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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地傳記 - 23 / 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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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地傳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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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頁

朗讀:

因為,甘地的一名助手,就是阿赫梅達巴的律師,他而且願意把他的一所洋房租給學院。當然學院建在此處,這不是完全理由。甘地深深地瞭解,這個地方是印度手紡業最發達的地方,至今還算富饒之地,文化教育尚可,這一方面便于倡導鄉村建設,另一方面學院在建設和發展過程中容易得到有錢人的贊助。有人問甘地,應該為學院取一個響亮一點的名字。

甘地不假思索地說:「我們的信條是忠於真理,我們的任務是追求真理和堅持真理。我在南非進行的『非暴力抵抗』,要搬到這裡來實驗。因此,這所學院,名字就叫真理學院。」


  

真理學院,1915525日宣告成立。

學院一成立,就有25名青年男女搬了進去,他們有來自南非鳳凰村的居民,也有從印度全國各地慕名而來的青年。甘地的意圖是大家生活在一起,像一家人。

學院的校規是:堅持真理、堅持非暴力、堅持節慾、堅持節食、反對偷竊、反對私蓄,忠誠地為他人服務。

美好的願望往往要在實際生活中遇到許多意想不到的挑戰。本來,這裡富翁豪賈多,而且開始的確有不少人都邀請甘地把學院辦在此處,並承諾一定給予經濟上的支持。但是由甘地掌舵的這只船總難平穩地航行。就像當年剛從英國留學歸來船才靠近孟買就遇到特大風暴一樣顛簸搖蕩。

就在真理學院草創不久,甘地收到笪卡爾海軍上將的一封信,說有一個謙遜的正直的不可接觸者家庭願意獲得准許進入你主持的真理學院。甘地猶豫一陣後還是同意接受,於是便給海軍上將去了覆信。那個家庭共有四人,夫妻倆再加上一女一兒。當甘地接納了這個「不可接觸者”家庭為學院成員後,內部就產生了牴觸和不滿情緒,捐贈因此而中斷。

使甘地感到痛心的是,在學院內,連他最親密的朋友、曾經在南非遭受過很多次傷害的卡斯杜貝和甘地夫人嘉斯杜白也對此持反對態度,總是對「不可接觸者」一家十分冷淡。甘地於是隻得一個個做工作,並勸對方忍受細小的屈辱。見工作成效不大,甘地有些生氣,他請求所有的反對者都離開,他本人願意與「不可接觸者」一塊生活到貧民區去,和他們一起謀生。他說:“我們不能忍受不可接觸者制度存在。」

這樣,內部風暴才算平息下來。內部的問題解決之後,外在壓力隨之而至。

首先遇到的是井水問題。那一口井歸業主所有而且由他派人管理,他總是藉口學院成員水桶不淨把井水弄髒了,並且還經常辱罵來取水的那個不可接觸者的家庭成員。甘地知道後,教大家不要與對方發生正面衝突,仍然保持常態去汲水。業主看到大家並不以惡意相答,反而覺得自己理虧,漸漸也就忘記了這回事。

但是畢竟經濟支援源被切斷了,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事情。甘地的侄兒首先向他報告了這個情況:「我們的物資已經涸盡,下個月就只有喝西風了!」甘地不急不忙地說:「不要緊,大不了大家都搬到不可接觸者區去住。」正在困難當頭,一名不留姓名的先生來見甘地,說:「我願意援助真理學院,你肯接受我的敬意嗎?」甘地點頭,他又說:「你明天同一時間在這裡等我。」第二天,甘地在同一時間在院外等他,只見他乘車而來,把一張支票交給甘地,甘地正要問他尊姓大名時,這人卻駕車飛馳而去。

展開支票,甘地一看嚇獃了:13000盧比!這人是誰?他就這樣走了。這也許是上帝的使者,在最關鍵的時候來援助學院吧。這筆經費使真理學院渡過了難關。

同年6月,甘地獲服務印度甲級勛章一枚,英王表彰他為不列顛帝國服務有功;同時泰戈爾被封為爵士。

191624日,甘地關於漫遊一年只看不說或多看少說、不發表政見的承諾已滿。這時正逢貝拉勒斯印度教徒大學舉行成立典禮,哈基總督也應邀前往主持奠基儀式。這一天這裡名流薈萃,高朋滿座。甘地應國大黨知名人士瑪拉德拉的邀請,也前去參加儀式並發表演講。


  

這是一次異乎尋常非常壯觀的盛大集會。會場上總督的光臨,戒備森嚴。

甘地身着土布短褲和上裝,在他的崇拜者震耳欲聾的呼聲中他站起來,開始用英語演講。本來前面演講的人都是歌功頌德,講些鶯歌燕舞不着邊際的東西,甘地的言辭卻與整個會場氣氛很不協調。他首先對那些迷信英語而貶低印度語的現象加以諷刺,表示「深為羞愧和恥辱」。然後又提醒同學們不要以為進了這所學府就十全十美,不知天高地厚,以為就是偉大帝國的人才了。

他還批評了一些印度知識分子不對自己的民族說心裡話,像自己也是一個外國人一樣。他強調印度自治,鼓勵大家積極行動起來,為擺脫貧窮、為堅持真理而鬥爭。同時批評官方揮金如土,拿老百姓的血汗錢向副王指總督效忠,極盡鋪張與侈奢,而現在到處是警察,虛張聲勢,讓人感到壓抑,使老百姓感到可怕。甘地的講話使莊嚴的大會顯得有些緊張,甘地假裝不知,繼續他的演講。

然後,他又針對那些渾身珠光寶氣的王公們說:「除非你們摘掉身上所有的珠寶,並說明是受印度同胞的委託代為保管,否則,印度就不可能得到拯救。」很多王公聽到這裡氣惱不已,憤怒地離開會場。大會主席和當時在國大黨內極為活躍的貝桑特夫人幾次制止甘地講下去,甘地豈肯聽從。結果大會主席怒而起身,拂袖而去。

會場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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