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得對,關於此事,當地的警察正在儘快搞紙樣鑑定,我想很快會掌握什麼線索的。」
「但願不是在日本偽造的。」
「我的心情同您一樣。」
「好吧,搞清楚后,立即與我聯繫。」
大妻掛上電話,只見鳳仙警部眼珠滴溜溜地瞅著自己。
「遇難者身份清楚了,是日本人吧?」
大妻警部肯定地點了點頭。
「請同張部長聯繫一下,受害人真名叫山名三郎,年齡46歲,曾有偷盜、恐嚇等次前科。最近加入了東京某個右翼集團。」
「這與眼前輕鬆氣氛很不和諧。山名這個人是軍國主義者嗎?」
「不,不會是有根基的傢伙。我看,那只是職業性的右冀團伙,靠賣弄愛國言詞吃飯的傢伙。」
「這種人哪裡都有。」
「新加坡也有?」
「有啊,以提高印血統市民地為宗旨的集團,主張爭取馬來西亞人權利的團體,新加坡混有眾多的民族,素有小亞洲之稱,在人人都能得到自由、權利、保障的共和國里,競有人宜傳,中國血統市民有絕對優勢的權力。我也是中國血統,當然,身上也流著法國人的血,但卻沒有把我同一般的中國血統市民區別對待。」
「果然是歐亞血統,怪不得出落得身姿窈窕,天仙一般。」
「又說那種奉承話,我可不會受騙呀!」
鳳仙警部說笑著,把大妻警部面前的電話挪近身旁,撥動號碼盤,稍後,她用大妻聽不懂的廣東話說了二三分鐘,掛上了電話。
「紙幣的科學鑑定測出來了。」
「結果如何?」
「有點複雜,張部長要親自來作說明呢。」
「噢……」
大妻警部不由長嘆一聲。
「真不願讓假美鈔攪散難得的愉快氣氛。」
「可是,剛才不是你和東京講的話嗎?這是樁大事呀!」
「我是遺憾破壞了和你在一起的愉快情緒。」
「我倆又不是今夜分手,只要你在新加坡,明天、後天都能再會面呀。」
「真的?能來相會嗎?」
「我說了,能再見面。」
「私人約會呀,不是作為警官,而是大妻和鳳仙之間呀。」
「請你過來一下。」
鳳仙嫻靜地站起身,慢慢地朝休息室繁枝掩映的木槿花叢走去。
「您怎麼啦?」
大妻跟在後面問。
「給你一個私人相會的證明呀。」
「什麼證明?」
「雙手摟住我的腰……」
「這樣?」
大妻警官伸手摟著鳳仙警部被中式服裝裹著的纖細柳腰,鳳仙那赤裸的胳膊勾著大妻肩膀,向他的臉部挨去……
「緊緊地摟著……吻我,……」
兩人親昵地,忘情地親吻著。
眼前,新加坡的夜景在緩緩潛移,然而,大妻警部彷彿墜入夢幻之境。他在鳳仙那柔和的嘴唇上不停地狂吻。
「怎麼樣?」
鳳仙警部嫣然微笑著,推開大妻的肩膀,仰臉問道。
「太美了」
「僅僅如此?」
「非常甜蜜!」
「我想要你永遠屬於我。」
「當真!」
「決不撒謊,我失去了父母,唯有一個妹妹。問題的關鍵在你。」
「我雙親都健在,父親是總理府的官員,我還有兄弟。我同什麼人結婚都不會發生家庭問題。」
「可是,我是日本人,你是新加坡人哪!」
「父親是讓女兒去日本留學6年的親日派,而且,我自己也曾一再說喜愛日本人嗎!走,回餐桌去乾一杯。
大妻警部回到餐桌,將白蘭地斜人兩人的酒杯。
「為我們倆……」
大妻警部剛舉起杯,鳳仙也緊接著把酒杯高高地端起道:
「為日本和新加坡。」
兩人把盞碰杯。此刻,張部長匆匆趕到了旋轉餐廳,「果然是地地道道的假鈔票。」
入座后,張部長神情嚴峻地注視著大妻警部,甜蜜歡快的氣氛一下煙消雲散。
「到底是日本偽造的,還是在新加坡?」
「在日本印刷的假鈔票。」
張部長斷然回答。
「我們和大學科研人員協作,利用特殊的電子檢測儀、對紙幣作了鑑定。首先從紙幣中查到含有20%左右的黃瑞香物質。」
「什麼?『黃瑞香』是什麼物質?」
「這是一種植物學名。」鳳仙警部在一旁介面說:「日本稱為三椏的那種植物。」
「噢,日本紙的原料之一……」
「您說得很對。」張部長連連點頭。
日本的千元和萬元紙幣分別含有20%或30%的這類黃瑞香。就是說,日本的紙幣均很柔軟。與此相反,美鈔卻完全沒有這種物質,美元的紙幣是由80%的針葉樹、20%的闊葉樹紙漿製成的。所以稱為西洋紙,它較硬挺。
「有那種快速檢測儀嗎?」
「有啊!是英國制的檢測儀,連紙的空氣密度也可以測定。」
「空氣密度?……」
「簡單地說,嘴貼著紙張吹口氣,空氣通過了紙張。紙是有空隙的,這種密度,無論是日本的紙幣、美鈔、新加坡元都大相逕庭。其次,印刷油墨也是日本的,從光譜分析觀察,與其說它的色彩和真美元有異,毋寧講光譜上出現了接近日本1萬日元紙幣的色譜。就是說,那張假美鈔是用日本紙,和日本生產的油墨印製而成。我認為這一事實必須立即向巴黎國際刑警組織報告,您有不同看法嗎?」
「可是,假美鈔的使用範圍與程度尚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