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我!」
小五郎衝過去。
刀片閃動了一下,冒出鮮血滴落在瓷磚上。
「胡鬧!你想幹什麼?」
小五郎衝向風間拿著刀片的手,接著石丸和高橋也衝進浴室。
小五郎一面設法讓風間鬆開刀片,一面大叫:「快止血,綁住手臂!」孔武有力的高橋制服還想掙扎的風間,石丸用毛巾在風間的上臂紮緊。
風間突然昏過去,頓時全身癱瘓,正和他的手臂奮戰的小五郎因此而失去重心向前撲倒。
連應變的時間都沒有,小五郎一頭摔進面前滿載著洗澡水的浴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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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的警笛聲愈去愈遠,小五郎像落湯雞般**地站在門口目送。打了一個大噴嚏后,他急忙轉身想回房去。
走進大廳時,全體都集合在那裡,不,還卻一個吉山純子。
看情形像集合,但並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像是默默在承擔沉默的氣氛。
「偵探先生,」石丸說道:「很冷吧!這裡有電爐,我馬上打開它,您坐這裡吧!」
「謝、謝謝……」
電爐熱度並不強,但總比沒有好。
「沒有衣服可以換嗎?」真由美似乎很擔心。
「等一下小蘭會送過來……」
「哦,原來如此。」
小五郎深深吸一口氣,不住地哆嗦。
「一定是受不了這樣的緊張。」石丸說。
「真可憐!」小五郎點頭說道:「看起來很神經質的樣子。」
「我能瞭解他。」紀子用她難得的消沉口吻說,「我曾經在其他比賽終於遇到他,雖然他很努力上進,但是因為家裡窮,不允許他繼續學琴。如果他不能在著名的小提琴演奏比賽中獲勝,就只能放棄小提琴了,以他學年來看,這一次比賽大概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了。」
「如果他想到這一點,必然更焦慮。」小山田有希子說,「而且會認為自己比別人落後……其實,大家都是一樣的。」
「應該由你來代替他。」紀子正視著石丸說。
石丸聽了並沒有不豫之色,卻點點頭說:「對啊,我也是這麼想。」
「不過……我真不明白。」真由美像是在自言自語,「擁有貝多芬或莫扎特的音樂還不夠嗎?音樂究竟是爲了什麼而存在,為誰呢?如果是因為音樂而患精神官能癥……甚至尋死,……那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一點也沒錯!」石丸點頭說,「音樂的力量其實是有限的。德國納粹那夥人對貝多芬不也是很感動嗎?坦白說,音樂是為音樂學校的經營者而存在的。」
小五郎對石丸的一席話感到很驚訝,沒想到石丸是個虛無主義者。
「這種說法太可怕了。」真由美說道:「果真如此,那麼我們究竟在做什麼?」
「這就是顯示,在比賽得勝的人,從此以後別人便要聆賞他的琴藝。」紀子說,「這麼說雖然對風間先生很殘忍……」
像有意打斷大家的談話一樣,門口一個聲音傳來:「各位,真了不起。」純子邊說邊走近,「我只是認為減少了一個競爭者而已。」
第五樂章 生動活潑的快板(2)
「純子……」真由美錯愕不已,「這是真心話嗎?」
「沒錯。其實大家心裡不都是這麼想嗎?說不定有人還希望能多減少幾個呢!」
一陣難堪的沉默。
「你,一定是勝利者。」高橋說。
「謝謝,我對自己也深具信心。」純子說。
三浦晴子探進頭來。
「毛利先生,您的女兒來了。」
小五郎走到玄關,看到小蘭和柯南站在那裡,旁邊還有一個警官高木。
「怎麼,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擔心毛利叔叔啊!」柯南對小五郎的話早有預料,「還有,小蘭姐姐也要我一起來。」
「哼!一定是你求她讓你來的吧!」小五郎渾身發抖,連聲音都在顫抖,「不要,再在這裡麻煩我了。小蘭你把他送……阿乞……」
「爸爸,別這樣說。快去換衣服吧,否則要感冒的。」小蘭把紙袋遞過來。
「好、好吧。啊,三浦女士,麻煩你帶他們兩個去書房,拿點吃的東西給他們,好嗎?」
「是。兩位可以在這裡一起吃晚飯。」三浦晴子笑著說道。
「不,不用那樣……」
不等小五郎說完,小蘭就急忙說:
「爸爸,我肚子正餓著呢!」
小五郎換好衣服走到書房,真由美、小蘭和柯南正愉快地談著話。
「爸爸,你再早一步來,就可以聽到真由美小姐說的有趣的故事了。」
「什麼故事?」小五郎看見小蘭和真由美在一起不由得緊張起來。
「有一位不知名的現代唐璜先生在追真由美小姐。」
柯南的臉上浮現出嘲弄的神情。
「喂,別開這種玩笑吧!」小五郎露出尷尬的笑,「高木呢?」
「現在?在廁所里吧!」
「那麼,上一次那位刑警先生也在一起嗎?」真由美向小蘭問道。
「可不是,然後頑固的父親毫不放鬆地監視著女兒。」
這時候高木推開房門回到書房。
「這棟房子真大,上一趟廁所要走一公里遠。」誇張地說完后,才發現真由美在這裡。
「哦,你是……」
「上一次,謝謝你陪我跑步。」真由美向高木寒暄。
「哪裡,哪裡。你母親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高木緊張,不該說的話卻溜出口。
「我母親……我母親怎麼啦?」真由美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