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那麼一回,大叔,您就……」
「她男人糾纏不休,一直追蹤我。可赴認為那種事沒什麼了不起。我跑到這原始森林中來,是覺得人生沒什麼意義。」
「……」
「我以前是聖保羅的富豪,經營西紅柿發的跡。巴西人沒有西紅柿就不能生活,我在聖保羅郊外經營一個專門種植西紅柿的農場,有了錢就開始糊塗了。我有萬貫家財。成天泡在花街柳巷,盡情玩樂。真是坐吃山空啊,當我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晚了。錢,像流水一樣地撒出去,卻沒有地方流進來。就在那個時候,我同庫爾希娜勾搭上了。這女人好啊,那身肉緊繃繃,乳房聳得高高的。正當我倆正處於高潮時,她男人破門而入,我差點沒喪命。我總算逃脫了,可再也不敢回農場了,到處躲藏。農場自然歸了他人。就這樣,我下定決心來到密林安身。」
平田放聲大笑,笑聲里沒有半點暗淡。
「原來是這樣。……」
「對男人來說,女人是最危險的。我的財產全都花在女人身上了。你們倆呀,對女人可要當心啊!」
「我嘛,您放心好了。」
三郎突然想起了直子,面板白晰的直子。每當無意中看見她的大腿什麼的,就會使他久久激動不已。三郎想,將來一定要同直子結婚。
可是,直子現在在哪兒?她連生死都不明,還談得上結婚?
一想到直子可能被毒蛇抓了去,成了他的工具,三郞的心就涼了。
「啊呀……」
這時四郞的竹竿彎了。
「大傢伙!上鉤了!」
平田叫了起來。
「阿哥,我就要被它拉下去了!」
四郎發出一聲悲鳴。三郎急忙跑過去,兩人抱住釣竿。
平田拿起蠻刀。若是大鲇,就不能提起竿子,要先潛入水中刺死它。
但這次卻並非大鲇。在水中蹦跳的是近兩米長的另一種魚,釣竿根本別想把它拉上岸。
「跟我來,三郎!」
平田旋即脫光衣褲,跳進水中。
三郎緊跟著也下了水,兩人同大魚搏鬥了一陣,終於把它拉上了岸。
三郎興奮極了,捕到這樣大的魚,在他還是頭一次。他想,這下可以美美地吃上好幾頓了。
「好好安排一下,怎麼樣?」三郎望著平田問道。
平田直勾勾地看著三郎那赤裸的身子,眼裡放出異樣的光彩。
「四郎,你在這兒呆著,我同三郎有話要說,一會就回來。三郎,跟我來!」
平田那聲音表明毫無妥協的餘地。
三郎憑本能感到一種危險,但不得不跟他去。
兩人進了密林,平田停下來說:
「雖然你會覺得討厭,可是我想用用你的……你的那個……那個臀部!」
平田的雙眸在濕淋淋的鬍鬚和頭髮中閃爍,像火一樣燃燒著。
「不肯嗎?」
平田搖弄著三郎那濕漉漉的褲衩。
三郎無言以對,只覺從被擺弄的地方產生出一股寒流,流遍全身。他模模糊糊懂得平田想幹什麼,不由得腳下打顫。
「只一回!」
「……」
「你不是說過,決不忘記我的恩情嗎?」
「說過。」
三郎點頭承認,聲音略帶嘶啞。
「你靜靜地站著就行。」
平田不等三郎回答,就迫不及待地脫下三郎的褲衩。
三郎閉上眼睛,他不能拒絕。要不是平田,兄弟倆早已成了大水蛇的美味了。想到這些,他沒有勇氣拒絕。
過了不久,突然聽見一聲喊:「阿哥!」是四郎的哀叫。
第二章 毒蛇(6-7)
6
淺脅正道醒了過來,最初他的視野模糊,只看見有人的面影,但焦距不準。可他明白,自己是醒過來了,不是做夢。
「謝謝!」
他向面前不認識的人道了謝,再也無力說話了。
「醒過來啦」」
「嗯。」
淺脅漸漸恢復了記憶。他走到赤水河邊的時候受到阻擊,子彈穿進右大腿,未打穿,像被人猛擊一棒似的。他清楚地記得,就在那一剎那間自己栽進了河裡。他心想,若浮出水面會再遭射擊,便用一隻手拚命潛泳,任洪流把自己衝向下游。他感到安全后才浮出水面,繼續衝向下游。可這次又擔心魚的襲擊。巴西許多河中都棲息著一種叫皮拉哈①( Piranha)的魚,是印第安人寶貴的蛋白質資源。
①皮拉哈( Piranha):熱帶淡水魚,南美亞馬遜等河中有數百種,其中一種要食人、畜。
若人畜不受傷,皮拉哈魚是不會襲擊他們的。亞馬遜地區的人同它非常友好地在河中共同游泳。但是,它們只要嗅到血腥味,就會爭先恐後地游來,幾分鐘內把一個人吃得精光,只剩一副骨架。
淺脅當時必須立即止血。他渴望回到密林,可那一帶全是懸巖絕壁,無法擘緣。死亡的恐怖籠罩著他的心。幸好河水湍急,皮拉哈魚不易嗅到。淺脅順流而下,尋找可以攀緣的地方。
不知道究竟漂流了多遠,淺脅的意識漸漸不清。他的傷口流血太多了,手和腳麻木生痛,體力漸漸不支,每呼吸一下都要使出全身力氣。漂了一段以後,水流更急了,又擔心碰上瀑布。但是,他再也無力擺脫洪流,只得聽其自然,任它沖漂下去。
淺脅意識到最終會死。豈止最終,實際上,他覺得自己的身體早就死了,唯有意識還存在,後來連意識也漸漸模糊了……。想著想著,突然,頭部碰到一個物體,是漂木還是礁石?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