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林松瞅著斯臺福。
「事情發生在九月十八日夜裡九時二十分。」斯臺福連看也不看巴林松,逕直講了起來——。
「從南也門機場飛往某國的貨機起飛了,這架飛機是飛往地中海沿岸的一個國家的。我們得到了這一情報——所謂我們,就是我所說的組織。當那架貨機從非洲角進入紅海時墜落了。」
「是擊落了吧?」
「那就請你自己想去好了。飛機掉在埃比亞的山區,托裡亞州,是政府軍和反政府軍現在正在混戰的地方。那架貨機上裝著毀滅性的最新式武器。不,應該說很有這種可能性。我們接到截住飛機的命令時,飛機已經撞在巖石上,機體粉碎,美國的軍事偵察衛星早就攝下了現場照片。但幸運的是它沒有燃燒。我們必須知道那上邊裝的是什麼新式武器。」
「……」
「可是我們失敗了。我們到達現場時,一架米格21型戰鬥轟炸機飛了過來,是埃比亞政府軍的飛機。這架飛機投彈把掉到巖石上的飛機的殘骸全部炸燬了。連那個山頭都快炸平了。所以什麼也沒留下來。」
「……。」
斯臺福繼續說著。
「我們沒有完成任務,只好退了回來。又在紅海周圍佈置上了精銳的情報人員的情報網。我們又得到了一個情報。
「情報是托裡亞民族獨立陣線派出了五名秘使,到什麼地方去不太清楚;同時也得到了政府情報局要跟蹤這五個秘使並要殺死他們的情報人員。
「我們開始了跟蹤五個秘使的活動。
「埃比亞的局勢是複雜的,埃比亞臨紅海的領土——托裡亞州四百年來,一直是外國的領土。開始的三百年是受土耳其的統治,文化是土耳其的,連街道、風俗也是土耳其式的。
「其後,意大利強隊佔領了這塊地方,墨索里尼向托裡亞投了大量的資,成了侵略非洲的基地。
「意大利在二次世界大戰中失敗了,接著這塊地方便成了埃比亞皇帝的殖民地。
「這位皇帝現今也被趕下了臺。
「現在的改府是臨時軍事行政評議會。這個政府也對托裡亞的獨立陣線感到頭痛。托裡亞民族獨立陣線已經堅持了二十年的爭取獨立的戰爭,不到三百萬人口的托裡亞。每年有二萬多人犧牲,戰爭總是時勝時負。埃比亞政府軍有蘇聯的援助,本來從蘇聯的主義上來講,是應當支援獨立戰爭一方面的,但蘇聯卻支援了政府軍。因為埃比亞是從地中海到太平洋的橋頭堡,蘇聯早已垂涎三尺,所以蘇聯在天平上把砝碼投向了政府軍一邊。
「現在,蘇聯已把七千人的古巴軍隊送到了這塊戰場上了。
「但是,儘管蘇聯如此這般地援助,政府軍設在托裡亞的據點已經被拔掉了好幾個,處於劣勢。
「不僅如此,南部地區也發生了內亂,鄰國索馬里爲了吞併南部地區也派了正規軍,雙方僵持不下,局勢一觸即發。
「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卡特總統發表了向索馬里提供軍事援助的意向。
「在這樣的背景下,托裡亞的獨立陣線派出秘使的目的是什麼?以及政府方面為什麼要追蹤這幾個秘使?我們的情報組織爲了搞清楚這些而下了很大的賭注。
「從南也門起飛的貨機也許沒裝什麼特殊的東西,獨立解放陣線一方也許已經得到了那裡邊的東西,因為山區基本上屬於他們控制。在未炸燬之前也許他們已經把東西取走了。如果那樣的話,對埃比亞政府軍來說不能不是個極大的威脅。」
斯臺福所屬的組織力量是強大的。爲了搞清這件事,派出了大量的情報人員。
九月二十六日,在肯尼亞機場附近發現了被刺死的三個秘使的屍體,剩下的兩個行蹤不明。
九月二十八日,從印度的新德里機場飛往馬來西亞的五四七航班的客機里,有一位持有名叫奧陸德證件的乘客上了飛機。
斯臺福也隨即飛往馬來西亞。
在馬來西亞情報機關的配合下,剛剛找到了奧陸德的行蹤,奧陸德又從馬來亞直接南下,進入了新加坡。而且,奧陸德的足跡就在機場上斷了,他並沒從新加坡機場出來。
出入境管理局也進行了調查,沒有任何乘船離去的記錄。
他消聲匿跡了嗎?
他的三個同伴已被刺死,如果奧陸德也是秘使的話,那麼被消滅掉的可能性相當大,因為蘇聯的克格勃在印度也很活躍。追蹤秘使的不只是埃比亞政府,而主要的是蘇聯的克格勃人員。
「結果,我們是從報紙上知道了這個行蹤不明的人。」
斯臺福說。
「那和病毒菌有什麼關係呢?」
「報紙上登了那個人臨死前講的話。是『癌—病—船—,巴—林—松』。當然,你也許不認識那個人,他也許是得了病才想起來癌病船,也許是爲了治病才來到新加坡的。這一點報上也是這麼報導的。但我卻不那麼認為。如果那人是奧陸德的話,或者說是秘使的話,那麼應該說他一開始就是爲了尋找癌病船而來的。在這裡,我就要問一句了,你和埃比亞獨立解放陣線方面的重要人物有沒有過接觸?」
「我認識一個叫肯臺瑪的,埃比亞人,他曾到我們國家留過學,我也教過他,他得到醫生的資格后回國了。」
「那個肯臺瑪現在是獨立戰線的醫療隊長。」
「……」巴林松沉默了,他用手指敲擊著桌面。
「那麼說,這種推理是成立的。」斯臺福放低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