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關係,她是國際刑警組織的成員,今後,可能有曼谷警察的兇殺刑偵科博拉科長、香港的犯罪刑偵局長羅亞警視來電話找人聯繫,如果查問家裡電話號碼,可以告訴他們。」
大妻警部掛上警視廳總機的電話,稍待片刻,又給小野寺科長家去了電話。
「我是大妻。」
「怎麼樣?今晚和阿霞久別團聚,我以為你們一起去吃飯了呢?……」
「哪裡,有很多事情必須向您報告哪。」
「你已經開始工作了?」
「對我們來說,停滯不前,耽擱一小時,罪犯就可能完成潛逃一年的計劃,所以,明天打算去四國……」
「在東京,果然什麼也搞不成嗎?」
「是的,在瀨戶內造紙的東京分公司,只有一個工作了三十四五年的婦女。」
「女的就什麼也搞不成吧?那種女人在公司也是累贅。大概都認為:那個老婆子,還是早退休的好,是這樣嗎?」
「是那麼回事,男職員工作年限最長的有十二三年。他們什麼也不清楚。」
「是嗎?」
「老職員嘛,有的退休,有的已故,很多下落不明。」
「因而,你想去伊予三島的瀨戶內造紙廠,直接進攻是吧?」
「據說那裡一位戰前的造紙技師,現任車間主任的人尚健在。」
「太好了,也許從那個人身上能找到線索。」
「我也正期待著呢?另外,新加坡的鳳仙警部剛來聯繫,據她說……」
「等一等,她是怎麼回事。」
「噢,是位女警部。」
「明白了。是你訂婚的那位……接著說吧。」
「在新加坡山名三郎似乎被人盯上了。」
「當然了,雖說是假美鈔,可那是一宗5萬美元的交易哩。」
「並且,那人不是當地人,而像日本人。」
「就是說:罪犯是日本人?」
「新加坡當局這麼認為。」
大妻警部向小野寺科長報告了山名三郎去聖克薩島時,和一個不明身份的日本人,一同乘遊艇去了赤道附近的海上,以及那艘濺著血跡的遊艇被丟棄在樟宜海岸的沙灘等等情況。
「看來可以認為,從日本就一直有監視人跟蹤著。」
「科長,您是這樣認為?」
「當然!5萬假美鈔拋出后,如果攜帶臟款遠走高飛,假美鈔偽造集團不是損兵折將嗎?」
「這麼說,盯梢的尾巴,到底是什麼人呢?」
「這不是可以察覺了嗎?山名三郎是黑龍黨的小爪子,他曾經販賣過毒品,對此道頗有經驗。憑這些前科,他被派遣去南方兜銷假美鈔,是不是這樣?」
「是黑龍黨徒嗎?」
「是啊,黑龍黨的財政異常拮據,如今不景氣時期,其他政黨和財界都不會給予大宗經費,從股東總會也弄不到幾個錢。由此,他們幹出了仿製美鈔這個勾當。日本的紙幣嗎很難搞,美元則比較簡單……最後則僅是拋售問題。」
「即便如此,偽鈔的製版、印刷機、油墨的調配,紙張的選擇均需特殊技能,遠非一兩個人所能勝任的。」
「當然,必須集中內行專家,與此更有瓜葛的是那30年前製造的紙張,你還是去一趟三島吧。疲憊之際,有勞你了。」
「哪裡,這叫趁熱打鐵,明天就去。」
「那麼,啟程前來一趟警視廳,給你經費。」
「沒問題。在國內活動的那點錢我還有。」
「那麼回來后再報銷吧。」
大妻警部剛掛上電話,阿霞面呈不悅來到身旁。
「阿哥,又要去什麼地方嗎?我已經一個人弧獨地生活了3年啦。」
「這次出差僅二三天,最多一星期。目的是四國的愛媛縣。乘飛機去一個多小時,羽田到高松、高松到伊予三島四五十分鐘就行了。」
「哎呀!阿哥還不知道?現在新幹線直抵博多,到風山4小時,在宇野乘聯運船,不就是高松嗎?」
「是嗎?好像在巴黎日本大使館讀到的東京來的報紙上,報導過新幹線通車到博多。這就是說:日本也隨著時代的發展,相應變得狹小了。」
「可是阿哥,你剛才說的也真叫人費解,作為女職員,在一個公司任職竟有長達三十幾年的?有這種可能嗎?」
「是啊。正像小野寺科長說的那樣,她是公司的累贅。」
「是獨身吧?」
「你怎麼知道的?」
「如果結婚後,有了孩子,那繁瑣的家務誰來幹?即使雙職工也至多一二年就得離職。她為什麼不結婚呢?」
「似乎是因為不想結婚,加之當時的日本青年男子太缺少了,據說數十萬的青年戰死,妙齡女子中有很多人失去了良緣美景。」
「我覺的理由不充分。」
「這是什麼意思?」
「她可能失戀過,或者有過什麼不能結婚的隱情。」
「她已經50多歲,乍看卻是位最多不過40的文雅婦人,姑娘時代必定是個大美人啦。聽說她只是為逃避應徵才到了該公司,幹一些泡水沏茶的雜活。她說:當年才17歲,經常給監督官陸軍大尉端茶送飯,心裡還老是發怵。」
「我聽到過一些戰時傳聞,那人會不會是被監督官看上眼兒了呢?」
「看上眼兒?」
「當時的監督軍官,在工廠、機關對女性是很隨隨便便的呀。」
「那是傳聞,警方也罷,當年特工人員和憲兵一樣,都使人望而生畏。聽說,有不少反戰同盟的女性也被這些人摧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