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有了一個計劃。」渡邊不慌不忙地說:「你看,情形是這樣的,這島雖然是光禿禿的,連樹也沒有一棵,但也有一個好處,就是充滿了凹凸不平的怪石。在這樣一個地方,輕機槍是不容易發揮威力的,只要一伏下來就射不中!」
「但他們還是人多勢眾!」美奈子說。
「天還是黑的,黑夜是我們最好的朋友,」渡邊說:「我的計劃就是讓橫村把秋葉帶回山洞裡,我們再分散開,把他們逐個消滅,不會很難的是不是?」
「我也贊成這樣。」橫村有點慚愧:「坦白說,我不大有槍戰的經驗!」
「看來也只好這樣了!」美奈子說。
因為說抬頭出石山,看見其中一艘遊艇已正在向岸邊駛過來,大概全部打手都集中在這艘遊艇上,準備登岸搜捕了。
「我們在這裡抵抗他們一陣,」渡邊說:「勁樹,你助橫村一臂之力,把秋葉抬進去!」
勁樹點點頭,幫助橫村把秋葉抬走了。
勁樹一邊走一邊埋怨:「早知如此,就不擡出來了!」
渡邊和美奈子伏在那裡,等著敵人。
那艘遊艇到達了濁水處,就擱淺在那裡的礁石上,打手們紛紛跳下來,涉水上岸。
渡邊舉起槍來,放了二槍。
但可能還沒有進入射程之內,但是已使那些人暫時止步,下了船的也紛紛找尋障礙物了。接著。機槍子彈又向這邊密集掃射過來。
渡邊和美奈子伏在那裡躲避著。
對方掃射了一陣,又停止了,見再沒有什麼動靜,便開始從船上下來。但是渡邊和美奈子又向他們放了二槍冷槍。
那些人又連忙戒備。
這一來,就使他們的進度阻得很慢了。
美奈子和渡邊相對微笑。美奈子的手一伸過來,握住渡邊的手道:「我一直夢想有一天能有這個機會,和你並肩作戰!」
「我只希望我們不會一塊並肩死掉!」渡邊吃吃笑。
「別胡說了!」美奈子生氣地斥道。
「小心右邊,」渡邊低聲說:「別老顧著談情說愛好嗎?那邊一個人正走過來了!」因為他從眼角瞥見一個槍手已鉆進了兩塊大石之間的一條縫隙,正在向他們逼近。
美奈子回頭說:「我猜他們走得夠近了,讓我們分開吧!」
渡邊點點頭:「右邊那個,就讓我來解決他吧!」
他們分開了。
渡邊向右邊走,蛇行鼠伏地穿過那些巖石之間,很快,他就看不見美奈子了,而美奈子也看不見他了。
但很快,渡邊就看見了那個最先逼近他的打手。他們在一條石縫的盡頭打了一個照面,那個槍手連忙開槍,他手上拿的是一把輕型機槍,一扳機掣就是一連串掃射,但渡邊已經閃避到石后了。
那人緊張地拿著他的槍,小心地前進著,手指扣在搶柄上,如果渡邊再出現的話,他決不會放過——
接著他屁股上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像被人注射了一針似的。他的身子一抽搐,連忙伸手到後面去一摸,摸到那裡突出一支小箭的半藏,接著他便全身都發軟,支援不住,而仆到地下去了。
這時渡邊又在他的後面出現了,微笑著,手上拿著那隻射箭的圓筒。
渡邊覺得,這些人碰上他是幸運的,他這個人根本就不喜歡殺人的,只要可以躲他就躲。
渡邊走到幫人身邊,拾起那人的手提機關鎗,有了這東西,他是舒服多了。
他繼續通過那些石縫向前進發,忽然,前面又有人影一閃了。
渡邊連忙板動機槍!子彈一連串地掃射了出去。
他沒有射中那人,因為那人也能及時躲避起來。
那人躲的並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只要巖石稍稍凹了的。他緊緊地舉著他的輕機槍,身子貼在那裡,等著渡邊現身。
但渡邊沒有現身了。
那人只看見渡邊的機槍的槍嘴,在巖石的轉變之處突了出來。似乎渡邊是正在等著他出現就扳動機槍,以不變應萬變的方法。
那人舐舐嘴唇,慢慢蹲低了身子,渡邊的槍嘴卻仍然是保持剛才的高度。這個的臉上不禁展開了一個狡猾的微笑。因為這表示,假如渡邊開槍的話,槍彈也會射高了而打不中他了。
他開始蛇行著前進,很小心地不發出任何聲音來。
當他接近到距離渡邊的槍嘴只有二寸時,渡邊的槍嘴仍然沒有動,仍然是從那巖石的轉彎後面平伸出來。
那人臉上的微笑變成更加得意洋洋了。
他手中的機槍忽然一動,當棒用地向上擊去,擊中了渡邊的槍嘴。
渡邊的機槍「卡」一聲跌落在地上了,那人就跳出去,指頭扳動槍機,一排子彈掃射了出去。
他掃射了兩分鐘,才看清楚那巖石後面根本沒有一個人。
渡邊只是把槍擱在巖石上罷了,人早已走掉了!
這槍手恐懼地一震,知道有點不對了,也知道這一定是調虎離山之計,而危險會來自身后!
就在此時,危險已經來到了。他的屁股上有了給打了一針的感覺。他連忙要轉身過來,要把槍擺轉過去射擊,可是辦不到,身子馬上就發軟了,那挺輕機在手中忽然極其沉重,重得無法再舉起。他不由自主把槍丟下。然後人也軟軟地倒下去,失去了知覺。
渡邊露著一個狡猾的微笑,從他的後面走上前來,手中仍拿著那隻射箭筒,這東西真好用,既不會發出很大的聲音,又不會把人殺死,他真希望三個人都用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