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現在不弄死他。等他沒有用后,讓他死得痛快些,然後丟到死人堆里,看起來就協調了吧。」宮本殘忍地說道。
雖沒聽見這些,但石原知道自己不會有好結果,他沉著地想:「等待時機。」
「我想最好打聽一件事。老爺和清山的關係是……」石原問。
「在部隊上時,那傢伙是我的上司。我和這位植月也是戰友。復員后,清山在東京開設了一個小小的建築公司,我們當上了警察,哄哄肚子。可是自從我們兩個人都通過了晉陞考覈調到搜查二科來之後,運氣就忽然好起來了,一家小公司在修建大樓,擴大自己影響的時候,我們就打入了其內部,發現了該公司的毛病,就嚇唬他們。並以較高的金額將修建工程轉讓給了清山。當然,我們從清山那裡拿了回扣。」宮本毫無廉恥地說。
「……」
「最初,小公司是同行夥伴。但是,淸山的公司壯大起來后,同行夥伴也發展了,我們也撿了便宜,不過淸山賺的
是我們的幾百倍,幾千倍……,可是好景不長,七年前我們調到了保安科。清山回到了老家沼津,用全部儲蓄下來的錢,拿去大賭博,很快就成了沼津的頭目。雖然和我們斷絕了直接的關係,但是,即便我們什麼也沒幹,每個月的小費仍要給我們送來。我們因正當防衛人太多,所以老是停留在警部補的小位子上,可是比警察署內的任何人都有錢。」宮本繼續說道。
「真是一段佳話啊!」
石原假意地讚歎道。關根那血肉模糊的屍體又一次浮現了出來,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強壓下怒火。
「喂,那傢伙也預測到了像這次這樣的事吧。即使對我們來說,這次也是一場大賭博,如果將竹田他們全部消滅,我和植月就是清山建設的專務董事。但是,若真的到了那一步,就不能肆無忌憚地殺人,真遺憾……。話到這裡就完了。開車!」
宮本說道,最後一句是說給植月的,話一講完,就很疲倦地靠在椅背上。
植月爲了放開手剎車,就放下了一隻手,宮本手槍的槍口離開了石原。
石原的手就像發出攻擊時眼鏡蛇鐮刀形的膀子那樣閃了一下,眨眼之間,就從宮本的手上把手槍奪了下來,並把手槍抵在了還沒回過神來的宮本的胸口上:
「像你這樣的傢伙能夠死得痛快,你應感到慶幸。」他扣動了扳機。
宮本就像拒絕似地反彈起來,子彈穿過心臟,後背留下了碗口大的孔,把車門擊了一個小坑。
從方向盤上騰出手來的植月,一邊大聲喊叫,一邊拚命地想拔出自己的手槍。
「這是關根的禮物。」
石原槍口射出的子彈,揭去了植月的半個腦袋。
幾天之後的一個夜裡,在F汽車公司的工廠預定田地上,竹田和清山這兩派雇來的約三百名暴力團,開始了約四個小時的長時間殘酷的火併。
在一家停車場,有一個穿風衣,豎起領子,帽沿壓得很低的男子,那是石原,他在設法偷一輛車。
附近有酒吧,舞場和賭場,大多數人頭天晚上進去,一般在第二天早晨才精疲力竭地出來,所以在那兒偷車很晚才會被發現,等失主報告警察時,石原的一切都幹完了。
他走到一輛本田車前,車窗沒有關,他伸手進去,完全落下車窗,一低頭鉆了進去。
他坐到駕駛席上,從身上掏出一串鑰匙,耐心地試著,終於,有一把捅開了發動機,汽牢發動了。
他讓汽車發動機空轉一會兒,然後饅慢地倒車,開出了停車場,來到公路上,他試著踏了一下剎車,情況良好,他開始放心地駕駛起來。
他的目標是竹田和清山,殺害關根的真正的兇手是他們兩個,不殺掉他們,石原對不起關根。
與關根的長時期親密友誼,使他幾乎無法忍受失友之痛,他連續幾天彷彿掉了魂似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報仇。
爲了報仇,這幾天里石原加緊活動,基本弄清了兩人住宅的情況,他選擇了這樣一個兩人火併的日子,出其不意地襲擊竹田和清山。^
竹田的別墅修在一個半山腰裡,是一幢西式建築,樓前有一個大花園。石原把車開進園裡。
園裡靜悄悄空無一人,人都去和清山他們廝殺去了。石原停下車,按了按門鈴,一個保鏢手裡提著槍來開門了。
剛露出半個頭,石原用關上保險的S·W特製左輪槍槍柄狠狠地砸在他的頭上,他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下了。
石原從他身上搜出一支大口徑柯爾特式手槍和兩個彈倉。
竹田住在三樓的臥室裡,沿途還要經過保鏢的房子,由於是在火併,竹田動用了全部人馬,所以身邊的保鏢估計不多。
石原迅速地穿過空無一人的前廳,進入了廚房,從那裡,有一條專門供廚子送飯的路。,
廚房裡有一個保鏢正在喝威士忌,不等他反應過來,石原用雙手扣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擰,他「撲嗵」一聲倒在地上不動了。
他開始往一樓上爬,一路上沒有遇見一個人,他把S·W特製左輪攥在手裡,慢慢地搜索前進。
從臥室的視窗看去,一位中年男子正在抽著煙來回踱步子;是竹田,石原一秒鐘都沒有猶豫,用槍管砸開玻璃,向他開火了。
竹田的身體被子彈打得彈了起來,旋轉了幾下,撲通地倒在了地上。
保鏢聽見槍聲從樓道里衝了上來,沒等他們發現目標,石原便用左輪向他們猛擊,子彈打完后,他把繳獲的柯爾特槍換到右手,又是一陣不停的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