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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興亡史 - 243 / 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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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興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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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3頁

朗讀:

穆罕默德的為人和私生活在穆罕默德的生命結束之後,人們也許想到我應該權衡一下他一生的功過,並說一說,對這個非同一般的人物是否應稱他為狂熱教徒或江湖騙子更為恰當一些。即使我本人和阿卜達拉的兒子私交很深,這工作也仍然十分困難,很難保證一定能寫得成功:現在是相距12個世紀,我只能透過宗教的迷濛的煙霧窺伺他的模糊的身影;即使我能夠真實地勾畫出他在一個時辰內的準確形象,那飄忽的相似也必然不能同樣適用於赫拉山的孤獨者、麥加的傳教者和阿拉伯半島的征服者。這位一次巨大革命的創始人似乎從來具有虔誠、沉思的天性;因而一旦通過一次聯姻使自己逃離貧困之苦的時候,他便避開了放縱野心和貪婪的道路;直至他40歲,他一直過着清白的生活,很可能會無聲無息了卻一生了。

和神結合是最能和人的天性和理智一拍即合的想法;而只要隨便和那些猶太人和基督教徒談談,便會告訴他麥加的偶像崇拜是多麼可鄙、可厭。一個人,一個市民,有責任向人們傳授得救的學說,把自己的國家從罪惡和錯誤中解救出來。


  

人的思想如頑固地死抓住一個目標,便會把一種一般的責任變成為一種特殊的使命;出於理解或想象中的熱忱的設想會讓人感到似乎是上天的啟示;思索的過程將會在狂喜和幻境中消失;內在激情,那看不見的牽線者,將被描繪成具有上帝的天使的形象和屬性。從狂熱分子跨向江湖騙子的一步是極易失足和危險的;蘇格拉底的精靈為我們提供了一個聰明人如何可能欺騙自己、好人如何可能欺騙別人、良心如何可能沉睡在自我矇混和有意行騙的迷蒙的中間狀態中的難忘的例證。善心人可能相信穆罕默德的動機不外是出於純正、真誠的慈悲心腸;但一個正常的傳教師是不可能喜愛一些拒絶他的要求、鄙視他的議論、迫害他的生命的頑固的不信教的人的;他也許可以原諒他們個人之間的不和,他們會合法地痛恨真正的仇敵;驕傲和復仇的嚴酷的熱情已在穆罕默德的胸中燃燒起來,他像尼尼微的先知一樣,一心想消滅掉原來受他控制的那些叛徒。麥加的不公正的做法和麥地那的選擇使這個普通市民一變而成為一位親王,使這個低下的傳教士一變而成為軍隊的司令;但他的劍卻曾按聖徒的例子加以神聖化;同樣那個讓有罪的世界遭受瘟疫和地震災禍之苦的真主,可能為了使他們皈依或為了懲罰他們,給他的僕人們以勇氣。在行使政府權力的時候,他被迫壓下自己的嚴峻的宗教狂熱情緒,在一定程度上順從他的追隨者的偏見和熱情,以至甚至利用人類的各種罪惡作為使他們得救的工具。對欺騙和偽證、殘暴和不公的利用常常大有助于宣傳他的宗教信仰;而穆罕默德卻指揮或贊同,對從戰場上脫逃的猶太人和偶像崇拜者的暗殺。由於這類事件的一再發生,穆罕默德的形象必然逐漸受到污損;一位先知要在他的教派和朋友們中間維持一定的聲譽便必須在個人和社會品德方面有所表現,而這類表現也很難完全消除這類罪惡習慣所造成的影響。在他生命的最後幾年中,勃勃的野心是他的主導情緒;一位政治家必會懷疑他(這個處處得手的騙子!)對的年輕人的狂熱和他的皈依者的輕信必然暗中好笑。一位哲學家則會說,他們的輕信和他的成功將會更強勁地加強他負有神靈交託給他的使命的信心,他的利益和宗教密不可分地聯繫在一起,而他的良心將由於他深信只有他得到神的特許,免受具體的和道德的法令的約束而得到了安撫。如果他還保留有一絲一毫天生的純真,那穆罕默德的罪過應可以作為他的真誠的見證而得到寬恕。在真理的支持下,欺騙和編造謊言的技術或許會被看作不是那麼有罪;而如果他不是深感他要達到的目的的重要性和正義,他必會對自己改採取的手段的卑下感到不堪了。

即使在一位征服者或一位教士身上,我也能偶然見到表現真正人性的一句話或一個行動;而在穆罕默德的命令中還有,在出賣俘虜時母親決不能和她們的孩子們分開的規定,都可能會使歷史學家的批評難以出口,或大為緩和了。

頗識大體的穆罕默德厭惡皇家的虛假排場;這位真主的使徒一直參加各種一般奴僕們干的家務勞動,他生火、掃地、擠奶,並親手修補自己的鞋和羊毛衣服。由於討厭一個隱士的悔罪活動和所謂的美德,他毫無難色、也毫不誇耀地吃着一般阿位伯人和士兵們的儉樸的飯食。遇到盛大節日,他也用農村所有的豐盛的食品宴請他的夥伴們;但在他自己的家居生活中,這位先知的爐灶中常常幾個星期也不起火。禁酒令便是先從他自己做起;餓了也只不過吃下少量的燕麥麵包:他極喜歡奶和蜜的味道;但他一般用飯只不過吃些棗和水。香料和女人是他的天性所要求,而他的宗教不加禁止的兩種感官享受;穆罕默德更肯定說這種無害的歡樂更增強了他的宗教熱情。氣候的炎熱使阿拉伯人血熱如焚,古代的作品早已注意到他們淫蕩的品質。他們的這种放蕩完全依靠民法和《古蘭經》的法令加以節制:他們的亂倫行為早已受到指責:無限量的多妻制最後定為4個合法的妻子或妾;她們具有同等上床和支配嫁妝的權利;離婚自由不被鼓勵;通姦被作為重罪嚴懲;婚外偷情,不論男女,一律重責100皮鞭。這些都表明了這位立法者清醒的、合理的觀念;但在私生活中,穆罕默德卻完全放縱一個男人的性慾,濫用了一位先知的權利。

一次神的特殊啟示使他免除了他加之於他的民族的法令的約束;所有的婦女全都毫無保留地任他為所欲為;而這一奇特的特權在虔誠的穆斯林心中所引起的是羡慕,而不是譴責,是敬仰而不是嫉妒。如果我們記得智者所羅門共有700個妻子、300妾,我們倒應該讚揚這位阿拉伯人的儉樸,他一共只有1715位妻子;另外還有11個婦女單獨住在麥地那先知的住房的四周,輪着撥兒接受他的床頭的恩寵。尤為奇怪的是,她們,除了阿布伯克爾的女兒艾莎之外,全都是寡婦。她無疑是個處女,因為穆罕默德和她舉行婚禮的時候(那裡的氣候使人過早成熟到如此程度),她才僅僅19歲。她的年輕、美貌和氣質都使她很快大大出人頭地:她受到先知的寵愛和信賴;而且,在他死後,阿布伯克爾的女兒,在頗長一段時間內,被尊為信徒們的母親。她的行為根本不夠檢點,讓人生疑:有一次在夜行軍中,她無意落在後面了,而第2天早晨艾莎卻同一個男人一道回來了。


  

穆罕默德本來生性十分妒嫉;但是一個神的啟示告訴他,她是清白的:他斥責了控告她的人,並頒佈了一條保持內部安寧的法令,一個女人必須同時有4個男人看到她正在和人通姦才能定罪。在他和澤德的妻子澤涅布,以及和一個埃及女俘虜偷情的活動中,這位多情的先知竟有點完全不顧自己的名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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