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沒看見?!剛才就是刺客想把門弄開。這人究竟是誰?你想包庇他嗎?」
「我是您叫來的。我直接從護士室來,誰也沒碰見。真的,誰也沒碰見。」
「你說謊,你肯定碰見人了!難道你和刺客是同謀嗎?你從他們那裡得到了多少好處,撈到了多少錢?!」馬拉德說著抓起了水果刀。
馬拉德的房間和護士房間是同在一條筆直的走廊上,護士一出門,就會看見刺客,可附近每個房間里都住著海員,刺客逃不到哪裡去。因此,馬拉德懷疑護士同刺客勾結上了。這個護士叫巴奈特,她可能是爲了賺一筆大錢才來給馬拉德當護士的。
「真的,馬拉德,真沒那同事,」巴奈特邊說邊退到窗戶跟前。馬拉德卻像瘋了似地大吼大叫。巴奈特把兩手放在胸前保護著自己。
「你老實說!」馬拉德一字一句地逼問道。
巴奈特慢慢地向床邊移動腳步。那兒有電鈕,隨時可以按電鈕叫人來。
馬拉德看出了巴奈特的意圖,奔了過去,把巴奈特按倒在床上,用刀子逼著她。
「快說!要不我就殺死你!」馬拉德簡直按捺不住了,他認定巴奈特是刺客的同夥,狂怒地劃破了巴奈特身穿的白衣服,裸露出她的胸脯。
「安靜一下,馬拉德先生,我求求你,安靜一下。」巴奈特不敢喊叫。她知道一喊叫就會被殺死的。她只好苦苦地哀求說。
馬拉德依舊發狂似地吼叫著。
巴奈特閉上眼睛,決定用自己的肉體來使馬拉德安靜下來。
巴奈特這個二十七歲的女人,是非常漂亮的。馬拉德注視著她豐滿的乳房,恐懼感逐漸消失得無影無蹤,產生了一種不可抑制的邪念……
六
船長室。半夜兩點多鐘。
「你打算怎麼辦?」院長巴林松怒氣衝衝地問道。他是被護士長叫醒的,護士長告訴他,巴奈特被強姦了。院長非常憤怒,便馬上來見船長。
「難道你是要我負責任嗎?」船長問。
「這點你還不清楚?不是你讓他上船的嗎?讓他上船就是錯誤!馬拉德這個人殺害了多少人,你知道嗎?」
「不知道。」
「你太不負責任了。」
「這個殺過人的人,也是來治病的……」
「我不是給你說這個。你身為船長,還沒有真正理解建造癌病船的目的。癌病船是向癌癥作鬥爭的船,不是爲了挽救馬拉德那種人的!總不能因為他那樣一個人而影響癌病船的正常活動。這點你應該明白!」巴林松是個直性子,說話不會拐彎抹角。他接著說:「對不起,我要請求總部馬上撤換你!」
「是嗎?」白鳥平靜地問道。
「在總部沒下命令之前,你還是船長。請你把馬拉德拘留起來,他是強姦嫌疑犯。請你馬上採取措施!」
「知道了。」白鳥淡淡地說了一句。
巴林松氣哼哼地走出了船長室。
白鳥抓起話筒,向特工室掛了電話,接著他點上一支菸,煙還沒吸完,三個特工人員走進了船長室。三個都是日本人。
「都坐下。總算有苗頭了。」船長抱著雙臂說。
「是嗎?」一個特工人員問道。這些特工人員都是體格健壯的人。因為「北斗號」是艘巨輪,又是長期航行在海上,所以破例僱用了幾名特工人員。
「出了件怪事。」白鳥向三名特工人員讓著煙說。「無線電通訊機在『沉默時間』顯得有些奇怪,你們知道嗎?」
船上的無線電一律用長波五百千周發信號。這事決定后就同總部的發報機調對好了波長。同其它船隻的聯絡也是用同一周波數發信號,然後用另外的周波數來聯繫。各方都嚴格執行這個規定。癌病船還裝上了自動裝置,沒人值班時也會自動收錄下聯絡訊號。儘管這樣,總部仍舊怕泄密,所以規定「沉默時間」,從每小時的第五分鐘和第四十五分鐘開始停止聯繫,每次沉默三分鐘。
「可是在深夜和早晨的『沉默時間』內,不少船隻常常收到一個奇怪的訊號……」白鳥繼續說著。
三個人都不說話。
「本船從橫濱出發到今天,已經過了三個晚上。現在的位置是在臺灣和呂宋島中間,然後駛往南支那海。前天晚上起發現了奇怪的訊號,暗語都是『 O K』。美國第七艦隊的巡洋艦也收到了同樣的訊號。問遍了所有船隻,都說沒有發過這種訊號。幹這種破壞國際法的事的究竟是誰呢?」
「……。」
可是還有更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唯獨我們船上的電訊員沒有收到那個奇怪的訊號……
「那為什麼呢?」一位特工人員問道。
「同巡洋艦和其它船隻聯繫后,我讓一等通訊士查了一下。」「北斗號」里設有一等、二等和三等通訊士各一名。此外還有八名電訊員,兩個人一班,每天分四班輪流值班。昨天夜裡,在「沉默時間」,正是斯臺路其和阿奇拉的兩個電訊員值班,可這兩個人都說沒有收到那奇怪的訊號。斯臺路其是意大利人,阿其拉是西班牙人。白鳥讓事務長查了一下,事務長向他報告說,這兩人在值班時間裡可能賭博去了。
「一個小時以前,有人企圖弄開馬拉德房間的門。」船長接著又向三個特工人員介紹了巴奈特被強姦的經過。
「我認為馬拉德可能是過份疑心了,那樣做毫無意思。因為病室裡又有電鈕,又有緊急電話,只要按一下,便什麼都會暴露,偷襲者甚至還沒進入房間就會被發現。這是缺少常識的愚蠢作法。」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