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就要一點兒一點兒地切割他,直到把他完全切碎,難進你就這麼看著你的朋友,只顧自己,不想幫助他?就這麼沉默地看著,也不替他求情?」寺田朝著吉川問道。
吉川老鼠似的疲臉上,露出混雜著恐怖的表情。
「單是這一點就請你諒解啦……,我求求你,把木次這傢伙給收拾掉吧……,如果把他幹掉了的話,我就全部說出來,若是讓這傢伙活著回去,他一定會把我出賣掉,那我就沒命了。」
他喘著氣,拚命地說道。
「狗雜種!」
木次用他那隻沒有受傷的左手,抓住了吉川,吉川張開嘴,朝著木次的手一口咬了下去,木次一聲慘叫,渾身都顫抖起來,流著血的臉,頓時就變得刷白。
「好啦,這下你可以放心啦,這傢伙馬上就會因流血過多死去,你即使說了,他也不會再開口向外張揚出去的。」寺田爲了使吉川放心,這樣說道。
「經理嘛,當然有關係,不過,藥的事主要是董事長買進來的,通過經理在俱樂部推銷。」
吉川說道。這會兒,木次還在呻吟似的制止著吉川。
「這麼說,董事長是購買者喏?」寺田追問道。
「嗯,我就知道這些。」吉川搖著頭。
「好吧,馬上領我去經理家。」
「只要你把這傢伙解決了,我就領你去,要不然回過頭來,他們會收拾我的。」
「你放心吧,我會為你著想的。」寺田敷衍道。
「你可不要盡說些好聽的,如果留下這象伙的這條命,他回去先告發了我對你說的這些,我今後可就麻煩啦。」吉川立刻說道。
「你若是真的認為我不敢開槍的話,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了。我生來就是這種秉性,對什麼事都要仔細掂量一番,如果頭腦一時發熱,亂來一氣,往往後果就會不堪設想,所以我不想動手,不過,像他這樣的亡命徒,遲早是會死掉的。你們這些蛆蟲,想借刀殺人,通過我的手,讓他早點死掉,也夠狠毒的了。」
寺田一氣吐出了真心話。
「我明白了,我真該死。不過我要是真的死了的話,還不知會有多少為我哭泣的女孩子啊!」
吉川彷彿故意使自己輕鬆些似的開了一下玩笑。
這時,木次手腕和耳朵上的鮮血已經暫時止住了,他的確有著一副頑強的體格。不過從被蓋上可以看到,他已經流了大約兩升的鮮血。他面如土色,手指也變得沒有一點血色,呼吸開始微弱起來,好像他再也沒有開口說話的力氣了。
「好,你把這傢伙搬到外面去!」寺田對吉川命令道。
「把木次?」回過頭來的吉川,臉上現出困惑的表情,寺田想:也許是因為木次的體重將近有一百公斤的緣故吧。
「你揹著他!」寺田冷冷地說道。^
吉川氣喘噓噓地,勉強把沉重的木次馱到了背上,沉重的木次壓得吉川的脊背骨都在「嗄吱嗄吱」的作響。
木次只是不停地哼哼著,在吉川的背上,顯得已經精疲力盡。
「把他背到馬路邊吧?等汽車來時,就把他推到汽車裡。」
「這太殘忍吶,……」
吉川被壓得東倒西歪,步履蹣跚地朝外面走去。寺田關好刮臉刀,放進了口袋裡,然後拿著毛瑟槍跟在後面。
來到走廊上,寺田鎖上了門,由於身體移動,木次傷口凝固的血塊開始破裂,再次流下來的一股鮮血,全部滴在了吉川的衣服上,不過幸好還沒有滴到走廊上。
兩名刺客來時乘坐的車,就停在公寓邊的馬路旁,正是剛才那輛「奧斯丁」牌車,雖然馬路邊就是併成一排的食品市場和小商店,但此時全都在沉睡中。
吉川把木次塞進了「奧斯丁」車的後座里,立刻全身就像散了架似的,好大一會兒都沒動。
俱樂部經理寺島,住在赤板臺街的高級公寓里.寺田坐在助手座位上,用手槍威脅著開車的吉川。「奧斯丁」車滑進了公寓側面的停車場,因為這是免費停車場,所以沒有管理人員,沒人注意寺田的到來。
木次坐在後座上,車顛簸,傷口又流了許多血,可能兩次陷入了昏迷狀態,一動也不動,或許已經死了。
這座高級公寓,共有十一層,外觀看上去就像是賓館一樣。寺田和吉川進到沒有人的門廳里,上了自動電梯。
寺田一直乘到經理寺島房間所在的第七層,出了電梯,踏著草綠色的人造絲絨地毯,來到門前。寺田用毛瑟槍抵住正扭著頭的吉川,吉川腰間的骨頭彷彿被槍抵得嗄吱嘎吱作響,臉色非常恐慌。
「乖乖的,不耍亂動!」寺田小聲命令道。
吉川用手摁了下裝在門側邊的內部對講機按鈕。鈴聲響了,只聽見從屋裡傳出了一陣輕微的響聲。
「是誰呀?」
從對講機里立刻傳出了寺島極不耐煩的聲音。
「我們回來了。」
吉川用像是喉嚨被什麼東西堵住似的聲音回答道。
「等一下,馬上就來開門。」寺島說道。接著是他關掉對講機開關的聲音。
門剛開到一半,就看見寺島正歪著臉,右手還插在曖和的睡衣口袋裡,寺田的動作異常敏捷,用身體徑直地朝著這傢伙的下額部,猛地撞了過去。
這傢伙的下巴頓時就被撞碎了。他腳步搖搖晃晃地朝後面退去,一屁正好坐進放在後面的一把有扶手的椅子里。臉上彷彿還沒回過神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