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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又想了一想道:「那朱聲廣不知為什麼,也變起心來?」臧致平道:「我是早已聽說,小徐現在上海,很想利用我們隊伍,出來活動一下,他們大概受了徐樹錚的運動要擁護他做領袖呢。不然,樂山等對直系又無好感,何以態度決裂得恁快呢?」此是補筆兼伏筆。安知尚有枕邊告狀一幕趣劇呢?盧永祥笑了一笑,更不下什麼斷語。不一會,秘書把通電稿送來,盧永祥便和何、臧兩人蓋章拍發,三人便同時下野,假道日本,同到奉天去了。
正是:
人情變化渾難測,昨日今朝大不同。
未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謀及婦人宜其死,千古奉為至言。陳樂山追隨盧氏,耿耿忠心,可貫金石,方其劫夏超於車中,慷慨奮發,何其忠且勇也?逮王賓案作,愛妾陳詞,轉瞬而態度遂變。雖不至于殺身,而人格喪失,名譽掃地,亦不可謂非愛妾之賜已。
第一百五十九回石青陽團結西南 孫中山宣言北伐
卻說盧永祥、何豐林、臧致平三人下野以後,戰局的形勢,大為變化。奉天和廣東都是反曹助盧的,當然各有舉動。那廣東方面,東江的戰事,因雙方都已筋疲力盡,成了相持之局。吳佩孚見陳炯明不能得志,命廣西的陸榮廷,江西的方本仁,剋日攻粵,也俱沒有效果。
沈鴻英不但不能助陣,反又降了中山先生,回桂攻擊陸榮廷,因此吳佩孚方面,不但失了一臂之助,而且增加了一個敵人。沈鴻英之反覆,亦民國軍閥中所罕見。至于廣東方面,因財政困難,北伐的事業又極重要,不能不勉力籌措。這時財政當局,因擬統一馬路旁鋪業權,與改良馬路起見,征辦一種鋪底捐,凡馬路兩旁的店舖,依照鋪底價值,繳費二成,以作在馬路旁營業的代價。
此外又有租捐、特種藥品捐、珠寶玉石捐、儀仗捐等,各商店一齊團結反對,並接洽以總罷市為對付。一面召集全市商團與附近各鄉團,以聯防為名,集中廣州,向當局警戒。此時廣東省長徐紹楨已經去職,但是對於國事,仍然十分當心。他聽了這個消息,恐怕影響治安,急忙出任調停。
商界方面,便提出七個條件:
一、永遠取消統一馬路業權案。
二、取消租捐。
三、取消特種藥品捐。
四、取消其他一切擬辦之苛捐。
五、軍隊出駐市外。
六、交回各江封用之輪船,以利交通。
七、免財政廳長陳其瑗職。
徐紹楨調停了幾天,廣東省長楊庶堪,方纔發出佈告,取消馬路統一業權案。商界方面因沒有永久兩字,不肯承認,非要達到永久取消的目的不可。徐紹楨只得又向兩方面竭力磋商,方纔由楊庶堪答應增加永久取消字樣,其他各項雜稅,也一律取消。這風潮總算這樣完結了。
那些開到廣州市的商團鄉團,原是為總罷市的後援而來的,現在見事情解決,便各紛紛回防。這時各團代表,又開會設立聯防總辦事處,不料這一個舉動,早已起了野心家利用之心,因前商會會長陳廉伯,私向挪威購買大批軍械一案,遂釀成各地的大罷市,和商團與駐軍的衝突,甚而牽動到外交,只看九月一日孫中山先生對外的宣言,就可以知道了。那宣言的原文道:
自廣州匯豐銀行買辦,開始公然叛抗我政府後,予即疑彼之叛國行動,有英國之帝國主義為其後盾。但余不欲深信,因英國工黨今方執政,該黨于會議中及政綱中,曾屢次表示同情於被壓迫之民族。故予當時常希望此工黨政府,既已握權在手,或能實行其所表示,至少拋棄從前以禍害恥辱積壓于中國之炮艦政策,而在中國創始一國際公道時代,即相傳為英工黨政治理想中之原則者。不意八月二十九日,英總領事致公文於我政府,聲稱沙面領團「抗議對一無防禦的城市開炮之野蠻舉動」。
末段數語,則無異宣戰。其文曰:「予現接上級英海軍官通告,謂彼已奉香港海軍總司令訓令,倘中國當局對城市開炮,所有一切有用之英海軍隊,立即行動。」茲我政府拒絶「對一無防禦之城市開炮之野蠻舉動」之妄言。須知我政府對於廣州全市,或因不得已而有此舉動之處,只有西關郭外之一部,而此處實為陳廉伯叛黨之武裝根據地。
此項妄言所從出之方面,乃包含新嘉坡屠殺事件,及阿立察
印度、埃及、愛爾蘭等處殘殺行為之作者在內,故實為帝國主義熱狂之總表現。他國姑勿論,最近在我國之萬縣英海軍,非欲炮擊一無防禦之城市,直至我同胞二人被捕,不經審判,立即槍斃,以滿足帝國主義之凶暴,而始免于一擊乎?然則是否因此種暴舉,可以行諸一軟弱不統一之國家而無礙,故又欲施諸別一中國之城市當局歟?惟予覺此項帝國主義的英國之挑戰,其中殆含有更惡之意味。試觀十二年來,帝國主義各強國于外交上,精神上,以及種種借款,始終一致的贊助反革命,則吾人欲觀此項帝國主義之行動,為並非企圖毀壞吾之國民黨政府,殆不可行。蓋今有對我政府之公然叛抗舉動,其領袖為在華英帝國主義最有力機關之一代理人。
我政府謀施對付此次叛抗舉動之唯一有力方法,而所謂英國工黨政府者,乃作打倒我政府之恐嚇,此是何意味乎?蓋帝國主義所欲毀壞之國民黨政府,乃我國中唯一努力圖保持革命精神之政府,乃唯一抗禦反革命之中心,故英國之炮欲對之而發射。從前有一時期為努力推翻滿清,今將開始一時期為努力推翻帝國主義之干涉中國掃除完成革命之歷史的工作之最大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