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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興亡史 - 301 / 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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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興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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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如果每一個胸膛都是同樣的熱血沸騰;如果基督教徒的團結和他們的勇敢相適應;如果從瑞典到那不勒斯的所有國家都能按一定比例提供適量的騎兵和步兵,提供人力和錢財,那麼君士坦丁堡便的確有可能獲得解放,土耳其人也完全有可能被趕進赫勒海峽或幼發拉底河。但是,為皇帝起草每一封信、參加每一次會議的皇帝的秘書,政治家兼演說家埃涅阿斯·西爾維烏斯,根據自己的經歷描述了基督教世界的令人難以容忍的狀態和精神。

「那是一個,」他說,“沒有頭顱的軀體;一個沒有法規或地方官的共和國。


  

教皇和皇帝可以作為一些高貴的稱呼、輝煌的偶像,顯得光芒萬丈;但他們全無指揮能力,也沒有一個人聽從他們的指揮:每一個城邦都有各自的君主,每個君主又都只顧各自的利益。有什麼樣的口才能把這樣一些如此不和和敵對的力量團結到一面旗幟下來?即使能讓他們手執兵器集中在一起,誰又敢擔任統帥的職位呢?

如何能維持他們的秩序?——如何能維持紀律?誰來擔負如此龐大的一支隊伍的吃飯問題?誰能懂得他們各不相同的語言,或指導他們的各不相同、互不相容的習俗?一個凡夫俗子誰能有辦法使英格蘭人和法蘭西人、熱那亞人和阿拉貢人、日耳曼人和那些匈牙利和波西米亞人友好相處?如果參加這一聖戰的人數很少,他們便會被異教徒所消滅,而如果很多,又會被自身的力量和混亂所粉碎。”然而,同是這個埃涅阿斯,在他以庇護二世的名義榮任羅馬教皇之職後,他卻以畢生的精力致力於反土耳其戰爭。在曼圖亞的議會上,他曾激起了一些虛假或微弱的熱情的火花;但當這位教皇出現在安科那,親自帶兵登船時,原來的承諾立即以各種藉口廢止了;原來說定的日期被無限期地推遲了;他的精鋭部隊是由一些日耳曼朝聖者組成的,現在他不得不一面百般安撫,將他們遣散。

而他的繼位者和意大利的權勢人物都不管前途如何,參與到只顧眼前和本國利益的冒失的計劃之中去。

在他們的眼裡,每一件物體的遠近距離決定着它的外形的大小。而一個被放大的他們的利益的圖像必會教會他們,對共同的敵人,採取防守性的海上戰爭的策略;而斯坎德貝格的支援以及他的勇敢的阿爾巴尼亞人也可能會阻止住因而召來的對那不勒斯王國的入侵。土耳其人對奧朗托的包圍和劫掠引起了普遍的恐慌;在西克塔斯教堂準備越過阿爾卑斯山逃走的時候,這場戰禍卻因年僅51歲的穆罕默德二世的死而忽然消除了。

穆罕默德二世的大智大勇曾使他垂涎意大利:他佔有了一座堅強的城市和一個寬廣的海港;這般的統治本完全可以用新的和古羅馬的戰利起來裝點自己的輝煌。

向西部救援(原書835頁概述)的兩個結果有必要在這裡復提一下。

一是派出查士丁尼(朱斯蒂寧阿尼)所領的2000名熱那亞士兵;一是紅衣主教伊西多爾作為教皇的使節被派出面談判。843頁關於查士丁尼的行為的描寫既不符合歷史也欠公正。該城陷落的直接原因是一些土耳騎士兵進入了查士丁尼挖開,準備出擊的一條暗道。伊西多爾的談判只不過反而加重了希臘人對拉丁人的仇恨。有人甚至說他寧願在城中看到一條穆罕默德的包頭也不願看到一頂紅衣主教的帽子。

在聖索菲亞教堂改用拉丁宗教儀式之後,那裡便已空無一人,「那令人肅然起敬的大建築中便只剩下了一片陰森的沉寂。」845頁所講污染問題于此可見。

尾聲:中世紀的羅馬和文藝復興的曙光第六十九章羅馬教皇的權威。選舉教皇的方法。

教皇們向阿維尼翁的遷移。五十年節或聖年的創立。

羅馬的貴族階層。

在羅馬帝國衰亡的最初一段時期,我們的目光全都無例外地集中于那座曾為全世界一大半地區制訂法律的都城。我們一直注視着她的命運,始而是讚美,最後是憐憫,無時不全神貫注;而當我們的注意力從太陽神廟轉向各行省時,我們會把它們看作是從這棵帝國大樹的軀幹上被砍下的許多枝杈。在博斯普魯斯岸邊修建的第二個羅馬城,迫使這部歷史追隨着君士坦丁的繼承人這條路線;而我們的好奇心卻又忍不住想去看看歐洲和亞洲的最遙遠的國家,探索一下拜占廷君主國的漫長的衰落過程的原因和責任者。查士丁尼的征服使我們又回到第伯河邊,又注意到那個古老的都城的解放;但那一解放不過是一種改頭換面的,或者是更為加劇的奴役。羅馬已經被劫走了她的財物、她的眾神和她的愷撒;哥特人的統治也並不比希臘人的暴政更不光彩和更殘酷。在基督紀元的第八世紀,一個有關偶像崇拜的宗教爭端促使羅馬人起而重新要求獨立:他們的主教同時變成了一個自由民族的世俗的和宗教的父親;至于重新由查理大帝所恢復的西部帝國,它的頭銜和形象至今仍裝飾着政體獨特的現代德國。


  

羅馬這個名字無疑至今仍使人止不住肅然起敬:社會風氣(無論其影響如何)已大不相同:純粹的血統也因流入千百條不同的渠道而變得混雜了;但她的廢墟的莊嚴景象和對她過去的偉大的回憶,都能重新燃起一種民族特性的火花。中世紀的黑暗也曾展現出一些並非全然不值一顧的場面。在我重溫過羅馬城,大約在君士坦丁堡遭受土耳其軍隊奴役的同時,默默接受教皇們的絶對統治時的狀況和革命活動之前,我是不會結束我現在的工作的。

在公元12世紀之初,第一次十字軍東征的時期,羅馬被拉丁人尊為世界的都市,尊為教皇和皇帝的權力中心所在,他們從這座永恆的城市,得到頭銜、榮譽和掌握行使世俗統治的權力。

在我們的敘述中斷了這麼久之後,這裡重新說明一下,查理大帝和奧托的繼承人乃是在一次國民議會上,從萊茵河彼岸選出,也許不是多餘的;但這些王子在沒有跨過阿爾卑斯山和亞平寧山,到第伯河畔尋求皇帝的王冠之前,卻都滿足於較謙遜的日耳曼國王和意大利國王的稱謂。在距城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他們的臨近受到了大隊手執棕櫚枝和十字架的教士和人民的歡迎;他們舉着繪有可怕的狼和獅、龍和鷹的形象的軍用旗幟,藉以代表着共和國的已離去的軍團和共和國的追隨者。皇帝三次重申繼續維護羅馬自由的誓詞,第一次在橋上,第二次在大門口,第三次是在梵蒂岡的台階上;按舊的習慣分發賞賜的作法隱約讓人想起最初的愷撒的宏偉氣度。在聖彼得大教堂裡,由他的繼承人對他進行了加冕禮:上帝的聲音和人民的聲音混在一起;「我們的主子教皇勝利萬歲!我們的主子皇帝勝利萬歲!羅馬和條頓軍隊勝利萬歲!」的呼聲已表明了公眾的一致贊同。愷撒和奧古斯都的稱號、君士坦丁和查士丁尼的法令以及查理大帝和奧托的榜樣,便構成了皇帝們的最高統治:他們的頭銜和形象已刻在教皇的錢幣上;他們的司法權則由他們授予該城的衛隊長的正義之劍體現出來。

但是,一位野蠻人主子的名字、語言和習俗都喚醒了每一個羅馬人的偏見。

薩克森或法蘭克尼亞的愷撒是封建貴族政治的頭目;他們,對那些也許無能獲得自由,但已對奴役生活感到難以忍受的遠方的人民行使民政和軍事權力,而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他們的服從。每位皇帝在他的一生中都有一次,也僅只有一次,率領一支條頓仆從軍從阿爾卑斯山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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