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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身為軍人,只知力捍社稷。佩孚原知軍人守不干政名義,奈部下義憤填X?併力除奸,恐一時不能禁止。”作霖聽說,徐答道:「吳師長亦太性急,事要磋商,何必妄動干戈,徒害民生。」曹錕亦勸坐下再議,作霖再勸一番,吳終不愜意,復由曹、張與各代表商議辦法。佩孚道:「不解散安福派,不撤王揖唐,不罷徐樹錚,佩孚永不承認。」作霖道:「先撤王揖唐,余兩事再議。」佩孚道:「老段劣跡,就是信任安福派,小徐是安福首魁,小徐不去,也是無用。」作霖見佩孚勢拗,不好再言。曹道:「且再議。」吳遂告退。次日,吳又與各省代表趨集,又討論若干時,才議定辦法六條。吳閲過,並無免徐樹錚。張道:「待我入京商議,可將小徐罷去。」當下議定散會。
次日,張回都,即將議定六條呈徐總統,總統道:「靳提出辭職,我已批准,此外數條,我不能作主,須通知老段,看他如何?就請台駕往段一議。」張亦承認前去。段方出駐團河,張見段先說些和平話,後將議案一閲,段大憤。作霖再勸段,段道:「佩孚不過一師長,何敢欺人?他若不服,就與他兵戎相見。」作霖知說不下去,遂回報老徐。張往返兩次,終無效。
張再往保定,勸曹、吳少許通融。佩孚勃然道:「餘事皆可,惟小徐不罷,誓不承認。」張見段、吳兩人大反對,遂嘆道:「我實多此一行,只好回報中央,我即回奉了。」曹道:「後事還請幫忙。」張道:「俟勝敗定,用我說和,我再來。」張覆命後,即出關去了。越日,即由報紙宣出小徐六大罪,文末署名,為首就是曹錕,以下是張作霖、李純二人。又越日,徐總統發三道命令,將小徐籌邊使撤去,着來京供職,其缺着李垣暫行護理。西北邊防總司令着即裁撤,所轄軍隊,歸陸軍接收。
且說小徐在邊,也防直、奉相連,壓迫皖派,不待中央命令,即馳回都門,首先運動雨帥。張遂拒絶。小徐又嗾胡匪擾亂治安,不料被奉軍查獲,報告作霖。作霖大怒,遂電曹錕、李純,聯名痛斥小徐。曹正乞張為助,李純亦恨段派,遂與張覆電,意皆相同。張遂發表討小徐電文,向政府獻議,請免徐樹錚。徐總統還顧皖系面子,留小徐在京供職,卻是兵權一律撤盡。小徐甚為著忙,遂往見老段,涕泣陳詞,說總統誤信奸人之言,將我免職,明是排皖,我不足惜,恐督辦亦將不免。
段被小徐一激,逕自入都,直趨總統府,見老徐說些譏刺話,並現怒容。老徐再三慰言,老段道:「曹、吳擁兵自恣,何不罷免,乃罷樹錚。」老徐又說:「曹、吳功高,人所尊崇。」老段道:「總統寵曹、吳,莫要後悔。」竟自去了。
老段回團河,與小徐商議發兵,小徐即帶衛隊入公府,迫罷曹、吳,即調一師、三師、九師,任段芝貴為總司令,向保定出發,與曹、吳決戰。張作霖聞報,也回奉調兵入關,援應曹、吳。江督李純與上海護軍使盧永祥險犯衝突,幸吳淞司令調解,始末決裂。忽政府明令,任盧為浙督,護軍使缺,以何豐林充任。何遂發一電,向中央辭職。中央因直、皖開戰,未即答覆。任疑李督嗾使,不待探明,即電詢李督,語甚憤悶,又請吳淞司令亦拍電問李。李覆電謂:「中央命令,如果是我指使,叫我永不為人。奈何總不信?」遂會浙盧,暗地戒嚴,如臨大敵。李督亦恐浙盧乘直、皖分裂時襲蘇,亦派兵分防。
何聞滬寧路被拆,愈覺有名,遂派軍直上,與蘇軍相持。幸士紳各團體力為調解,結果李督讓步,雙方訂約。江蘇不侵松滬,松滬不犯江蘇。撤退兵備,言歸於好。且說北方徐樹錚帶衛隊直入京師,迫令各員連呈彈曹、吳,請奪官職,下令拿辦,推段祺瑞領銜,吳入總統,逼老徐下令。老徐無奈,下指令一道,當由曹錕出名,聯同奉張及長江三督,發一通電,論老段、小徐罪狀。奉張回時,立即派兵入關,表面上說是保衛京畿,其實留作後盾。曹知張已入關,料他前來援應,遂大膽出師,親赴天津,行過誓師禮,派吳佩孚為總司令,號各軍為「討賊軍」。天津設大本營,高碑店設司令部,一意進攻段軍。段分四路進兵,均歸段芝貴調度,總參謀是徐樹錚。七月十四日,兩軍相距只隔數里,徐總統即發命令一道,着一律退歸防地。
哪知這道命令就是催戰符,他要撤防,他偏進戰,兩面戰鼓「冬冬」,炮聲「拍拍」,就在疏璃河發作起來。正戰時,直軍倒退,邊防軍只顧前進,誰知直軍退到防線,均避壕內不動,及邊防軍子彈射盡,直軍從壕內衝起,竟開槍向邊防軍射來,嚇得邊防軍無路逃奔,紛紛四散,段芝貴已先逃走。西北軍第二混成旅及邊防軍三師的第二團,分三路攻直軍防線,戰未多時,統被直軍所敗。楊村是曹鍈駐守,亦同日大勝。惟段芝貴晦氣,向老段報告,說被直軍所襲,因致小敗。
老段再鼓勵將士,飭秘書草檄文,佈告中外,宣曹、吳罪狀。
同日曹錕亦通電各省,說開戰原由,當歸邊防行咎,兩造各執一見,互爭曲直,但戰事既開,勢難輓回。哪知小徐心中,以為曹、吳一戰,可以了事,不料竟為所敗,遂氣沖牛斗,自往楊村攻曹鍈;高碑店戰事,交段芝貴主持。又電鄂、豫、魯等同黨起事,響應京師。再令吳光新與張敬堯會商,密圖湖北,助攻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