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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祖銘正待下令進兵,忽報金堂現有大隊敵軍防守,工程極其完固,聽是劉成勛的部隊。袁祖銘擊桌而起道:「現在除卻猛攻金堂而外,更沒有他計。無論金堂守禦如何堅固,我也務必攻克他了。」當下傳令會集各軍,向金堂猛撲。
誰知熊軍十分鎮定,袁軍屢次衝鋒,都被用炮火和機關槍逼回。袁祖銘焦灼,正要傳令死攻,忽報內江、富順被賴心輝佔領,此一段上文所無。賀龍在酆都叛變,歸降熊氏。此一段上文所有。
忠州的防軍也響應賀龍,分兵去攻長壽了。此一段又上文所無。袁祖銘驚道:「如此後方已危,如不急急攻下成都,恐怕全軍俱要敗績了。」聽了後方吃緊,又不但不肯退,反要進攻,袁氏亦勇。
當下傳令急攻。所部兵士幾番衝鋒,都被熊軍猛烈的炮火逼退,不但不曾占得一分便宜,而且折了好些兵士,心中氣悶,暫令停攻,擬想一條比較妥當的計策,再行攻擊。正在沉吟之時,忽又接到報告,周西成乘鄧錫侯回救長壽,後路空虛,回兵向楊森逆襲。此段一半上文所無,一半為上文所有。
楊森已率軍向威遠方面急急退去,此段為上文所有。劉湘部隊,因被但懋辛牽制,不能活動,南路又完全失敗了。此段又上文所無。袁祖銘頓足道:「如此一來,我原定三路齊進的計劃,完全失敗了。
如中路再有意外,則我的後路,也將發生危險,事已如此,不能不先好好的防備了。」當下傳令把軍隊分作三路,緩緩的退下五十里駐紮,以便進退。此時已作退計,不似前此之勇敢矣。熊軍也不追趕,過了一日,忽報:「熊克武自己帶領大隊生力軍,襲敗了盧金山軍,占了大足,此一半是事實,上文所有。
盧金山陣亡,所部已完全消滅了。」此一半是謡言,上文所無。以上一段虛一段實,互相錯綜,一半圖省筆,一半卻為要文章變化不板也。袁祖銘聽了這話,立刻傳令退兵,到了岳池、定遠、合州一帶駐紮,自己趕回重慶,商議戰守計劃。
到得重慶時,只見城內軍壘纍纍,攻城甚急,甚為吃驚,問楊森道:「我在路時,聽說周西成三次來襲重慶,卻不知詳細情形,和現在的勝負怎樣?」楊森道:「周西成初在瀘州一帶,因知道鄧錫侯、陳國棟的軍隊,向下游長壽、酆都一帶開拔,便集合了顏德基、湯子模等四團之眾,乘虛襲取了南岸銅元局,向城內猛撲。我軍喪敗之餘,屢戰不利,長壽方面又勝負未決,看來重慶決不能守。我意欲暫時放棄,因不曾和你商量,所以還不曾決定。」袁祖銘拍案道:「你們未免太不耐戰了。
區區一周西成也不能擊退他,還想平定四川全省,便你們要退,我決計主守。」楊森道:「並非我主張退,實因兵無鬥志,要想守也守不住了。」袁祖銘道:「我在前敵時,聽說盧師長已經戰死,到了遂寧,方知此話不確。他現在還駐防壁山,如何不來助戰?」楊森道:「他也主張放棄重慶哩。」袁祖銘冷笑道:「好,你們便都退盡,只剩了我一個,也務必把周西成擊退。」說著,便回到自己司令部內,立刻電令前敵各軍,即日回到重慶,和周西成激戰。
周西成見袁祖銘的軍隊已回到重慶,知道暫時不能奪取,便全師而退。楊森、鄧錫侯、盧金山、趙榮華,見周西成果然被袁祖銘打敗,十分慚愧,當下公推袁祖銘為前敵總司令,支持一切。袁祖銘也老實不客氣,即便就職了。此時袁祖銘大有睥睨一世之概。
楊森因戰事勞頓,又受了感冒,身子十分不適意,和袁祖銘商量,暫留重慶養病,不問軍事。袁祖銘道:「你大部軍隊,尚在瀘州,要在重慶養病,也須先去整頓一下。現在劉文輝雖曾差人去求和,我看來熊克武未必肯依,你須作速回瀘州去,提備着些。」正照後文。
楊森領諾,當日便回瀘州去了。按下不提。
卻說熊克武因劉文輝屢次派人來調和,欲要應允他,又因中立派軍,都是傾向楊森的,自己未免吃虧,欲待不應允他,又怕冒破壞和平的罪名。尋思多時,忽然得了一計,便對著劉文輝的代表,滿口答應,教劉文輝只去富順和賴心輝商議調和辦法,自己無所不可。劉文輝得了代表還報,便親自至富順和賴心輝商量。賴心輝此時已接到熊克武的密令,一面敷衍劉文輝,一面調集三四師的兵力,向瀘州進襲。
恰好此時楊森已回瀘州,因袁祖銘吩咐提備,所以準備得十分周到,這時一聽賴心輝率兵來襲,立即派隊應戰。兩軍將要接觸,劉文輝、陳洪範兩人急急調集了三旅兵力,將雙方的戰線隔斷,當即宣言,哪一方面先開火,便是哪一方面破壞和平,中立軍隊便先打他。熊克武見襲取瀘州的計劃失敗,只得改變態度,當即派了兩個代表,分頭去見劉湘、劉文輝、陳洪範等人,說明此次衝突,實出誤會,現在當把軍隊撤回成都,議和的事情,全聽三位主持,鄙人等無不樂從。雖雲兵不厭詐,然而也太詐的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