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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興亡史 - 177 / 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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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興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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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高盧大部分地區和西班牙之間的雖不穩定卻頗為有利的重新聯合,乃是勸說加武力威脅的共同結果;而過去逃避或抗拒前朝統治者的獨立的巴高達人卻都傾向于信賴馬約裡安的品德。

他的營帳裡擠滿了野蠻人同盟者;他的皇座受到愛戴他的人民的熱情支持;但這位皇帝早已預見到,沒有一支海軍力量便不可能征服阿非利加。在第一次布匿戰爭期間,共和國以令人難以置信的努力,在進入森林砍下第一斧之後的60天裡,一支總數160只戰船的艦隊便在海上凜然一字兒擺開了。


  

儘管情況更為不利得多,馬約裡安在氣勢和堅毅方面卻不下于古代羅馬人。

亞平寧山區的森林全被砍伐了;拉文納和米散努斯的軍火庫和製造業都恢復了;意大利和高盧比賽着看誰能在為公眾服務方面做出更大的貢獻:擁有300只大戰船、足夠的運輸船和較小船隻的皇家海軍,在西班牙的卡塔赫納的安全和寬廣的海港裡聚集起來。

馬約裡安的無所畏懼的神態使得他的部隊都充滿了必勝的信心;而如果我們相信歷史學家普羅科皮烏斯的說法,我們會看到,他的英勇有時使他越過了謹慎的界限。急於想親眼看看汪達爾人的情況,他竟然改染了一下頭髮的顏色,以他自己派遣的使節的身份親自前往迦太基:該撒利克後來發現他曾招待並送走了羅馬皇帝,感到十分惱火。當然這類傳說我們完全可以看作是不近人情的編造,但這種編造如非加在一位英雄身上那可是完全不能想像的。

用不着親自相見,該撒利克也完全能夠瞭解他的對手的天才和謀略。他使用了他慣于使用的欺騙和拖延戰術,但始終未能得逞。他媾和的請求一天比一天更為迫切,或者也許更為誠懇;但決不通融的馬約裡安早已認定一個古老的原則,只要迦太基還作為一個敵對國家存在,那羅馬便不可能真正的安全。汪達爾人的國王看到自己的臣民已被南部的奢侈生活慣壞,不相信他們還能有作戰的勇氣;他已懷疑那些把他視為雅利安人暴君的被征服民族的忠誠;而他改採取的企圖使毛裡塔尼亞變成一片焦土的不顧一切的計劃卻並不能挫敗隨時可以讓他的軍隊在阿非利加任何一處海岸綫登陸的羅馬皇帝的佈署。不過,由於幾個嫉妒主子的成就,或對之感到恐懼的強有力的臣民的叛賣行為,該撒利克得以倖免立即遭到無法逃脫的滅頂之災。根據他們所得到的秘密情報,他偷襲了停在卡塔赫納海灣的無人防守的船隊:許多船被擊沉,或弄走,或燒掉,三年的準備不幸毀于一旦。在這次事件之後,敵對雙方的行為都表現得並不以一時的幸運或失誤為意。汪達爾人絲毫沒有為這偶然的勝利沖昏頭腦,卻立即再次派人求和。西部皇帝,既有能力安排龐大計劃,也有能力經受重大的不幸,同意簽訂和約,或者倒應說,暫時停火,完全肯定,在他恢復他的海軍以前,他便會因對方的挑釁,有充分理由進行第二次戰爭。馬約裡安回到意大利,致力於公眾福利工作;而由於他自己一向為人正直,他可能經過很長時間都完全不知道正在暗中進行,威脅到他的皇座和生命的陰謀。

最近發生在卡塔赫納的不幸事件遮住了一直使人民群眾為之眼花繚亂的榮光:几乎所有的行政官員和軍官無一不對這位改革家深惡痛絶,因為他們人人都從他試圖整頓的弊端中得到極大好處;而那位貴族裡西梅爾又迫使情緒反覆無常的野蠻人起而反對他自己既推崇又痛恨的皇帝。

馬約裡安的高貴品德並不能保護他不受在阿爾卑斯山山腳下靠近托爾托納的軍營中爆發的叛亂。他被迫脫下了皇帝的紫袍;在他退位10天之後,有消息報導說,他因患痢疾死去;埋葬他的遺體的簡單的墳墓一直受到後代人的景仰和感戴。馬約裡安的私德更是讓人喜愛和敬重。惡意中傷和嘲諷使他憤怒,或者,如果對象是他自己,他必會嗤之以鼻;但他卻始終儘力保護髮表意見的自由,在這皇帝和親密的朋友們相交的時候,他卻又能拋開皇帝的身份盡情和大家一起說笑。

461471年間,裡西梅爾即使名義上不是,卻在事實上統治着意大利。471年,在和安特彌烏斯皇帝發生分歧之後,他洗劫了羅馬,但隨即死去。

476年,羅慕洛·奧古斯圖盧斯成為最後一代皇帝。

按過去傳統,一般總把西帝國的滅亡和他的偶爾流傳的名字聯繫在一起。

476490年,奧多亞克在意大利成立了一個哥特王國,不過名義上他只是作為君士坦丁堡的皇帝的副手。

意大利國王奧多亞克奧多亞克是在意大利統治着曾一度自認為高於其他一切人類的人民的第一個野蠻人。

羅馬人所受到的屈辱至今仍引起我們的敬仰和同情,而且我們還毫無道理地為他們的墮落的後代的假想的悲傷和憤怒表示同情。但是,這意大利的災難早已逐漸消磨掉了他們引以自豪的自由和光榮的意識。在羅馬正興盛的年代,一直到後來法令被內部爭端所破壞,羅馬城和各個省份都變成為暴君的私產的時候,各省處于共和國的武力威懾之下,所有的公民也處在共和國法令的管轄之中。


  

淡化或掩蓋住意在奴役人民的憲法的形式漸被時間和暴力所消滅;意大利人交替為那些他們所看不起或厭惡的君王的存在或消滅感到悲哀;接連500年的時光加之於人民的始終只是軍事暴亂、一意孤行的暴政統治和挖空心思的壓榨等無窮的災難。在這同一時期,野蠻人從不為人所知、被人鄙視的狀態中走了出來,日耳曼和西徐亞的武士,作為奴僕、同盟者以至最後作為曾受他們侮辱或保護的羅馬人的主子,進入了各省。恐懼壓住了人民的憤恨;他們尊重那些榮膺帝國任命的軍事首領的氣概和威儀;羅馬人的命運早已唯這些凶狂的異鄉人手中的刀劍是賴了。

腳踏在意大利廢墟上的剛毅的裡西梅爾早已行使着一個國王的權力,卻並無國王的頭銜;極有耐性的羅馬人已在不知不覺中準備接受奧多亞克和他的野蠻的繼承人的統治。

意大利國王,對於他憑勇氣和幸運被推上的高位,原也當之無愧;長時間會談的習慣已消除了他的野蠻習性;雖是一位征服者和野蠻人,他卻尊重他的臣民的各種制度,甚至偏見。

在經過7年時間之後,奧多亞克重新恢復了西部的執政官制度。至於他本人,他出於謙虛,或者驕傲,拒絶了東部皇帝還仍然接受的這一榮譽頭銜;因而元老院的第一把交椅曾接連由11位最有名望的元老佔據;在這11人的名單中還榮幸地列有受人尊重的、其人憑道德曾獲得他的恩主西多尼烏斯的友情和感激的巴西利烏斯的名字。皇帝的法令得到嚴格執行,意大利的民政權力卻仍然掌握在禁衛軍衛隊長和他的下屬官員們手中。

奧多亞克把令人可厭的壓榨性的收集稅款的工作全推給羅馬行政官員去幹;但他卻為自己保留下及時討好人民群眾的角色。和一般野蠻人一樣,他也曾接受阿里烏斯教派的異端邪說;但他曾尊敬僧侶和傳教士;而正統基督教的沉默也證實他們欣賞這種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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