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京子點頭道。隨即她打開孔雀包,銜了根混有海洛因的香菸,用打火機點著了火。
朝倉從脫下的衣服口袋裡取出了包著海洛因的聚乙稀小袋放到了京子的膝蓋上。
第二天早上7點半,朝倉駕著「 T R4」把還在迷糊著的京子送到了參宮公寓。
「今天我得去參加一個學生茶話會,恐怕回來會遲一些。」朝倉說著又啟動了「 T R4」。
令天是星期六,新宿上空都是慶賀聖誕節的廣告氣球。朝倉從甲州街來到了新宿把「 T R4」停存車站南出口附近的收費停車場里。兩個小時100元。這比銀座便宜。
早上的街猶如醉酒醒來時的胃,令人極不舒服。成千上萬的趕著去上班的人涌向車站。朝倉把放在褲子后袋裡的手槍放到了駕駛席邊上的箱子里,加人了朝新宿東站南口走去的人流,停在南口前面接客的出租車,黑壓壓排了一大排。
快到南口時,朝倉突然覺得前面那個靠在檢票口旁邊的柵欄上的人有點面熟,他遲疑了一下。
那人正是橫須貿磯川的一個貼身保鏢。只見他不住地張望著,像是在人群里找什麼人。這保鏢兩邊還站著兩個像是流氓團伙里的人。
大概他們已記不清要尋找的人的臉孔了,或是一下難以從人群里發現,那保鏢好像並沒有注意到朝倉,但朝倉預感到他們要找的正是自己。
朝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通過了南入口,和著人流起走出了車站。
磯川知道了付給他的大量紙幣是燙手的贓款后。肯定在想方設法尋找自己。磯川應該有3個保鏢的。
雖然當時自己截了護目鏡,遮住了眼,但還是有可能留下一些特徵的,除磯川本人和植木秘書外,當時在場的就是那3個保鏢了。
爲了檢驗一下自己的推斷,他又到新宿站中央口去看了一下,一如推斷的那樣,那裡果然也守著一個人。
西口站著另一個保鏢。爲了避開那人,朝倉在小賣部買了幾份報紙,然後走到小田總百貨商店旁邊,在那裡要了輛出租車。
「去哪兒?」駕駛員不耐煩地問。
「到京橋。」朝倉說了東和油脂公司的所在地,把手放到了車門把手上。
「不行啊。汽油不多了。」朝倉看了著儀器板上的燃料計,指針在 F與 E之間。他知道,這種「白鳥」牌車子有這麼些燃料夠開百數十公里的了。
「是你的燃料計不準確了呢?還是因為京橋那邊太擠,賺頭不大?那麼請允許我記下你的車牌號吧。」朝倉道。
「這可不行先生,我本想去吃點早飯的,真沒辦法上車吧。」駕駛員咋著舌。打開了後坐的門。
朝倉在車內打開了朝刊。
今天的朝刊上沒有登有關在橫須賀又發現被盜紙幣的新聞,也許磯川爲了免於自己被追究,已在設法換回那批禁幣了。
小金井的另具燒焦的屍體只有石井的被查明了,這還是由於石井事務所的同事們發現石井失蹤了。向警方報了案才找到線索的。
屍體的面板全燒壞了,所以臉更不必說,就連指紋也認不出了,但發現了一隻鑲在石井蛀牙上的白金假牙,經治療石井的牙科醫生認定,這屍體確實是石井。
即然石井身份查明了,那麼警方肯定會想方設法調查石井的客戶的。這麼想,朝倉心中不由泛起了幾分不安。
關於櫻井與他情婦的兇殺案已經從雜誌上消失。朝倉合上朝刊,閉起了眼睛。
出租車到京橋時剛好9點差幾分。走進五樓東和油脂財務處一看,職員們都已經到了,小泉處長跟往常一樣還沒有來。被朝倉擊傷了的金子的桌子,也還空著。
負責人粕谷和其他同事們問起朝倉昨天沒來上班的事。朝倉說是因為食物中毒,無法來上班。說完便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朝倉今天沒截徽章,因為昨天已把它寄存在總經理那裡了。但誰也沒有注意到這點。
上班鈴響了。
空著的那兩個座位上的人還沒有到。
大夥開始進人正常工作。因為處長和副處長都不在,勁頭都不很大。
30分鐘左右後。朝倉跟粕谷說了聲要上廁所,便出了房間走進了六樓總務課室在股票受理處對辦事員說:「我想看一下股東名冊。」
「好的,請問你的名字。」那年輕男人和藹地問。
「啊?」朝倉一下猶豫了起來。
「對不起,您的姓名。」那年輕人又問了一遍。
「朝倉,叫朝倉哲也。」朝倉說了自己的名字。
這時,一個戴著課長徽章的四十二三歲左右的中年人從裡面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櫃檯,推開那年輕人說:「您就是朝倉?對不起,我正要去找您呢。我是這裡課長飯田,請到客廳里來一下。」
說著,迅速地向朝倉使了個眼色,走出櫃檯,領朝倉向客廳走去。
總務課的客廳約17平方米,裝飾並不時髦。飯田讓朝倉坐在鋪有白色人造革的沙發上,隨手關上了門,用非常謙和的口吻問道:「您就是財務處的朝倉君嗎?」
「是的。」朝倉吊起了一邊嘴唇微笑道。
「不知道什麼原因,處長跟我說。要是你來看股東名冊,不要讓股票課的人知道,你是我們公司的職員。當然在往股東名冊上填寫你名字時,也沒有告訴部下你是這裡的職員。」
飯田一坐到桌子對面的扶手椅上,便彎著上身湊近朝倉悄聲說道。
「大概要是知道了我是這裡的職員會對你們不太方便吧?!」
「不不不,請別這麼說,朝倉君。」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