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王孫》「夢斷漏悄」]形容春暮,詞情俱到。以風掃殘紅,妙在此句。
《草堂詩餘評林》卷一[《一剪梅》「紅藕香殘」]此詞頗盡離別之情,語意超逸,令人醒目。
同上卷二
按:《古今女史》卷十二載與此同,不另錄。
[《鳳凰台上憶吹簫》「香冷金猊」]宛轉見離情別間民,思致巧成。
同上卷三按:《古今女史》卷十二載與此同,不另錄。
周履靖
[《馬戲圖譜》跋]《打馬圖》始自易安,號稱雅戲。義誠有取,法久無傳。良由則例未明,遵行罔措。近編《欣賞》,亦復廢弛。
日者,客從陪都來,手挾一圖,指授諸法,頗為詳具,多有紛更。用意牛毛,貽譏蛇足,固宜不終局而令人厭心生也。茲以游息余閒,特加參訂。凡則例起自易安,見于《欣賞》者,疏其抵牾,補其略闕,付之厥手,藏之齋頭。
爰集友朋,以代博弈。閒我逸志,耗彼雄心,固匪徒為之猶賢,抑微獨貽諸好事已也。
《夷門廣牘》董復亨
章城當山水盤踞之鄉,負齊魯文學之譽。于中,勛跡行誼翹楚一時者,別有人物傳。而其間一察,自好先覺特秀,裒然名能文章者,亦代各有作。若安成領必間之前茅,文叔步子瞻之後塵,清照掞閨閣之秦、黃,敬簡稱文章之朱、李,名篇大章,光映後先。
萬曆《章丘縣誌》卷二十八李格非,字文叔,幼俊警異甚。有司方以詩賦取士,格非獨用意經學,著《禮記說》至數十萬言。遂登進士第,調冀州司戶參軍,試學官,為鄆州教授。郡守以其貧,欲使兼他官,謝不可。
入補太學錄,再轉為博士,以文章受知于蘇軾。嘗著《洛陽名園記》,謂:「洛陽之盛衰,天下治亂之候也。」其後,洛陽陷于金人,以為知言。紹聖立局編元祐章奏,以為檢討,不就。
戾執政意,通判廣信軍。有道士說人禍福或中,出必乘車,氓俗信惑。格非遇之涂,叱左右取車中道士來,窮治其奸,杖而出諸境。召為校書郎,禮部員外郎,提點京東刑獄,以黨籍罷。
卒,年六十一。格非苦心工于詞章,陵轢直前,無難易可否,筆力不少滯。嘗言:「文章不可以苟作,誠不著則不能工。且晉人能文者多矣,至劉伯倫《酒德頌》、陶淵明《歸去來辭》,字字如肺肝出。
遂高步晉人之上,其誠著也。」妻王氏,拱辰孫女,亦善文。女清照,才情更麗,尤工于詞。嘗有《詠史》詩曰:「兩漢本繼紹,新室如贅旒。
所以嵇中散,至死薄殷周。」意見聲調,絶響一代,班妤、左嬪、蔡文姬之流也。嫁趙丞相挺之男明誠,自號易安居士。董生曰:余按:《一統志》雲格非濟南人。
《山東通志》雲萊蕪人。最後,見廉處士墓碑雲裡人,去處士家才三四里許。因節略《宋史》列之《文苑傳》,而附其女清照。余又按:《宋史》所稱格非言「誠不著則文不工」。
嗟呼!此意寥寥誰解者,余蓋甚味其言矣。
同上按:李格非生平事略,崇禎《歷城縣誌》卷十、道光《濟南府志》卷四十七所載與此文前半同。乾隆《章丘縣誌》卷九所載與此文完全相同,不另錄。
徐■〈火勃〉
李易安,趙明誠之妻也。《漁隱叢話》云:「趙無嗣,李又更嫁非類。」且云:「其《啟》曰:‘猥以桑榆之晚景,配此駔儈之下材。’」殊謬妄不足信。
蓋易安自撰《金石錄後序》,言「明誠兩為郡守,建炎已酉八月十八日疾卒。」曾云:「余自少陸機作賦之二年,至過蘧瑗知非之兩歲,三十四年之間,憂患得失,何其多也。」作序在紹興二年,李五十有二,老矣。清獻公之婦,郡守之妻,必無更嫁之理。
今各書所載《金石錄序》,皆非全文,惟余家所藏舊本,序語全載。更嫁之說,不知起於何人,太誣賢媛也。《容齋隨筆》及《筆叢》、《古文品外錄》俱非全文。
《徐氏筆精》卷七張醜
周文矩畫《蘇若蘭話別會合圖卷》,後有李易安小楷《織錦回文》詩,並則文《璇璣圖記》。書畫皆精,藏於陳湖陸氏。
《清河書畫舫》巳集引《畫系》
古來閨秀工丹青者,例乏丰姿。若李易安、管道升之竹石,艷艷、阿環之山水,無忝于士氣也。
同上申集易安居士能書、能畫,又能詞,而又長於文藻。迄今學士每讀《金石錄序》,頓令精神開爽。何物老嫗生此寧馨?大奇,大奇!
同上申集引《才婦錄》易安詞稿一紙,乃清秘閣故物也。筆勢清真可愛。此詞《漱玉集》中亦載,所謂離別曲者耶?卷尾略無題識,僅有點定兩字耳。錄具于左:「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下心頭。」右調《一剪梅》。
同上申集按:此處所說清秘閣,即元末倪瓚
雲林之清閟閣。其所錄之詞乃《一剪梅》,唯「月滿西樓」作「月滿樓」。
王象春
[題《漱玉集》]京朝名蹟此中稀,劓水黥山感異時。惟有女郎風雅在,又隨兵舫泣江蘺。
崇禎《歷城縣誌·述聞》王宇
[《金石錄後序》評語]
眉批前序乃德甫所作。
「有人持徐熙牡丹圖……」眉批力不能致此寶物,宜其惋悵。
「坐歸來堂烹茶」一段眉批真一時勝情,不能久耳。
「且戀戀,且悵悵」一段眉批先見之明。
「青州故第……又化為煨燼」眉批可惜可恨。
「必不得已,先棄輜重」一段眉批追敘變故次第,段段婉致。
「閲此書如見故人」一段眉批有愴然之思。
《新鎸王永啟先生評選古今文致》朱錫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