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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武德五年同封者,孝詧为高密王,孝同淄川王,孝慈广平王,孝友河间王,孝节清河王,孝义胶西王。於是唐始兴,务广支蕃镇天下,故从昆弟子自胜衣以上,皆爵郡王。太宗即位,举属籍问大臣曰:「盖王宗子於天下,可乎?」封德彝曰:「汉所封,惟帝子若亲昆弟;其属远,非大功不王。如周郇滕、汉贾泽尚不得茆土,所以别亲疏也。先朝一切封之,爵命崇而力役多,以天下为私奉,非所以示至公。」帝曰:「朕君天下以安百姓,不容劳百姓以养己之亲。」於是疏属王者皆降为公,唯尝有功者不降。故道彦等并降封公。
孝逸,少好学,颇属文。始封梁郡公。高宗时,四迁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武后擅国,入为左卫将军,亲遇之。
徐敬业称兵,以孝逸为左玉钤卫大将军、扬州行军大总管,帅师南讨。至淮,而敬业已攻润州,遣弟敬猷壁淮阴,伪将韦超据都梁山以拒孝逸,超众凭险完屯。孝逸会诸将议曰:「贼今负山,攻则士无所用力,骑不得骋,寇救死,伤夷必众。不如偏旅缀之,全军趋扬州,势不数日可破。」支度使薛克构曰:「超虽据险,然兵少,若置小敌不击,无以示威;披众以守,则战有阙。舍之则后忧,不如击之。若克超,淮阴自震,淮阴破,楚诸县开门候官军矣。由是以趋江都,逆首可取。」孝逸从之,登山急击超,杀数百人,薄暝解,超夜走。进击敬猷淮阴,破之。敬业回军下阿溪,孝逸引兵直度,敬业大败,遂拔扬州。以功进镇军大将军,徙封吴国公,威名稜然。
武承嗣等忌之,以谗下迁施州刺史。又使人腾恶语闻上,武后信之,以尝有功,贷死,流儋州,薨。景云初,赠金州大都督。
孝同曾孙国贞。
国贞父广业,为剑州长史。国贞刚鲠,有吏才。乾元中,由长安令迁河南尹。史思明寇东都,李光弼壁河阳,国贞率官吏西走陕,数月,召为京兆尹。
上元初,拜剑南节度使,召为殿中监,以户部尚书持节朔方、镇西、北庭、兴平、陈郑节度行营兵马及河中节度都统处置使,治於绛。寻加晋、绛、慈、隰、沁等州观察处置使。既至,粮乏,而所储陈腐,民贫不忍遽敛,上书以闻。而军中讠雚谤,突将王振乘众怨绐曰:「具畚锸以待役事。」众皆怒,夜烧牙门。左右奔告,请避之,国贞曰:「吾被命为将,其可弃城乎?」固请,乃逃狱中。振引众劫取之,置食其前曰:「食是而役其力,可乎?」国贞曰:「与尔等方讨贼,何事役为?正缘储食腐俭,已请诸朝,吾何所负?」众服其言,且引去。振曰:「都统不死,吾曹殆矣!」遂害之,并杀其二子及三大将。
有诏以郭子仪代之。国贞清白善用法,世称办吏,然峻於操下,故其众思得子仪,而振因肆其恶。及子仪至,振自谓且见德,子仪怒曰:「汝临贼境而害主将,贼若乘虚,是无绛矣,又欲为功乎?」即斩以徇。诏赠国贞扬州大都督。
子锜,自有传。
孝节曾孙暠,少孤,事母孝。始为枝江丞,荆州长史张柬之曰:「帝宗千里驹,吾得其人!」累擢卫尉少卿。居母丧,柴瘠,讫除,家人未尝见言笑。与兄昇、弟晕相友。
开元初,为汝州刺史,政严简,有治称。昆弟繇东都候之,辄羸服往,州人无知者,其清慎举如此。四迁至黄门侍郎,检校太原以北诸军节度使。太原俗为浮屠法者,死不葬,以尸弃郊饲鸟兽,号其地曰「黄坑」。有狗数百头,习食胔,颇为人患,吏不敢禁。暠至,遣捕群狗杀之,申厉禁条,约不再犯,遂革其风。二十一年,以工部尚书持节使吐蕃,既还,金城公主请明疆场,表石赤岭上,盟遂坚定。还,以奉使有指,再迁吏部。
暠,美风仪,以庄重称,当时有宰相望。累为太子少傅、武都县伯。卒,赠益州大都督。
晕至太仆少卿。晕子进亦知名,好从当世贤士游,赒人之急,累擢给事中。至德初,从广平王东征,以工部侍郎署雍王元帅府行军司马,为回纥鞭之几死。迁兵部。卒,赠礼部尚书。
孝节四世孙说,字岩甫。父遇及,天宝时为御史中丞、东畿采访使。说以廕补率府兵曹参军。马燧节度太原,辟署少尹,迁汾州刺史。李自良代燧,复奏为少尹。大将张瑶得士心,尝请告未许,而自良卒,说与监军王定远秘其丧,前给瑶告,以毛朝阳代之,然后告丧。诏以通王为节度大使,授说行军司马、节度留后。
定远自以有劳於说,颇横恣,请别赐印,监军有印自定远始。於是擅补吏,易置诸将。彭令茵者,以久劳不服,定远怒,杀之,埋马矢中,其家请尸,不许,举军怨。说上其事,德宗以奉天扈从功,恕死免官。诏未至,定远谋刺说,说走而免。定远召诸将,出笥中诏书绐曰:「诏以李景略知留后,召说还。公等皆有除。」诸将欲拜,大将马良辅呼曰:「妄言也,不可受!」定远惧,走乾阳楼,召麾下皆不至,自投下死。说尽斩同谋者,乃安。擢说检校礼部尚书、节度使。累封陇西县男。
说精於职,筑天成军,边备积完。晚被疾,不能事,军几乱。卒,赠尚书右仆射。
齐物字道用。天宝初,擢累陕州刺史。开砥柱,通漕路,发重石,下得古铁戟若铧然,铭曰「平陆」。上之,诏因以名县。迁河南尹,坐与李适之善,贬竟陵太守,还,还京兆尹,太子太傅,兼宗正卿。卒,赠太子太师。性苛察少恩,喜发人私,然洁廉自喜,吏无敢欺者。忿陕尉裴冕,械而折愧之,及冕当国,除齐物太子宾客,世善冕能损怨云。
子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