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 F B I训练机关归国的中臣克明是初次与平井刚一接触,而今平井刚一死了,此公司就该由中臣克明接管。」
「日本铀矿公司的实质是什么呢?」仁科抑制着兴奋的心情,除了解到自己被陷害的背景外,又了解到了其他复杂情况。
「是寻找铀矿。」
「不会吧?在我国并无适合开采的铀矿。专家们曾这样说过。」
「表面上是这样。」汉斯没有动,「铀矿种类很多,不能说日本完全没有铀矿。大概不知在什么地方又发现了古有大量铀的矿脉。」
「日本铀矿公司也发现了吗?」
「有充分的可能性。」
「我想问一下,尽管不知你们属于什么机构,但按理是不该对我国发现的铀矿插手的,可……」
「问题不少啊,仁科先生!」
「我有权过问。我也有立即离开这辆车的权利,我这个人就是,不理解就不干。」
汉斯沉默了一会儿。
「好吧!从现在起,你就要同强力的对手交锋了,都告诉你吧!不过,全部情况就是下面这些,以后就别再提问了。」汉斯斩钉截铁地说。
「我们属于 C I A(美国中央情报局)。在日本,我所属的组织 O N I(美国海军情报部的略称)。 C I A是什么组织,这你很清楚,就无须多解释了。但你要清楚,一旦加入了组织,决不允许背叛。这就是对你的回答。最近,我们掌握了日本铀矿公司发现大量铀的沥青矿床的情报。据说有惊人的埋藏量,我们必须马上搞清这种含量。的确,正如你所说,即使搞清了含量,我们也不能怎样,只是报告计算出的大致埋藏量而已。」汉斯停住了话头。
科默默地吸着烟,坐在助手席上的山泽始终一言不发。
「告诉你吧,日本是有核开发能力的,不足的是没有铀矿。日本政府把发现铀矿一事视为机密,不仅这些,以自卫队为核心,目前正在进行核开发准备。」
「果真如此吗?」
谈话进展太快,仁科不敢相信了。
「一切都清楚了吧?你跟踪中臣克明进山后,不仅受到中臣一行,还有别动队攻击的危险。这支别动队是由自卫队长官直辖一空军挺进团运来的特殊部队,即使会受到攻击,你肯定也会同意去吧?」
「完了吗?」仁科对他说的话大体相信,除了试试看以外,就目前的处境来说,毫无他法。
「明天先付两万美元给你,然后,后天晚上,你去参加保守党在赤坂举行的舞会,身份证已准备好了。你要记牢中臣克明的相貌,然后等待时机。中臣克明一出发就有人同你联系。联络员是密斯脱山泽。另外还有几个人在跟踪中臣,这与你无关。」
「知道了。」
「手枪是必需的。你喜欢什么型号,对密斯脱山泽讲。但你不能打中臣克明。此外,他具有 F B I训练集团的惊人才干,你要有充分准备。」
「就这样吧!」
「那协议达成了?」
5
这天晚上,山泽带着仁科来到港区的六本木高层公寓。
「在这儿不用担心警方的搜查,我们已经在警察署以美国大使馆书记官之名登记了。这儿有威士忌,请自便。」山泽说完就退了出去。
各个房间都铺着厚厚的地毯,房间里摆有床、冰箱及组合家具。总之,这一切无疑是为仁科这类人准备的。
仁科从冰箱里取出威士忌喝起来。
难道真是核开发吗?
仁科感到不可理解的是,自己为什么会被卷入这场秘密进行的政治阴谋之中,难道真如汉斯所说, C I A没有熟悉山区地形的人吗?难道真是没有擅长使用手枪的人或搜查技术的人?恐怕不会有这等事吧。这是个从暗杀外国总统到插手于颠覆他国计划的 C I A啊!
仁科不断地大口喝着威士忌。无论如何,除了深入虎穴外,别无他法。而且,汉斯他们,甚至预付两万美元,这说明他们不顾一切地想抓点什么情况。
房间里有电话。
仁科望着电话,心中浮起了朋友峰岛治一的身影。峰岛治一是仁科大学时代为数极少的朋友之一,现在 N报社会部工作。
给峰岛君挂个电话?
仁科被想与峰岛面谈的冲动驱使着。峰岛肯定会追寻自己的踪迹,同时也寻找有关平井刚一的线索。无动机的杀人是不可能有的,大概他会嗅出自己被陷害的阴谋的气味吧?如能面谈,也许峰岛能从其他角度窥视到围绕着铀矿发生的事件真相吧?
但是,仁科抑制住了这种冲动。电话上肯定装有窃听装置,即便没有,也有麻醉分析,在半昏迷状态中,汉斯一伙能立即知道向某处、某人泄露了秘密。汉斯曾斩钉截铁地说过,决不容许背叛,无情的魔掌肯定会袭击峰岛。
仁科喝了几杯威士忌后躺在床上。他并不胆怯,也没有值得胆怯的事。幼儿时代母亲就去世了,父亲——暂且不说。祖母也早死了。抚养自己长大的是祖父。此时,仁科又想起他必须寻找的那三个人,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必须找到他们,因此,他今尚未结婚。
舞会从下午五点钟开始,仁科进入舞场时已将近六点,宴会已达到高潮。宽敞的舞场聚集着三百人左右,几张圆桌上各种佳肴堆积如山。在财、政界人物中,混杂着不少外国人,大概是各国大使馆、公使馆的官员吧。
仁科从一个女服务员手中接过一杯加了水的酒,边喝边看着人群、不消说,他初次参加这种舞会,感到很拘束。
他看见了在报纸上认识的以首相为首的干事长和名大臣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