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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子子晉,歷東陽、吳興二郡太守,秘書監,領後軍將軍。永元初,為侍中,遷左民尚書。坐從妹祖日不拜,為有司所奏,事留中,子晉遂不復拜。梁王定京邑,猶服侍中服。入梁為輔國將軍、高平太守。第二子子游,州陵侯。解褐員外郎,太子洗馬,歷琅邪、晉陵二郡太守,黃門侍郎。好音樂,解絲竹雜藝。梁初坐閨門淫穢及殺人,為有司所奏,請議禁錮。子晉謀反,兄弟並伏誅。
長沙威王晃,字宣明,太祖第四子也。少有武力,為太祖所愛。宋世解褐秘書郎邵陵王友,不拜。升明二年,代兄映為寧朔將軍、淮南宣城二郡太守。初,沈攸之事起,晃便弓馬,多從武容,熏赫都街,時人為之語曰:「煥煥蕭四傘。」其年,遷為持節、監豫司二州郢州之西陽諸軍事、西中郎將、豫州刺史。
太祖踐祚,晃欲陳政事,輒為典簽所裁,晃執殺之。上大怒,手詔賜杖。尋遷使持節、都督南徐兗二州諸軍事、後將軍、南徐州刺史。世祖為皇太子,拜武進陵,于曲阿後湖鬥隊,使晃禦馬軍,上聞之,又不悅。入為侍中、護軍將軍,以國憂,解侍中,加中軍將軍。太祖臨崩,以晃屬世祖,處以輦轂近蕃,勿令遠出。永明元年,上遷南徐州刺史竟陵王子良為南兗州,以晃為使持節、都督南徐兗二州諸軍事、鎮軍將軍、南徐州刺史。入為散騎常侍,中書監。
諸王在京都,唯置捉刀左右四十人。晃愛武飾,罷徐州還,私載數百人仗還都,為禁司所覺,投之江水。世祖禁諸王畜私仗,聞之大怒,將糾以法。豫章王嶷于禦前稽首流涕曰:「晃罪誠不足宥。陛下當憶先朝念白象。」白象,晃小字也。上亦垂泣。太祖大漸時,誡世祖曰:「宋氏若不骨肉相圖,他族豈得乘其衰弊,汝深戒之。」故世祖終無異意。然晃亦不見親寵。當時論者以世祖優於魏文,減于漢明。
尋加晃鎮軍將軍,轉丹陽尹,常侍、將軍如故。又為侍中、護軍將軍,鎮軍如故。尋進號車騎將軍,侍中如故。給油絡車,鼓吹一部。八年,薨,年三十一。賜東園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即本號,贈開府儀同三司。
世祖嘗幸鐘山,晃從駕,以馬槊刺道邊枯櫱,上令左右數人引之,銀纏皆卷聚,而槊不出。乃令晃復馳馬拔之,應手便去。每遠州獻駿馬,上輒令晃于華林中調試之。太祖常曰:「此我家任城也。」世祖緣此意,故謚曰威。
武陵昭王曄,字宣照,太祖第五子也。母羅氏,從太祖在淮陰,以罪誅,曄年四歲,思慕不異成人,故每見愛。初除冠軍將軍,轉征虜將軍。曄剛穎俊出,工弈棋,與諸王共作短句,詩學謝靈運體,以呈上,報曰:「見汝二十字,諸兒作中最為優者。但康樂放蕩,作體不辨有首尾,安仁、士衡深可宗尚,顏延之抑其次也。」建元三年,出為持節、都督會稽東陽新安永嘉臨海五郡軍事、會稽太守,將軍如故。上遣儒士劉瓛往郡,為曄講《五經》。
世祖即位,進號左將軍,入為中書令,將軍如故。轉散騎常侍,太常卿。又為中書令,遷祠部尚書,常侍並如故。
曄無寵于世祖,未嘗處方岳,數以語言忤旨。世祖幸豫章王嶷東田宴諸王,獨不召曄。嶷曰:「風景殊美,今日甚憶武陵。」上乃呼之。曄善射,屢發命中,顧謂四坐曰:「手如何?」上神色甚怪。嶷曰:「阿五常日不爾,今可謂仰藉天威。」帝意乃釋。後於華林賭射,上敕曄疊破,凡放六箭,五破一皮,賜錢五萬。又于禦席上舉酒勸曄,曄曰:「陛下嘗不以此處許臣。」上回面不答。
久之,出為江州刺史,常侍如故。上以曄方出外鎮,求曄宅給諸皇子。曄曰:「先帝賜臣此宅,使臣歌哭有所。陛下欲以州易宅,臣請不以宅易州。」至鎮百餘日,典簽趙渥之啟曄得失,於是征還為左民尚書。俄轉前將軍,太常卿,累不得志。冬節問訊,諸王皆出,曄獨後來,上已還便殿,聞曄至,引見問之。曄稱牛羸,不能取路。上敕車府給副禦牛一頭。敕主客:「自今諸王來不隨例者,不得復為通。」
以公事還過竟陵王子良宅,冬月道逢乞人,脫襦與之。子良見曄衣單,薦襦于曄。曄曰:「我與向人亦復何異!」尚書令王儉詣曄,曄留儉設食,柈中菘菜邑魚而已。又名後堂山為「首陽」,蓋怨貧薄也。
尋為丹陽尹,常侍、將軍如故。始不復置行事,得自親政。轉侍中,護軍將軍。給油絡車。又給扶二人。世祖臨崩,遺詔為衛將軍,開府儀同三司,給鼓吹一部。
大行在殯,竟陵王子良在殿內,太孫未立,眾論喧疑。曄眾中言曰:「若立長則應在我,立嫡則應在太孫。」鬱林即立,甚見憑賴。隆昌元年,年二十八,薨。賜東園秘器,朝服。贈司空,侍中如故。給節,班劍二十人。
安成恭王暠,字宣曜,太祖第六子也。建元二年,除冠軍將軍,鎮石頭戍,領軍事。四年,出為使持節、督江州豫州之晉熙諸軍事、南中郎將、江州刺史。永明元年,進號征虜將軍。明年,為左衛將軍。尋遷侍中,領步兵校尉。轉中書令。五年,遷祠部尚書,領驍騎將軍。六年,出為南徐州刺史。九年,遷散騎常侍,秘書監,領石頭戍事。暠性清和多疾,其夏薨,年二十四。贈撫軍將軍,常侍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