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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直軍聽得奉軍營中出了此事,已知軍心不固,獃使遂授密計。次日,又與奉軍開戰,張學良、張景惠領生力軍向直軍進攻,直軍接戰數小時退去。次日又戰,直軍又敗。一連數日,皆是奉軍勝,直軍敗。有一位參謀向學良道:「我軍連勝,恐是誘敵,不可不防。」且說張學良見連日大勝,遂派人往大本營報捷,作霖見報,大加犒賞,就在軍糧城設宴慶功,一面鼓勵將士奮力進攻,一面集軍官會議戰事。正議間,忽聽四面槍聲大作,遂下總攻擊令出禦,又不見有一兵一卒,令各營用千里鏡來照,果見遠遠樹林中,有敵軍發槍,奉軍便一齊前往攻擊,約有數十分鐘,又不見直軍動靜,奉軍大疑作怪。正在揣測,忽聽大炮轟轟,四面八方,皆是直軍,如潮水湧來,槍炮子彈如下雨相似,炸彈又從空落下,奉軍欲要抵戰,子彈又不足,無奈何,只得四散逃命。哪知直軍越戰越勇,不一時,奉軍死者屍如山積,血如流水。又兼馮玉祥、張福來兩軍隨吳副使分三路追擊,奉軍跑不及的,只得繳械投降。幸紅十會解救,吳使才算不追。此次奉軍一敗塗地,皆因張使倔強所致。
直軍此次獲勝,亦因吳使用謀,又兼馮督等援助。張使見大勢已去,只得將原駐地點通同讓出。遂收兵出關回奉,養精蓄鋭,待兵精糧足,再思報復。究竟奉能報直否,且聽下回分解。
第59回 奉直失睦張吳再決雌雄
詩曰:
野外無人問落花,綠蔭冉冉遍天涯。
林鶯啼到無聲處,青草池塘獨聽蛙。
卻說張作霖被吳佩孚用埋伏計殺得大敗虧輸,諒想站不住,嘆曰:「不料曹錕不顧親戚之情,與吳聯絡,同我作對。今大勢已去,只得率領殘兵退回奉天,效越王之法,十年生聚,十年教訓,再來討吳,豈不為妙。」於是令各將校,將所有敗兵收容,退出關外,加意訓練,以圖報復,這且不講。且說曹錕既勝了奉張,心中非常得意,諒來作事無有掣肘,況此次選舉,無不暢所欲為。看官,你道曹氏真有此能力,表面上不過擔一虛名,其實此次戰事,一切指揮操持,皆是吳佩孚設施,與他毫無一點效果。就是直系首領,人亦但知為曹氏,其實吳佩孚才是直系真正首領。閒話休提。
且說吳佩孚自戰敗奉張,心想張作霖此次雖敗,諒來不能甘心,雖然退出關外,終久必來報復。況吾又不能久在京城,為人藉口,說我干預國政,不如仍回洛陽,將士兵訓練,留為抵制奉軍,豈不是好。一面整旅凱歌而還洛陽,一面請徐大總統下令,懲辦梁士詒、葉恭綽、張孤等煽惑釀禍之罪。徐大總統見直系勢大,不好拂意,遂下一滑稽命令,將梁士詒等均着免本職,開褫奪勛章,查交法庭懲辦。又令東三省巡閲使奉天督軍兼省長張作霖着免本職,聽候查辦。其奉天督軍一職,着吳俊升署理;奉天省長一職,着袁金鎧署理;所有張作霖兼任各職,着即一律裁撤。那知此令頒後,吳佩孚見之,心中甚為抱歉。原來吳佩孚前因徐總統派王士珍、趙爾巽等數人為他兩下調解,吳佩孚決意與奉張開戰,遂不遵命令。此次雖畢退奉軍,總覺心下不安,又見瘡痍滿目,閭裡為墟,遂電徐總統自請處分。其內容謂此次戰爭,皆是張作霖、曹錕、吳佩孚三人所造之罪,乞應蔣吾主人同時罷免本兼各職。
諸位,吳佩孚此電,俗語所謂口頭禪,其實他毫無一點真心,他今已勝奉軍,中樞紐要又在自己掌握,徐總統雖有免張作霖職之令,他又窺破是個滑稽命令,于此遂生出嫌隙來,一心想乘戰勝餘威,同馮、王諸人將徐總統推翻,力捧黎黃坡復職,主復民六國會之兩種計劃,大舉表面法統文章。所最注重者,則為將來軍需問題,遂引董聖人、高賢人分掌財政交通,凡關於財政上能活動的,皆援引自己心膂把持,不松一步。又以孫丹林為內府秘書,以為耳目。就此數事而論,他請免職,你看果是真的嗎?且說豫督趙倜前因中張作霖反問,改投奉派,後為吳佩孚探悉,又入直派,哪知已為佩孚所惡。及奉直接戰,其弟趙傑誤信葉玉虎之言,說佩孚中彈陣亡,迫兄倜拍電援奉,豎旗獨立,反對直系。前日佩孚檄調馮玉祥援直,戰勝後,遂留馮坐鎮洛、鄭,以防趙之反側。但趙與馮甲蘆稅款一事,兩下已有嫌隙,況吳又有去趙之心,趙亦明知不能相容,結果只得讓位,還不足蔽其辜,又下令通緝,遂任馮玉祥為豫督,劉鎮華遂坐升陝督。則直系勢力日增,地盤也擴大了。遂一意注重軍事,聞奉張志在訓練,意存報復,恐秋高馬肥,叩榆關內犯,故力主軍隊集中京漢路線,作為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