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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看了看女兒。
「請說給我們聽聽,子爵夫人。」俄國親王要求道。
「那句話跟扇子一樣,價值千金!……」子爵夫人答道,她就喜歡這種陳詞濫調,“他對我母親說,邪惡手中物早該回到德善之手爵爺看了看卡繆佐·德·瑪維爾太太,一臉不信的神氣,這神氣對一個如此乾癟的女人來說,實在是極端的恭維。
「他每星期要在我們家吃三四次飯。」她繼續說,「他太喜歡我們了!我們對他也很欣賞;藝術家就樂意跟欣賞他們才氣的人在一起。再說,他就我丈夫這門親戚。不過,當他把遺產傳給德·瑪維爾先生時,德·瑪維爾先生可沒有一點思想準備,伯爵先生不忍心這套收藏被拍賣掉,願意全都買下來;我們也更樂意這樣處理,這些精品,曾給過我們可愛的舅舅多少歡樂,要是眼睜睜看著它們失散,也太對不起他了;當時由埃裡·馬古斯估價……就這樣,爵爺,我們才買下了您叔父蓋的那座莊園,以後請您賞光,到那兒去看我們。」
早在一年前,戈迪薩爾就把戲院的經營權出讓給了別人,多比納先生還在那裡當出納;可他變得鬱鬱寡歡,憤世嫉俗;他像是犯了什麼罪似的,戲院裡那幫惡作劇的傢伙還盡開玩笑,說他這樣愁眉苦臉,都是因為娶了洛洛特。每次聽到弗萊齊埃的名字,都會讓老實人多比納嚇一跳。也許人們會覺得奇怪,唯一無愧於邦斯和施穆克的人,怎麼會壓在一個通俗喜劇院的最底層。
雷莫南克太太腦子裡還印着封丹娜太太的預言,不願到鄉下去養老,至今還守着瑪德萊娜大街上的一家漂亮的鋪子,又當了寡婦。原來奧弗涅人結婚時立有婚約,誰活得最長,財產便歸誰;於是,他在老婆身邊擺了一小杯硫酸,指望她出個什麼差錯;他老婆出於好心,把小杯子挪了個地方,沒想到雷莫南克一口全喝進了肚裡。這個下場,對那個惡棍來說是罪有應得,它證明了上天還是有眼的;描寫社會風俗的作家往往受到責備,說他們疏忽了這一點,也許是因為諸多悲劇都濫用這種結局的緣故。
如有謄寫錯誤,請予原諒!
一八四六年七月至一八四七年五月于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