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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省又一小變,將羅調京,將劉免職,川患始息。惟段祺瑞一心對付外交,定要與德宣戰。遂電各省督軍都統赴京會議,解決宣戰問題。及各督到來,開軍事會議,由段主席,即言對德非戰不可,各督軍皆是武將,均表贊成。段即報知黎總統,即日咨行。黎即着段代擬咨文。段出府,竟遣秘書擬稿,送交總統府蓋印,即送交議院表決。誰知議院正待審查,忽外面請願團紛紛入院搗亂。嗣經議員湯代龍問明來意,始舉出六代表,入座旁聽。湯遂退入後室,電告國務院,請國務總理等速蒞院彈壓。過些肘,始見段祺瑞率警兵到來,請願阻仍閙不止。乃令人婉導,始終無效,遂電召馬隊到來,即將請願團衝散。六代表見大眾已散,也就溜去。眾議員與段等也先回寓。次日,黎總統下令,飭警察廳長派警兵將昨日滋事之人查究,着司法部送交該管法庭,依例懲辦。司法部接到此令,知難辦理,遂上書辭職,於是外交、農商、海軍務部總長均提出辭職書。原來這幾位總長皆與段不合宗旨,所以極端反對,又兼黎總統不批答,各議員樂得安閒。只有段總理一人,始終要達到宣戰目的,屢催眾議員開會,終是耽延。至七八天後,由議員褚輔成倡議,說閣員多已辭職,候內閣組成,再行討論。段聽此論,竟然大忿,遂與督軍團二十多人商議,欲圖泄忿,即由憲法上着想,擬定一篇改制憲法呈文,由吉林督軍孟恩遠領銜。除領銜外,共計二十二人。一面賫交總統府,一面通電各省。呈文上去,並無動靜。督軍團料知無效,遂辭段出京,均到天津曹錕署內開秘密會議。適張勛密電到津,邀各軍長同赴徐州。各軍長到徐後,與張勛密議。訂約後,各散歸。不到兩日,黎總統下令,免段本職,着外交總長伍廷芳代理,並通電各省。各督軍會議時,本欲與政府翻臉,恐怕有免段一事,擬先發制人,傳電質問,電還未發,忽接政府通電到來,各軍長見電後署名,除黎總統,就是伍廷芳副署。正在驚慌,忽又有段祺瑞電到來,內言我已卸職,出寓天津,此後如有國事問題,祺瑞概不負責。
列位,你看段電之意,明是授意外省督軍,教他向政府責問,許他違法。哪知各督軍尚未有言,惟長江巡閲使張勛首先發電,說此令由伍廷芳副署,不合法律,各督軍發電,亦與張勛電相同。此時眾議院也提出質問,經伍代總理依約法並引民國以來任免總理先後通電解釋,誰知一班督軍團堅持電請黎總統收回成命。黎不肯照允,遂籽各軍電文高擱,一面戒備非常。
伍本黎任命,未經國會通過,自覺不安,即上書告辭。黎更憂慮,黎欲任財政總長李經羲為總理,維持危局,提交會議通過,奈李不就,黎更焦灼。不料督軍團噼拍一聲,由安徽省長倪嗣
沖通告各省,言群小擾政,國會議員乘機構煽,遂宣佈獨立,與中央脫離關係。此電一發,與倪一致獨立的約八九省,把個黎總統弄得無法了。雖有伍代總理電文勸慰,不過作紙上談兵,無有效果。於是獨立的各省,皆派專員至天津,設立各省總參謀處,任雷震春為總參謀,設臨時政府,臨時會議,風聲一日緊一日,黎更焦灼不安。誰知安徽督軍張勛電達中央,歷陳時局,勸黎勿固執,自己欲出來代為維持。黎以張是好人,急望他出來調停,李經羲亦勸黎召張,黎遂下令一道。張接電,即率兵赴京。此時明眼人料有大變,即紛紛上呈辭職,副總統馮國璋亦電達兩院,請辭副座一職。黎接電越加焦灼,遂促皖督張勛及國務總理李經羲,輓回危局。江西督軍李純亦電達中央,願出為調停。未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56回 猛張勛復辟馮總統就任
詩曰:
淡淡長江水,悠悠遠客情。
落花風雨夢,到地一無聲。
卻說江西督軍李純欲輓救大局,遂由贛入京,窺察兩方意見。偏黎總統心中注意張勛,各省總參謀處狐假虎威,不容李純進言,弄得這李督軍空討一場沒趣,掃興而回不表。
且說張勛于六月七日起程赴京,隨身帶五千精兵,隔宿即至天津,與李經羲晤商,定了密計,先派兵進京,作為先聲,後陳調停條件。頭一條就是解散國會,二條是撤銷警備。黎接電,明知不行,但他是請來調停的,不得不依,遂令把總副警備司令撤散。再電張勛,謂解散國會一事,不能遵議。張電道:「國會不散,調停無效。我不便住此,即得回任。」黎接電甚驚,正在磋商,忽美使來一公文。黎總統閲過,向伍廷芳道:「友邦來電勸慰,這是美國好處,但目下時局危甚,公可設策。」伍廷芳道:「張勛要求二事?警備已照允;解散國會,民國無此條例,況事關重大,他偏要照辦,如何可行?前日免段職,有法可援,已為各軍長反對。今解散國會,全國皆要群起責問的。且派員與張熟商,看是如何再論。」次日該員覆命,說張帥非解散國會不可,限三日內即發命令,否則即南行回任。
又召伍廷芳籌商,伍上書辭職不見。看看到三日了,黎總統再召閣員商定,無一肯作主者。忽有步軍統領江朝宗說道:「國會又非今日才創的,總統為大局起見,暫且從權,再計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