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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了?」
從電話里聽到的男人聲音非常冷淡,令人覺得無法抗拒。
「是,我知道了。」
「這件事如果被別人知道,你我都完了。」
「是。」
「你要裝得什麼都不知的樣子,儘量保持自然。」
「我知道了。」
「好吧。」
沉默一陣之後。
「那麼……」
「好吧,在那邊見面。」
掛斷電話。
她拿著電話筒愣在那兒好一陣子,然後慢慢放回電話機上。
剛才對方掛電話那一聲「咔」,幾乎使她的心臟不勝負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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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來了!」
楠知真由美聽到母親這麼說,立刻站起來。
走到門口,看到外面停著一輛巴士。
「我走了。」
「要小心點。應該派小轎車來接,怎麼會是這種巴士!」
「媽媽別這樣說嘛,多難為情。」真由美嬌嗔道。
「這是你的行李箱。」
「是。」
司機下車來幫忙把行李箱送到車上。
「別忘了帶小提琴。」
「不會忘的。放心吧!」真由美羞得臉都紅了。
「早安。」從巴士中伸出頭來打招呼的是井上一夫。
「啊,是井上先生,早安。」真由美急忙鞠躬問好。
「我要帶走你的女兒了。」井上微笑道。
「請多指教。」
「我走了。」真由美向正在做深度鞠躬的母親說,隨後登上巴士。
「真由美!」純子在車上向真由美招手。
「純子!」真由美彷彿得救般坐到純子的身旁。
巴士開動了。
「好多的行李。」真由美難為情地說:「你剛才看到我的行李箱嗎?」
「你只有那一個吧?」純子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繼續說道:「我有像那樣的兩個呢!」真由美驚奇地瞪圓雙眼。
「各位早安。」坐在前座的井上站起來扶著椅背開始說話,「從現在開始,這一個星期將成為你們最重要的時刻,詳細情形到那邊之後會再作說明。總之,我希望你們以集訓的心情,輕輕鬆鬆地生活,當然,這不是去度假,這樣要求也許比較困難。」
真由美悄悄打量一下巴士里的情形,一,二,三……七個人都到齊了。
七個人之中,也有在其它比賽里見過而尚未忘記的面孔。
彼此都裝出毫不在意的樣子,表情冷淡地互相打量著。
「最後一位上車的是楠知真由美小姐。現在參加決賽的七個人都到齊了。」井上說,「不過還有一個人要和各位一起搭車去,也許你們已經知道了,就是負責保護各位安全的警視廳推薦的,一位曾當過刑警的現在是偵探的先生。」
「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純子向真由美說著悄悄話。
「好像是個辭職的刑警,然後改當偵探了,還是位名偵探呢!……聽說是個很有趣的人。」
「男人有趣不如長得帥。」
「純子,你哎……」
兩個人偷偷地笑。
說實話,真由美和純子並不是可以互相交心的朋友,純子豎起一道令人難以接近的墻,據說至今沒有人可以稱得上是她的好朋友。不過,照目前的情況,真由美卻是她最能信賴的人。
「雖然他是偵探,但來的目的並不是要監視你們,」井上繼續說道,「所以你們不必放在心上。」
即使井上先生這麼說,可是真由美還是覺得心情很沉重,就是因為她幾乎受到攻擊,才會導致必須派刑警保護。而且她現在只要聽到警察、偵探或與之相關的字眼,就會聯想到被鮮血染紅的手臂。
雖然她一再自我安慰,這不是我的錯,可是一想到因為偵探跟著而使這一星期的生活受到拘束,真由美覺得自己真對不起大家。
事實上,聽到偵探之名,在場所有的人的臉色都為之一變。大多數人的臉上都顯出不快的神情。當然,也有人顯出的表情是緊張。
「快要到指定地點了。」司機說。
「是嗎?說好是在那十字路口等的。」
「我們比約定時間早到了一點,要不要靠路邊等一等呢?」
「也好。噢,那個向這邊跑的就是吧?」
「那只是一個小孩子啊!」
「後面還有一個大人。」
「他怎麼跑得搖搖晃晃的,領帶還戴歪了。」
大家從車窗向外看,像跳躍般輕巧地跑過來的是柯南。後面那個人則是提著行李箱和大衣,喘著氣、搖搖擺擺地走。
雖然衣著是很體面的西裝禮服,但是這架勢,卻實在不敢讓人恭維。
「就是那個人嗎?他就是你說的那個警方拜託的名偵探嗎?」純子露出不信任的失望表情說道,「老實說,那個孩子還比他像回事呢!」
「噢,我忘了告訴你們了……」井上正說著時,從打開的車門進來一個打著領結、戴著眼鏡,一副小學生打扮的男孩子。
「聽說……咳……這位孩子他也是目暮警官推薦的一員!」井上有些尷尬地說。
「我的名字是江戶川柯南,是個偵探。」
「好神氣啊!小偵探。」
「柯南,到這邊來。」
女孩子們七嘴八舌地向柯南打招呼。
柯南不知所措地向車廂里的每個人致敬,而後隨通路向里走去,來到楠知真由美身邊的座位坐下。
「柯南,你是不是真由美的專屬保鏢?」純子向柯南說。
「呵!只是這邊空著,所以我就……沒有啦!」柯南尷尬地報以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