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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奉軍張作相連戰了幾個勝仗,心中不勝歡喜,心想這舊俄營仍被直軍占着,心中又生憂悶起來。所以在戰線內設伏,哪知直軍用猴熊前來挖掘,不料又被奉軍看見,口中說道:「直軍太也奸猾,竟用猴熊前來作戰,如不將它打死,一時刻被它挖盡。」遂將槍端平,對準猴兒,「轟」的一聲,這槍彈從猴兒身邊穿過,猴兒竟跳躍起來,直向奉軍戰線內橫衝。奉軍一聽槍聲,一齊轟擊,眾猴熊一時逃得乾淨。直軍敢死隊趕來掩護,怎奈奉軍勢湧,不能支持,只得向後而退。直軍董司令急忙出隊迎戰,亦奮勇向前猛攻,無奈奉軍迫擊炮厲害,也只好向後急退。董司令下令道:「如有向後退者,定按軍法。」直軍聞聽,險些激成軍變。有程度高的兵士道:「司令未見戰線內死的兄弟嗎?如再相逼,恐生別故。」董司令也怕激成兵變,說道:「非是本司令不惜生命,奈上命如此。既各弟兄不願戰,何能強迫,暫且退下休息再論罷。」於是直軍遂退入關中。舊俄營二道戰線完全被奉軍佔領。奉軍就在舊俄營休息,大賞三軍。連電報捷,一面再商論進取之策。直軍董司令見連失兩道戰線,遂與彭壽莘、張福來、馮玉榮等,並各將領相會,並報告連敗情形,言奉軍悍勇,戰術甚好,與前年在關內情形迥不相同了。張福來道:「諸君休長他人志氣,吳巡閲使命咱來關中佈置防線,臨行時,命咱傳諭戰線內各將校,務要小心堅守,聯絡堅固,以便傳達靈通,切勿攻擊。他另派艦隊開往秦皇島,攻取奉軍側面,約三日內,艦隊可以獲勝,奉軍斷了聯絡,不戰自亂。又調長江各省大隊,前來援助,兵力現在很厚,約在二十多萬,奉軍縱然悍勇,只要一月內,管保他完全撲滅。」
各將領聽張福來說詞,個個皆陡長精神。福來又道:「張作相、李景林等雖悍勇善戰,倒不足懼。怎奈我軍一見奉軍,皆即散膽。只要咱們將關下戰線防守嚴密,就算盡職了。」令軍士將關下挖了三道壕溝,埋上地雷電網,上面蓋上鋼板,以便掩護壕內目兵。如奉軍來攻,必中埋伏。奉軍雖猛勇,其能奈我何!
諸君放心勿慮。”
不說直軍籌備,且說奉軍司令張作相既得了二道戰線,遂率兵奔山海關而來。到關前駐紮,傳令各佈防綫,暫且休息,俟後隊到來,再議進攻。正在佈置,忽聽偵探報道:第二軍李軍長大獲全勝,現已領兵到關前駐紮。作相聞報,正要去會李軍長,忽聞營內兵士大噪起來,不知何故。第三軍軍長張學良隨派傳令去查,不一時,傳令兵帶進幾位下級官長。學良道:「你隊下為何大噪,從實說來。」有下級官敬禮道:「各目兵聞聽李軍長大勝,連得多少城池,各目兵即欲前來攻擊,與第二軍爭功,部下止不住。請軍長趕緊下令攻擊。不然,各兵要自由行動,與直軍開戰。如軍長不下令,部下不能負責。」學良聞聽,隨傳令站隊,即下總攻擊令,說道:「眾弟兄聽真,有功者賞,退後者本軍長即以手槍轟之。今日是有進無退,如將敵兵攻退,回營自有重賞。」各目兵齊道:「情願力戰。」學良大喜,遂下總攻擊令,他自己在後督師。各兵到了戰線,一齊散開,各舉槍向直軍轟擊。於是迫擊炮、過山炮、小鋼炮均上上開花彈,一總的向直軍轟來;子彈猛烈異常,如雨點相似。
直軍司令彭壽莘、張福來、董政國、馮玉榮皆親自前來指揮,拚命抗抵,數時未分勝負。張學良想道:「如此戰法,徒耗子彈,不如猛撲,搶他戰壕。」即傳令各兵皆上刺刀,向前衝鋒,一聲令下,奉軍個個奮勇,直往前衝。誰知直軍也是如此施為,不一時,遍地屍身存積,連插腳地皆無,只聽手槍炸彈,聲如爆竹一樣,血跡亂飛,慘不忍見。張學良只得令軍士退回防禦綫,仍用槍炮與直軍鏖戰。後又心想一法,不如用牛羊挖他埋伏,再用流彈對準直軍掩護鋼板打去;又調來一隊敢死隊,命他向前衝鋒,各帶炸彈,向直軍壕內拋去,使他不能存身,能得戰壕;再架大炮攻城,可以獲勝。各兵聞聽,皆有難色。張學良見此情形,知各兵膽怯,自己遂脫去外服,身穿絨衫,左手執鬼頭大刀,右手提了炸彈,親自奮勇上前,大聲道:「本軍長身先士卒,你等還不隨我來殺敵嗎?」各兵見軍長上前,誰敢退後。各兵齊聲道:「司令已經向前,咱們快些蜂擁向前殺敵罷。」一眾奉軍,不顧性命,直奔戰壕,亂拋流彈。直軍在壕內哪能存身,知道難守,只得出壕逃奔。張福來見此大怒,用手槍將敗兵擊斃,無奈兵敗如山倒,只得退進長城,將城門關閉。奉軍遂得戰壕,即將埋伏破去。一面犒賞士兵,撫卹死亡,一面傳令攻城。誰知奉軍在關前,一片皆是平地,又無掩護;直軍在城上,憑高視下,彈發如雨。奉軍恐懼,皆要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