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江真澄看透了男人們的冷酷無情。他們都明哲保身,至於女人們怎樣和他們似乎沒有關係,在這一點上,他們和正在姦淫四位女大學生的暴力團員沒有兩樣,都是隻考慮自己。
他們和我丈夫沒有區別。想到這些,她感到絕望、沮喪。
中江真澄沒想到連武田安造也會保持沉默。他的狗被阿鐵踢一腳后,他跳起來要殺阿鐵,可現在也無動於衷。
島崎和松本回來了。他們默默地坐到椅子上,看上去好像突然老了許多。兩個人都縮著身子,雙目無神。
誰也不再說一句話。
中江真澄惦念著四位可憐的女大學生。他們也許都沒經驗過男女的情事,可那些暴徒是顧不得這許多,他們會在這些姑娘身上縱情地發泄獸慾。真澄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姑娘們受凌辱時種種痛苦掙扎的情景。
中江真澄預感到自己也將被他們玷污。四個暴徒氣焰囂張,誰也攔不住,這使他們更加兇惡。四個傢伙會把自己帶走,命令跟他們睡覺。她感到事情已經無可挽回,自己沒有辦法不服從他們。她在頭腦里不禁描繪著被他們姦污時自己會是什麼姿態。
她偷偷瞟了一眼並排坐著的井上夫婦,他們好像也在想著同樣的事,臉色都很難看。特別是丈夫井上五郎更是喪魂失魄似的,那些人將奪走他的新妻的恐怖,使他像霜打的老葉一蹶不振。
內藤節子也從房間出來,無言地坐下。
暴風雨依然不減其勢。波蒂在狂風怒號中,不時低低地呻吟著。
中江真澄覺得好像跌進了地球裂開的萬丈深淵中。
「涸沼——」松本重治的聲音里有著咬牙切齒的憎惡,「我會告發你的,絕對!」
涸沼沒吭一聲,大夥也都保持著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傳來一陣腳步聲,齋藤打頭,手上握著手槍,四個傢伙走進了大廳,旁若無人各佔一席。
「節子!」齋藤抬起下頦喊著,「快去叫幾個女人幫忙燒飯,肚子餓了。」
「是呵。」阿鐵跟著嚷起來,「還有那幾個小妞也餓了,還嚶嚶地哭呢。」阿鐵一邊恬不知恥地說著話,一邊把跟光移向井上薰。後來又幹脆把眼睛轉向中江真澄。不僅是阿鐵,齋藤和阿平、阿梅也都用毒蛇似的目光盯著她。真澄不安地垂下眼簾,知道擔心的事就要發生了。他們個個一副心滿意足的面孔,可眼睛裡還是燃燒著不熄的慾火。據說男人們的性慾來自妄想,當他們頭腦中燃起罪惡的慾火時,是沒有人能阻攔住的。
「還不快去!」齋藤向內藤節子狠狠瞪去。
「是。」內藤節子站起身來。
「喂,那位老兄!」齋藤用手指著井上五郎,「你那老婆真夠漂亮的啊。」
「不要胡來。」井上五郎怒聲斥責,不過他的聲音在發抖。
「發什麼火呀,現在也沒說要對你老婆怎麼樣呀,還是吃了飯再說吧,呵!」
「我絕不……不讓你們動她一指頭……你們……!」井上五郎緊張得說不下去了。
齋藤不聲不響地站起來,走到井上五郎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子,幾乎把他整個提躥起來。齋藤朝五郎臉上狠狠揍了四下。
「你想較勁,只會找死,兔崽子!」齋藤猛力推倒五郎,順勢抓住了井上薰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邊,「過來吧,小寶貝,跟你那軟包蛋丈夫有什麼意思,過來,讓我抱拖。」
「求求你了,放了我吧。」井上薰祈求著。但,齋藤若無其事地拉著她走到自己的椅子邊坐下,又抱起來放到膝頭。
誰都沒有動靜。阿薰求救地環視了一下,但是,她終於絕望了。
「喂!」齋藤對井上五郎說:「她現在成了我的女人,有什麼不滿只管對我說,我們空手對陣也行,拿匕首拼也行。」
齋藤故意炫耀似地拉開井上薰胸前的衣服,揉摸著她的乳房。阿薰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著。
「怎麼不回答?你……」
「我,我……」
「你就死了心吧。」
「是。」
「咳,還真聽話呀!傻小子,不管怎麼說大夥都是一死,你就去找個女大學生,抱著玩玩吧。」齋藤那兇殘的表情依然如故。
可憐井上五郎站在一旁身體簌簌亂抖,他不忍心看妻子遭受齋藤殘暴地侮辱,低下頭去。井上薰痛苦地緊緊閉上兩眼。
「咳,你過來!」阿鐵猛地把手指向中江真澄,「你過來,要你做我的女人!」
中江真澄剎時間感到一陣暈眩,似乎心臟都停止了跳動。她知道這事早晚都要發生的,終於來到了。她向涸沼看了一眼,這是含著一線希望的視線,可是她完全絕望了。她知道自己的命運註定了。
她慢慢站起來走到阿鐵身邊。阿鐵可能是因為傷口還疼的緣故,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腰。中江真澄也像阿薰那樣,把眼睛死死閉上。
阿鐵說:「把衣服都脫了,我要讓他們好好看看你的身體。」
「這……求你不要這樣做。」
「你要反抗,小心皮肉受苦!」阿鐵瞪著渾濁通紅的眼睛,惡狠狠地警告。
「我看,你們就算了吧。」島崎安雄實在看不下去了。
面對四個兇相畢露的暴徒,實在是沒有辦法,不知道會出現什麼結果,眼下幾位女性都遭受了侮辱,卻又沒有力量反抗,他只好挺身而出。
「討厭!」阿鐵抓起旁邊一隻可口可樂的玻璃瓶,叭地一聲砸到桌子上摔碎,將瓶子的破口對準了島崎。
「我脫。」中江真澄怕島崎受傷,用手解腰上的皮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