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老實,我就殺了你們,包括你的家人在內。如果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辦完事後就離開。這是點小意思,先拿著。」片山說完從衣袋中掏出六七張面額為一百美元的票子,灑落到地上。
站在一旁的希羅歐見狀就要爬著拾起那些美鈔,在他剛要拾起時。片山朝他的頭就是一腳,把他打昏在地。片山把手槍掛上槍機保險后,又放回槍套內。然後向阿羅奇里說道:「我想知道的只是修理廠的前任經理托爾夫之事,但是在我們開始談話前,請你告訴你妻子不要因為我蒙著面大喊大叫或打電話給警察局。」
阿羅奇里順從地衝著他妻子的房間喊道:「瑪利亞,我們正在商討有關買賣的重要事情,我不叫你之前,你可以不到這邊來。」
「我感謝你的幫助,首先談談你是怎樣和托爾夫結識的?」
「我們倆是通過買賣結識的。我曾經長期在都靈的菲亞特公司供職,去年我父親去世,我得了一筆財產,於是我就想在我生育之地米蘭開設一個汽車修理工廠。這時正好有個叫托爾夫的人要把其修理工廠賣掉,我就把它收買過來。由此我們相識了。」
「你買下時,是否見到了托爾夫?」
「沒有,我是和他的代理律師交涉的,那律師確實很了不起。就是那個在羅摩納大街設有律師事務所的卡羅勒先生。」阿羅奇里一邊說著一邊指指劃劃地告訴片山那律師事務所的確切位置。
「律師卡羅勒的住宅在哪?」
「就在他律師事務所大樓的最頂層,據說那棟樓也是他私人的。實在了不起。」
「非常感謝,你告訴了我許多東西,這是點小意思,為你壓驚。」
說著片山從衣袋內掏出十餘張面額為一百美元的美鈔,遞到阿羅奇裡手中。並向欣喜若狂的阿羅奇里叮囑到:「你最好不要向卡羅勒講你我的這次會面,我近日來可能會到他那裡去,因為我想和他心平氣和地談一談有關托爾夫的事。」
半小時後,神出鬼沒的片山又來到了卡羅勒律師事務所的那幢十層大樓的頂上。樓頂上建有游泳池、網球場以及花壇北側有一座雅緻的住宅。
五十歲左右的卡羅勒這天是與其妻子分室而寢的。片山先衝進其妻子的房間,將她打昏並捆綁起來,接著又衝進卡羅勒的房間,當卡羅勒被驚醒剛要叫喊時,片山已將槍口插進了他那張開的嘴中。「托爾夫在什麼地方?」
聽到這話,律師那茶色的眼球瞪得彷彿要從眼眶中落下來,他從唇邊吐出了幾個令人難以聽清的幾個音:「托爾夫?」
「對!托爾夫就是阿羅奇里現在經營的那個修理工廠的賣主。」
「我知道了,你先停止武力。聽說他現在正在蒙扎經營一個小型旅館。」
「蒙扎?就是有賽車環形跑道的那個城市嗎?」
「是,就是那個地方,離米蘭很近。托爾夫的旅館名叫『皇帝宮殿』,聽起來規模宏大,豪華之極,其實不過是一個三流旅館。」
片山突然話題一轉,問道:「你聽說過意大利肅清同盟嗎?」
卡羅勒律師聽到這名字后,有些驚呆害怕,喘著氣問道:「這,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想問你知道不知道意大利肅清同盟。」
「我是律師,我有義務為顧主保守秘密。」
片山鎮靜地說:「不要冠冕堂皇了,如果不想死,就回答我的問題。難道你是意大利肅清同盟的律師?」
「毫無辦法,毫無辦法,我是反對他們的,請你相信。由我所擔當顧問的大企業中,有很多受意大利肅清同盟的脅迫而不得不每月向他們大量獻金。」卡羅勒慌張地向片山講道。接著他又說出了意大利肅清同盟接受各企業獻金的戶頭名稱和帳號,以及銀行名稱。並同時說出了那些企業家的名字和獻款金額。據卡羅勒講,設有意大利肅清同盟戶頭的銀行大多集中於盧森堡、巴哈馬群島,以及列支敦士登,特別是列支敦士登的阿羅彼娜銀行。片山邊聽著邊把卡羅勒所講的戶頭和帳號記錄了下來。律師的記憶力實在不凡,片山暗中有些敬佩。
片山又問道:「你知道赤色軍團嗎?」卡羅勒支吾著不肯回答。
「怎麼了,知道還是不知道。」
卡羅勒在片山的威逼下,又講了起來。「在律師聚會上,曾聽到這個名稱,經過是這樣的。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其提包內裝有黃色炸藥,被警察發現給逮捕了。但那個小夥子說他並非是爲了搞恐怖活動,而是爲了在湖中炸魚。在那小夥子受警察審訊時,我的朋友托斯卡尼律師接到了一個陌生男人的電話,那人講,他們付高額費用,請我的朋友將那小夥子保釋出來,不久郵局便匯來了三百萬里拉。托斯卡尼成功地將那小夥子保釋了出來,當然保釋金也由一個陌生的男人送來了。
「被保釋出來的那年輕小夥子,也許是由於過分興奮,他向托斯卡尼炫耀道:他受赤色軍團的保護,而赤色軍團是世界性恐怖組織和游擊隊的總部。這個小夥子在和托斯卡尼分別后不到三十分鐘,就被車撞死了,撞人的車也跑了,至今無線索。當然無人曉得他是死於事故還是因向警察泄了密而被殺。」
半個小時後,片山將律師綁了起來,並暫時將其致昏。然後開車駛向了蒙扎。由於夜深道路空闊,他只用了二十分鐘便到了蒙扎。他很快找到了「皇帝宮殿」旅館。
片山把車停在街道旁的一空塊地上,然後又給這輛乳白色轎車換了塊車號牌,便向旅館方向走去,他這回沒有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