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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倉在一塊四周長滿灌木和和圍著石欄桿的墓碑背後停下,把朱美放在一堆被風颳成的枯葉堆上,碩大的墓碑,刻著一位大正時代的名將的姓名。
朱美還沒甦醒過來,朝倉從口袋中掏出袖珍電簡,打開了朱美的挎包。裡面有一些女性的專用品和三千日元的現金,還有身份證、東京車站至四谷的國營電車月票。據身份證,她的住址是四谷谷葉叮。朝倉正要關上挎包的搭扣,突然發現裝著小鏡子的內側不那麼平整。這與「哥奇」公司的工藝是不配的,於是他很仔細地摸了摸,不出所料,鏡子後面還有一個暗袋。
朝倉從暗袋中掏出了一本「 K」銀行的活期存摺,是用朱美的名義登記的。存摺上記的存款日期是從十個月之前開始的,每個月存三十萬日元,不過取得也很快,現在只留下大約20萬日元了。
朱美輕輕地哼哼著微微睜開了眼睛,朝倉用存摺在她臉上颳了幾下。朱美掙扎著想站起來,大衣下襬攤開了,襯裙锨了上去,一直露到了大腿,在黑暗中看不清三角短褲的顏色,吊襪以上的部分則十分潔白朝倉心想大概連夜盲眼也看得見吧,他在朱美身旁單膝跪下,用左手按住她的胸部,使她起不了身,朝倉感到朱美沒戴胸罩。
「你想幹什麼!我向署長告你。」朱美想去咬朝倉的手。
「隨你的便,我不是警察,是個被開除的刑警。」朝倉嘻嘻笑道。
朱美的臉蒙上了一層恐懼的陰馨。
「別再裝正經了。你要不照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宰了你。不信,就先在你的要緊處用刀捅捅如何?」
「別,別亂來!」
「你叫吧。大聲地叫吧。沒人會來。喂,櫻井是東亞經濟所的嗎?說!」朝倉問道,他解開朱美的大衣鈕釦,把手伸進朱美的懷裡。輕輕地撫摸道。
「說不上是所里的職員。」
「那麼。他怎麼能自由出入研究所呢?」
「他是所長的私生子,是聽人家說的」朱美答道。
「是這樣……」朝倉嘟哦了一聲。
「他來向所長要零用錢的。」
「我問你,你和櫻井是什麼關係?我總覺得你在他那兒碰了釘子。」
「他啊。玩了我一陣就把我丟開了,不過我也不死心,他總會回來的,我說的是實話,相信我。」朱美的身體顫抖起來。
「我深表同情,可剛才誰說過對說大書不感興趣的話來著。」朝倉冷笑著用存摺撫弄朱美的臉。
「那這筆錢是從哪兒弄來的?」朱美沒有回答。
「好吧,我就把它交給稅務署,他們是樂意收下的。」
「我說,被他拋棄后大概是報應,所長看上了我了,錢是所長給的。」
「這是爲了給櫻井報復?」
「不是的。」
「啊。這沒什麼,反正跟我毫無關係。」
朝倉冷冷地笑道,右手扔掉存析,伸進了朱美的襯裙。
當朝倉離開朱美的身子后,她仍躺在枯葉地上,小聲輟泣著。
「怎麼樣,忘掉我向你打聽櫻井的事,我碰到櫻井,也不會講起咱們的事和所長在照顧你的事,要是讓櫻升知道了這些。他就不會喜歡你啦。所以,你如還想討櫻井的歡心,在櫻井面前就絕口不要提到我。」朝倉對朱美小聲地威逼說,同時迅速地理了理身上的服裝。
朝倉從電話簿中查到。「睛海莊」地處黎明橋附近的晴海公園那裡有個住宅區,邊上是綜合運動場。
朝倉在住宅小區的外圍下了出租汽車,步行前往「晴海莊」公寓,填海而成的道路十分寬廣,住區規劃得相當整齊,令人有置身於外國大都市之感。
冷風吹過,帶來了微微夾雜著焦油和重油臭味的海潮氣息,道路兩旁種植著樹木。幾年前這一帶還很荒涼,只是一條塵埃漫天的小路,現在已很難看到當年的面貌了。
聽到「晴海莊」的名稱,朝倉本以為它是幢充滿灰漿泥上和劣價油漆味的低階公寓。到了它跟前一看,原來是幢10層接鋼筋結構的建築,是那種人們通常說的高級公寓。整幢建築物呈「 T」字形,是為每個房間都有良好的採光效能而設計的。
現在是夜裡10點,「晴海莊」里的住戶大半已熄燈安睡了。朝倉只偷聽到金子的情婦牧恭子住305號房間。由於公寓不是單一的矩形構造,所以3樓究竟哪一間是305號,眼下還搞不清楚。在公寓附近,停著好幾輛汽車,朝倉沒有發現曾跟蹤過久保——櫻井的那輛私人偵探所的「伯布利克」牌小轎車。他想,私人使探所的那幾個人即使來這裡,也不會把車故意停在顯眼的地方。他壓了壓頭上的軟帽。遮住雙眼,從公寓的正門前走了過去,透過公寓正門客廳的玻璃門,裡面的情況一覽無餘。客廳左側是管理員室,安著茶色玻璃。客廳里有三排沙發,現在有兩對男女正坐在那裡觀看放在屋角的公用彩色電視。電梯間在客廳的最裡面,客廳的左右兩側是樓梯和走廊。朝倉見罷,轉身走了進去,那幾個看電視的男女,朝倉都沒見到過,他們對進來的朝倉也未表示任何興趣。
朝倉從樓梯上了三樓,找到了305號房間,是在向西橫出的那一頭,門上掛著「牧恭子」的名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