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怎麼到這兒來了?這裡不是一般職員來的地方。你把殺手收拾掉了,這功績確實不小。但這與你以一般職員的身份來這裡是兩碼事。快給我回去,這是命令!」總經理終於鎮定了下來,嚴厲地喝道。
「是的,這不是你呆的地方!」
「別翹尾巴了,快出去!」頭目們喊叫著。
「真是不錯啊,你們是在說,我完了事就可以死了,幹嘛還死乞白賴地活著給你們丟臉,是不是?」朝倉一動不動地站在總經理面前,叼著沒有點火的香菸譏諷道。
「別胡址了,我實在不知道金子對你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他幹了些什麼,這不是我個人所能得了的事。你已經累了,所以我們原涼你今晚的無禮舉動,快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可以不來上班。」總經理又坐到搖椅上了。
「順便再冒犯一次,能給我點根菸嗎?總經理先生!」朝倉無法控制自己了,他的頭髮根根直立。嘴唇煞白,瞳孔透亮發光。
「放肆」總經理在暴怒的同時。眼睛裡充滿了虛怯。
「混賬!」
「簡直太不像話!」
頭目們亂喊著。
「用打火機點太麻煩了,用你的頭髮點吧!」
朝倉一把抓起總經理的衣領,將他的身體輕輕地提了起來,把胡亂掙扎著的總經理的頭往壁爐的火上按。
頭頭們驚呆了。總經理慘叫著,但口乾喉嚨被卡著只發出了噴哈鳴嗚的聲音,他那花白的頭髮在火焰上慢慢燃了起來。
「你把我看做是一個一打就乖的小孩子嗎?難道你們沒想過要是你們失敗了的話,該怎麼辦嗎?況且,即使我死了的話,我也會準備好叫人把那張叫我去殺人的『協議書』送交給警視廳的,別忘了那上面還蓋有你們的印章呢。此外還有各種各樣的證據也在一起。」
朝倉冷冷地說著,把燒焦了頭髮的總經理扔回到壁爐前面的地毯上。總經理吸著鼻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祖氣。
「你,還有什麼話請儘管說『要是想叫警察的話。我可以替你撥電話。」
朝倉態度一變,優雅地行了一個禮,一把抓住正抱頭想逃跑的總經理,將他扔回搖倚。
「是我不好,請原諒。我並沒有要殺你的意思,只是金子覺得有必要這樣做,說讓他來幹掉你。所以我沒仔細考慮,就讓他這樣幹了,都是我不好,同意了他。」總經理氣喘吁吁地說著,邊不住地叩著頭。
「撤謊!」躺在沙發上的金子拚命哭喊辯解道。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只是奉命的。他們威脅我,要是我不遵命,他們就要幹掉我,所以我才幹的,請相信我。」
「住嘴!你被解僱了!」總經理也喊道。
「要是你們解僱我的話,我馬上就去報告警察。」金子已經失去了控制。
「內訌可不是好事情,我現在要談的是如何來賠償我的損失。」朝倉道。
從剛清醒過來的人叢中站出了小泉處長,只聽他說道:「這個總經理,關於這次事件,不管責任在哪一方,大家都有責任嘛,我覺得我們還是考慮一下,我們怎徉才能使朝倉君滿意吧。」
「對對都到這邊來。」總經理抬起頭向眾人招呼道,又對著秘書們命令道:「你們把金子君抬到另外房間,再叫醫生來看一下,別讓他跑去叫什麼警察不警察的。」
大家都怯生生地向朝倉和總經理靠攏,秘書們抬著精疲力盡的金子走出房間。
他們不敢正視朝倉,眼睛一與朝倉對視就趕緊避開了。大家在離總經理3米左右的前面圍成個半圓站著,朝倉背靠壁爐臺,一隻胳博擱在上面,那樣子很是舒服。
小泉先開了口:「剛才你不是說。要是你死了也會將那份協議書和一些檔案都送交給警視廳的這是真的嗎?」
「據說你們去搜我屋子,找到什麼了嗎!」朝倉冷笑著。
「滿你也沒有用,我們是去搜了你的屋子,但什麼也沒有找到。」
「你們以為我是那種把重要的東西也放在房間里等著你們去搜的糊塗蟲嗎?供述書放在某個信託銀行里,要是我10天以後不跟他們聯繫的話就會把它送到警視廳的。」
「真的嗎?」
「既然已經說到這步了,我索性全跟你們說明了吧。你在叫我去殺人時的那些話我都錄了音了,磁帶也跟供述書放在起了。」
「是么?」總經理的臉變成了黃灰色。
「別故弄玄虛了。」頭目們紛紛叫嚷道。
「你們要是覺得我在故弄玄虛的話,那我就拿個東西給你們看看吧。」
朝倉說罷從內袋取出了超小型錄音機,也不理會頭目們的驚恐萬狀,自顧按下快倒按鈕,然後一按 Play鍵,剛好是對朝倉最有利的那段:
「……這裡不是一般職員能來的地方。你把殺手收拾掉了,這功績確實不小,但這與以一般職員的身份來這裡是兩碼事。……」錄音機里傳來了總經理憤怒的聲音。
「快關掉,快關掉,知道了!」總經理搔著頭皮,那兒根燒焦了的頭髮很是刺眼。
「現在你們總該明白了吧!殺死我無異於給你們自己的頭頸套上絞索。」
朝倉將磁帶快進,按了錄音鈕又放回了口袋。
「請求您把那些準備交給警視廳的東西賣給我們吧!」總經理哀求道。
「這可不好辦哪,至少是現在,因為我看重我的命重於看重我的錢。」
「你不信任我們是嗎?」
「想信任你們。但我不是糊塗蟲。」
「那……至少你得把這個磁帶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