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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惠乾不聽猶可,聽了這話,更是火上加油,走上前去,不問青紅皁白,捉住那說話的就是一拳,罵道:「你是哪裡來的王八蛋,老子的事與你何干?要你這雜種管我的閑事,打量你們的鬼事老子不知道么,那個混帳的方魁到哪裡去了。」說著,第二拳又打了過去。這個人雖是個差快,本領甚是平常,兩拳一打,已是掙扎不起,接著又是一拳,早已嗚呼了。此時方德在裡面聽見,還疑惑夥計爭鬧,跑出來一看,見胡惠乾已把那夥計打死,登時火冒起來,說道:「胡惠乾,你所犯之事,還未拿你治罪,你反自投羅網前來送死,不要走,吃咱一拳。」說著,一個箭步,由門內穿了出去,靈快非常,把外衣長衫一掀,露出短襖,一拳早認定胡惠乾面門打來。胡惠乾見方德動打,順手將那個傢伙往旁邊一擲,用了個獨手擒方臘的架勢,伸出左手,望上一拳,就要勾方德的手腕。
方德看見他前來,趕著將手縮排,身子一縱,一飛腿,向胡惠乾襠下踢去,胡惠乾也就向前一縱,穿到前面,順手用了單刀馬勢,一掌向方德腿上削去。方德也是個會手,就把腿伸到右邊,腳跟向下,腳尖向上,反將胡惠乾的手脈上踢來,胡惠乾復又收回,發腿出去打開。彼此一來一往,戰了一二十回合,方德雖然自他父親方魁教傳,究竟抵不上他父親的武藝,漸漸只能招架躲讓,欲想還手也是不能,胡惠乾此刻也是詫異,說道:「方魁的兒子,尚且如此能鬥,若方魁與馬雄自己前來,更可想了,倒要防範他的。」此刻就一步緊一步,直望方德致命上打來,方德經了這大敵,臉上漸漸流下汗來,氣喘如牛,知道戰他不過,趕忙打了一拳,胡惠乾正要招架,他趁勢見他未曾防備,腳一彈已上了屋頂,望前逃走。胡惠乾哪裡肯舍,跟著後面,也就上房屋趕去。下面那些徒弟喊道:「師父小心,防他暗算,不必追趕,這裡捉拿白安福要緊。」胡惠乾聽得這話甚是有理,罵道:「老子今日權留你過一日,先辦了這雜種,再與你算帳。」說著跳下官來,衝進白安福門裡。
此時那些快差,見方德尚且斗胡惠乾不過,個個怕他動手,早就飛快逃走了。胡惠乾衝到裡面,喊了兩聲,見沒有人答應,打得興起,不管是什麼物件,舉手就扔,動手就倒,一陣打到廳上,不見一人,心中想道:「莫非白安福趁亂逃走么?看見廳上陳設甚好,也就拳打腳踢,毀拆了一陣,復行罵道:「白安福,你這烏龜王八,躲在哪裡?再不出來,老子就打進來了!」正罵之際,忽見外面一人進來,望見惠乾就打。不知此人是誰,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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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回 傷母子胡惠乾狠心 調官兵曾必忠設計
話說胡惠乾正在白安福廳上打物件,忽見後面進來一人,望著胡惠乾就打。你道這人是誰,原來是方德的兄弟、方魁的次子方興,因在家聽見逃回的夥計說方德在此與胡惠乾交手,他怕哥哥有失,故此飛奔趕來,行到半路,已遇見方德,叫他趕速前來,敵住惠乾,好讓白安福逃走,所以此刻就由廳外屋上飛躥下來。惠乾看清楚,一個大轉身,兩人對面了,前腳一進,左邊身子偏了過來,用個海底擒月,由下望上,把拳翻起,直望方興的手肘打來。
方興知道他的手段,不等他到面前,已改了個雪花蓋頂,五個指頭分開,放開手掌,直望胡惠乾拳頭上壓下去,兩人就在廳上動起手來。只見躥跳縱飛,如同兩個活猿一般,打了有一二十合,惠乾見方興無一點破綻,心下著急起來,想道:「我不將你弟兄打死,枉爲了我一世英名。」想罷,隨即改用花拳,高下前後,但見他一人縱跳,出個拳頭打來打去,真與猴子無異。不到片刻功夫,早把方興跳得眼花,手腳一慢,被胡惠乾一拳打在胸前,登時望后一倒,口中鮮血直流,已同死的一樣。胡惠乾接著前去,又是一腳,送了性命。轉過身子,又望里跑,過了一廳,已到上房裡面,哪裡有個白安福?只見那些年老女僕,見躲藏不住,只得跪下叩求饒命。說:「我家老爺已由後門逃走了。」胡惠乾仍不相信,拖住幾個女僕,叫她帶到各處去搜查一番,哪裡還有白安福的影子?只得惡狠狠地說道:「老子改日與你算帳,除非你不住在廣東省城,或可保你的狗命,不然,今日被你逃走了,還有明日,老子每日到你這裡來幾次,看你能望哪裡藏躲。」說畢,兩手一揮又把屋內陳設的物件打得粉碎,然後跑出廳來。見方興死在地下。胡惠乾哈哈大笑道:「你老子去尋人來同老爺作對,哪知你這狗頭倒先送在老爺手裡,你若陰靈有知,只好恨你的老子,與老爺無干。」說著,招呼徒弟,望方德家內去。那些徒弟聽見一聲招呼,比聖旨還靈,頃刻間吶喊一聲,望前面跑去。到了方德家內,也顧不得人命關天,飛起手腳,衝進門內,見屋內坐著一個四五十歲的女眷,諒必是方魁的妻小,上前便一把揪住她的頭髮,提了過來,罵道:「你這賤貨,你那天殺的丈夫,要想與我胡惠乾作對,你也不去攔阻他,只顧聽他胡作妄為,到白眉那裡去尋人來聯手對付老爺。他既不在家,我就先拿你開刀,等他回來,再與他拚個你死我活。」說著抓住頭髮往前面一扔,已跌倒在地,便由腰間取出刀來,一刀結果了性命。旁邊見有兩個小孩子,順手一刀一個,也見了閻王。再往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