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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興亡史 - 259 / 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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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興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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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他非但沒有辭去已授予他的牧師職位,反而巧妙地利用教皇的權力為自己謀私利:通過宣佈西西里的王侯永遠為神聖教皇的合法使節的一道教皇訓令,而更加鞏固和擴大了那至高無上的皇權。

對羅伯特吉斯卡爾來說,征服西西里使他獲得的榮譽更勝於他所獲得的實惠:僅是擁有阿皮利亞和卡拉布里亞並不能滿足他的野心;他於是決心尋找或創造一個進犯,甚至征服東部羅馬帝國的機會。他已經藉口有血緣關係,和他的第一位與他同甘共苦的妻子離婚;他的兒子博埃蒙德也注定只能效法,而不能繼承他父親的輝煌事業了。


  

吉斯卡爾的第二個妻子是薩萊諾親王的女兒;倫巴第人默許了他們的兒子羅傑作為直系親屬的繼承權;他們的5個女兒全嫁給了有地位的人家,其中一個在年紀幼小時便和米哈伊爾皇帝的年輕美貌的兒子兼繼承人君士坦丁訂了婚。但是君士坦丁堡的皇權因一次革命處于動盪之中:杜卡斯皇室成員被困在皇宮或修道院裡;羅伯特為自己的女兒的屈辱和他的盟友的被逐而深感不幸和氣憤。不久,一位自稱為君士坦丁的父親的希臘人出現在薩萊諾,講述了自己被打敗後逃跑的經歷。這位不幸的朋友得到了公爵的承認,並對他以皇帝的稱號大禮相待:在他勝利地穿過阿皮利亞和卡拉布里亞的時候,米哈伊爾受到了眼含熱淚、歡呼着的人民的致敬;而格雷戈裡七世教皇則敦促主教為他復辟的神聖事業宣傳,並讓正統基督教徒們為之戰鬥。他經常親密地與羅伯特進行長談;他們的相互承諾因諾曼人的勇敢和東部財富的存在而無可厚非。然而按希臘人和拉丁人的供狀,這個米哈依爾卻是個冒名頂替的妻子;他是從他的修道院中逃出的僧人,或是一個曾在宮中服役的家仆。這騙局是精細的吉斯卡爾精心策劃的;他相信,在這個喬裝者為他的武裝力量着上適當的色彩以後,他便會在那位征服者的首肯下,落入他最初的不為人知的狀態中去。

但是勝利是唯一能夠決定希臘人的信仰的力量;而拉丁人的熱情的作用遠遠低於他們的輕信:那些諾曼老兵渴望享受他們的勞動果實,而那些不好武的意大利人卻對一次越過海洋的遠征的想得到和想不到的危險不寒而慄。羅伯特對他新徵募的士兵誘之以各種賞賜和許諾,感之以行政和宗教當局的權威;而幾次暴力事件,也可能便成了有人指責,無情的君主不分老幼把人們全都強拉去為他們服役的依據。經過兩年不懈的準備,陸軍和海軍都已在奧特朗托,在意大利的腳根處,或它的最邊遠的海岬,集中好了;陪同羅伯特的還有與他並肩作戰的他的妻子、他的兒子博埃蒙德和米哈伊爾皇帝的代表。1300名諾曼族或受過諾曼人訓練的騎士,構成該軍的骨幹,再加上各種各色的追隨者,這支部隊可擴展到3萬人。

所有的人、馬匹、兵器、軍用機械以及蒙着粗牛皮的木塔樓,分別裝上了150條大船:這些運輸工具是在意大利港口中建造的,而戰艦則是由他的同盟者拉古薩共和國提供的。

在亞得里亞灣的入口處,意大利和伊庇魯斯的海岸逐漸彼此靠近。布隆迪西烏姆和都拉斯之間的空間,也就是羅馬人的出入通道,寬不足100英里;在奧特朗托的最後一站之處更縮小到僅有50英里了;這狹窄的海口曾使皮勒斯和龐培產生了在上面架一座橋的宏偉的或異想天開的設想。

在全軍上船之前,諾曼公爵派遣博埃蒙德帶領50艘軍艦前去佔領或威脅科孚島,同時偵察對方海岸,為大部隊在瓦洛那附近地帶登陸尋找一個港口。他們沒有遇到一個敵人,一直駛近那海島,安全登陸;而這一成功經驗表明了希臘海軍的粗心與腐敗。伊庇魯斯的各島嶼和海濱城市,都在帶領着艦隊和大軍從科孚(我使用它的現代名稱)前去包圍都拉斯城的,羅伯特的武力或他的名聲前屈服了。

而這座作為帝國西門鑰匙的城池則由羅馬貴族、東方戰爭中的勝利者喬治佩利奧洛格斯和一批在各個時代都不失軍人本色的阿爾巴尼亞和馬其頓的守軍,憑藉著古老的名聲和現代的工事守衛着。

在推進他的事業的過程中,吉斯卡爾的勇氣因遇到各種危險和厄運而受到挑戰。在那一年他感到最順利的時候,當他的艦隊沿著海岸邊前進的時候,一場暴風雪忽然出人意外地來臨了:亞得里亞海在狂怒的南風的掀騰下波濤洶湧,一次新的船禍證實了古老的有關阿克羅克勞尼安岩石的可怕的傳說,船帆、桅杆和船槳都被擊碎或捲走;海洋和岸邊佈滿了船隻的殘片以及兵器和屍體;絶大部分給養不是沉入水中便是已被損壞。

公爵的旗艦被拚死拚活從波濤中救出,羅伯特不得不在附近的一個海角上逗留了7天,以收拾他的殘破的船隻並重新鼓騎士兵們低落的士氣。諾曼人已不再是當年一路上探索從格陵蘭島到阿特拉斯山的海面,笑着面對地中海那不足為懼的波濤的勇敢而經驗豐富的水手了。

他們也曾在那場暴風雪中哭泣;他們還對被拜占廷朝廷,靠祈求和許以重酬請來的威尼斯人的迫近,惶恐萬狀。第一天的戰鬥,對博埃蒙德,這個率領着他父親的海軍艦隊的嘴上無毛的年輕人極為不利。

整個一夜共和國的艦隊一直排成彎月的形式,拋錨停泊在海上;而第二天的勝利卻是由它們的靈活的運轉、它們的弓箭手的位置、它們的標槍的威力,以及借用希臘人的火攻而取得的。


  
阿皮利亞和拉古薩的船隻向海岸邊逃去,其中一些還被這位征服者砍斷纜繩拖走;而一次從鎮裡發動的突擊,直殺到那諾曼人的公爵的帳篷前去,使他們為之心驚膽顫。一批及時趕到的援兵開進了都拉斯,而當圍攻者已失去對海面的控制能力的時候,那些島嶼和海濱市鎮便從兵營中取得補給和給養。很快兵營裡暴發了瘟疫;500名騎士極不光榮地死於疾病;而被埋葬的人的名單中(如果人人都能得到適當的安葬的話)共有不下1萬人。

在如此巨大的災難打擊下,吉斯卡爾一個人仍很堅定,決心不改;當他從阿皮利亞和西西里召集新兵的時候,對都拉斯的城牆採取了砸毀,或用雲梯爬上,或挖地道進入的種種辦法。

但是他的辛勞和勇猛卻遇到了同樣勇猛和更有效的辛勞。一個可容納500名士兵的可移動的塔樓被推到高壘的工事腳下:但是它的大門或橋卻被用一根巨大的木柱從外面頂住無法放下,這一木結構的建築頃刻間便被一把火燒成灰燼了。

在羅馬帝國的東面遭到土耳其人的進攻,西面又遭受諾曼人的進攻的時候,米哈伊爾的年邁的繼承人把權杖交到一位着名的戰將、科門尼安王朝的創始人,阿列克塞手中。

他的女兒兼歷史家安妮公主曾以她那矯柔造作的口吻說,就是赫耳枯勒斯也難以勝任同時在兩綫作戰;因此,基于這一理論,她贊成匆促與土耳其人媾和,這樣便可讓她的父親能親自出馬去解救都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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