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里萊覺得一陣虛脫,癱瘓在他的臂彎里,然後用力把他推開。
「吉田……」
「我愛你。不是演戲的臺詞,真心話。我從未在戲集里念過這句臺詞。」
「吉田……」
「你必須停止這份工作。再不立刻停止的話,你就永遠脫不了身了!」吉田的手緊緊搭在緒里萊的肩膀上,「我也停止不幹了,咱們兩個從頭來過!」
「吉田!」緒里萊一把抱住吉田,突然離開,喊著說:「已經遲了!」然後奔出客廳。
剩下吉田一個人,一直凝視緒里萊留下的空間,兩拳緊握,然後走出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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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田村站在房門口說,「黑木君來啦,高橋緒里萊呢?」
「趕過來啦。」小田說,「黑木坐哪兒?」
「坐那張扶椅吧!」黑木走進房間來。
當時,小五郎和園子並肩坐在床邊,柯南站在小五郎的左側,小蘭坐在園子的一邊。
黑木進來的瞬間,柯南驀地嚇了一跳,覺得空氣「好冷」。
「有風進來嗎?」小蘭說。
「不,不是風。」小五郎說。
「可是,好像覺得冷颼颼的。」
「唔,確實如此。」
為什麼?空氣彷彿突然下降許多似的。
柯南發覺整個空間漲滿緊張感,到底為什麼?
「攝影機對著我吧!」黑木在扶椅上坐下來,盤起二郎腿,「從前面斜斜的角度照過來,這是最受女孩子歡迎的姿態。」
園子和小蘭嗤之以鼻。
「不可一世!」
「小蘭小姐,對不起,請你坐地毯……對了,就這樣?」田村說。
「各位久等了。」
緒里萊走進來。
吉田沒有跟來。
「緒里萊,你坐那張椅子。」
「我坐地毯。」緒里萊說,「我不忍心坐那位可憐少女坐過的椅子。」
「好吧,隨你喜歡。」
「這樣全體到會了吧!」小蘭說。
「還可以多加一個嗎?」一個聲音說。
「老師!」園子瞪大眼睛。
「畢竟耿耿於懷。」宮成走進來,「我坐哪兒都無所謂。」
「聽說你是自殺少女的老師。你很適合出現在這裡。」田村說。
宮成道謝一聲,有點拘束地坐在地毯上。
「攝錄過程已經開始啦。」田村說,「我會在走廊外面看電視監視器,先請黑木君擔任司儀說點話吧!」
「我沒接到這個通告。」黑木說,「只是請我坐在這兒罷了,不是嗎?」
「真的嗎?」園子低聲說。
「那就糟了。總之,必須有人擔任司儀。」田村說。
「我來做。」緒里萊說。
「你?沒問題嗎?」
「這是女孩子的房間,畢竟適合女孩子做主持。況且,我想還是讓女孩子來說明這個房間的由來比較恰當。」
「是嗎?那就拜託了。」
「她是可憐的少女。」緒里萊巡視室內一趟,說道:「她被男人騙了,自殺而死。她的父母也追隨其後一同自盡了,不是嗎?」
柯南覺得室內的空氣好像顫抖了一下,剛才應該先說出來的……
「拜託了。」田村說,「錄影工作過後才整理,隨機應變吧!燈光!」
燈亮了。
不太寬敞的房間立刻變得燈光燦爛。
「我出去了,請多多指教!」田村說。
「大家,鎮定些!」田村探頭進來說。
房間關起來后,攝影機上面的紅燈亮了。
柯南驀地覺得,那道門可能再也打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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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任何人,總有產生「預感」的時候。
無論是「直覺」、「第六感」或「臆測」,各種各樣的預感都是于無意識的推理和經驗而生的東西。
「對。我不是帶著不純的動機來的。」目暮點點頭,自言自語地說。
目暮困惑了很久。
他不是「迷路」了,而是苦惱,不曉得應該回去,抑或留下來。
作為警官,理性告訴他,「應該早點回去工作,不然麻煩了。」
但另一方面,預感告訴他,「應該留在這裡,也許有什麼有趣的事發生。」
結果呢?
「好啦,偶爾歇一口氣也是應該的。」
於是,目暮就在長谷家留了下來。
目暮打個哈欠站起來。
說實在的,他在一樓的小房間里打盹睡了一覺。
「怎麼?已經這麼晚啦?」
目暮看看腕錶,嚇了一跳,十點半了。他們說好十點開始正式演出,現在已經開始了吧!
輕手輕腳地打開小房間的門。
其實不需要這樣做,但一想到樓上正在錄影中,他就不敢發出聲音來了。
來到樓梯口,聽到那個叫田村的電視臺人員的聲音。
「很好,緒里萊,這樣很好。能不能訪問一下老師?」
目暮不曉得田村在走廊上遙控監視器收看和指示工作,一頭霧水地搔搔頭,「他們在搞什麼玩意?」
「那些餅乾餅很好吃。」波月的聲音,立刻聽出是他。
而之後的聲音,是高橋緒里萊正在收錄中。
「沒法子。只好等到結束再說。」目暮聳聳肩。
不為什麼,因為目暮是高橋緒里萊的擁煲。
當然,這件事不能在小五郎面前提起,在他後面也不敢提。
不過,法律上沒有明文規定警官不能喜歡偶像派藝人。
有一次,目暮偶而在週刊書頁上看到高橋緒里萊的照片,第一眼只是覺得她很可愛,內心卻悄悄地想,這位少女跟其他偶像歌手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