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5分鐘又有一輛空出租汽車進入了新東洋工業大接的後院。後面跟著來了一個騎著自行車、穿著警官制服的男人,從來了警官來判斷,也許櫻井跟公司方面已經動用了警力,但是來的不是警車而只是一個騎自行車的警察,這似乎又有點不可思議,朝倉越來越坐立不安了。
這一疑問直到看見櫻井與警官很友好地一起坐進剛才來的那輛出租車時方才釋然,櫻井似乎很高興。向那個警官敬洋菸。等在後門旁的「藍鳥」和「皇冠」彷彿對此毫無特殊反映,等那輛出租車一駛出後門,就開始發動馬達,一起跟了上去。很可能公司的入已把櫻井叫了個警官的事通知給在飲食店的兩個殺手了。
朝倉等那3輛車開了一段距離后。才擰了一下摩托車的發動機鑰匙,重重地踩了一下發動踏板。車子發動了。然後他擰了一下油門,稍稍等了片刻,便立即出發了,氣冷式發動機很快就熱了起來。在與八重洲街相接的十字路口,3輛車因紅燈停下了。方向燈指示向左拐。朝倉與他們隔了四、五輛車,等著綠燈。氣門早已打開。
訊號變了。以出租車為首的那3輛車子往左拐進了八重洲街,朝倉跟了上去。一時間街道上滿是車子和車子排出來的廢氣。車子在東京站出口前向左拐進了外倔路,到了銀座六了目與七丁目之間時又向左拐,經過虎門、赤坂是附,來到了因正在拓寬馬路而顯得混亂不堪的「放射四號」的青山路。
由於摩托車的靈巧方便,朝倉騎得毫不費勁。石井的「藍鳥」和坐著殺手的「皇冠」在青山一丁目的十字路口,因想闖紅燈與正從信濃街開來的出租車擦尾而過,不得不煞下車來,險些兒撞到了正在穿越橫行道的人群。
從十字路口一角的派出所里跑出幾個拿著警棒的警察,他們指揮疏散人群,命令「皇冠」從十字路口退出來,停在路邊,然後粗暴地打開駕駛室的門,責令那個年輕的駕駛員道:「發瘋了?你給我下來!」
那駕駛員是石井私人偵探所的人。坐在後席上的那兩個打手不想受牽連毫無表情地抽著香菸。
「駕駛執照呢?」警官狠狠地對那個還不想從車上下來的駕駛員問道。
「別亂叫。我知道了。我還有急事,快把罰票拿來。」駕駛員歪著嘴,拿出了駕駛執照。
「你還要耍態度啊!下來跟我到派出所走一趟!」警察太陽穴上的血管粗了起來,怒氣衝衝地喝道。
「什麼?別昏頭了,忘了你只是個靠稅金養活的看家犬了嗎?」駕駛員因為被耽誤了跟蹤大為惱火,用最粗暴的態度跟警察較量起來。警察原以為只要自己一發怒,他們都會俯首聽命的,被這麼一兇。反而變得膽怯了。猜想那駕駛員會不會是哪個大人物的兒子?他用力瞪了瞪駕駛執照上的名字。「也許這還是某個大臣什麼的人的名字呢。」警察想。
訊號終於變了綠色。朝倉開動車子一超過還停在那裡的「皇冠」,向前面那輛出租車迫去在亂糟糟的青山六丁目三叉路口,朝倉終於跟上了櫻井坐著的那輛出租車,石並的「藍鳥」隔著二輛車緊緊地跟在櫻井後面。
到了三軒茶屋附近那個不規劃的四叉路口時,指示著向右轉的那輛出租車一下子亮起了向左轉的尾部方向燈,硬是穿過了橫燈,沿放射1號線筆直朝奧林匹克路方向飛馳面去。
對面崗亭里的警察霍地站了起來,想吹警笛,但看見出租車後座上坐著一個警官,便又坐了下來,朝倉在車縫裡左衝右突緊緊地跟了上去,但石井的「藍鳥」沒能迅速改變方向,進退兩難。
這一瞬,那輛出租車已開出了300米左右了,只見它向左折進了一條小道,再往左拐進了住宅區。櫻井叫出租車駕駛員停了車,對著護衛的警官說:「謝謝您了,我家就在這院子里,我告辭了,一點小意思,略表我的心意……」
說著拿出一張5000元的票子。
「不,我不能拿這錢。這是違反紀律的。快收起來,被人看見就不好了。」警官連連搖著手。
「那麼錢捐給你所屬的派出所吧?」
「那樣的話……」
「那就這樣吧,我的名字和住聽嗎?哦,你就說我是警官的朋友吧。」
櫻井笑著遞給駕駛員兩張1000元票子說:「把這位警官送到剛才的新東洋工業大樓,找頭你拿著就是了。」
說完提起手提包下到已是一片漆黑的路上。
「喂……對不起!」
警官還猶豫不決地說著。駕駛員迅速地發動了車。警官只得向走在路上的櫻井行了一個禮。出租車離開,櫻井便用力地吐了口唾液,慢慢地走了起來。朝倉關上了車燈,同時關上了發動機讓車子靠慣性慢慢行駛著,在離櫻井背後幾米左右的地方,車子完全停了下來。
櫻井彷彿沒有注意到朝倉似的,穿過小道到了朗治藥料前內大街,又叫了輛「坎特」出租車。那出租車一啟動,朝倉也踩動了馬達,跟了上去。
沒看見石井的「藍鳥」.「坎特」駛向了亦稱作溜池大原線的駒譯街,在上野毛向右轉,繞過世田谷和杉並。一小時後,「坎特」穿過練馬鎮的富士街,在高臺集體住宅區後面的一塊很寬闊的空地上停下了。
櫻井下了車。出租車朝著川越街開走了,漆黑一團的遠處只透出兩個紅紅的尾燈。
朝倉把摩托停在離櫻井100米左右處的地方,尋思著對策。這個櫻井到底想幹什麼?也許自己中了圈套了,櫻井肯定設下圈套打我的埋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