最恰當的鑒定。

在契訶夫逝世四周年時,德國巴登威勒市,為偉大作家鑄造了一尊紀念碑,在 715日那天舉行揭幕式。克尼碧爾作為契訶夫的遺孀,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作為莫斯科藝術劇院的代表,應邀前往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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