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彥繞到佩戈的背後,用鋒利的匕首割斷了他手腳上的繩子。側目盯著緊握著二百張鈔票的佩戈。割開了夫人的繩索。
兩個人不停地搖動手腳,恢復血液循環後站了起來。
三個人一起爬上一樓,邦彥從臥室裡取出衣服丟給他倆。隨後他們穿好衣服,跟他來到了二樓。
佩戈失人用手輕輕地敲米蓮娜臥室的門沒有動靜,夫人推開門進到了臥室。佩戈滿臉流露出掩飾不住的好色和不安的表情,從門縫裡朝屋裡窺視。
「小姐,您沒事嗎?」從臥室裡傳出了佩戈夫人興奮的間話聲。
「你是瑪麗嗎?我有點累。讓我睡到早晨吧。」米蓮娜睡意朦朧地說著,翻個身又沉沉睡了。在邦彥的旁邊,佩戈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出了米蓮娜的臥室,佩戈夫人滿臉堆笑。
邦彥不失時機地湊上去:「剛才讓你們受驚了,實在報歉。」
「哪裡哪裏,我們還請您多多原諒!」佩戈愉快地笑了起來。
佩戈夫婦隨邦彥來到院裡,向鉆進車內的邦彥揮手道別。二萬法郎的誘惑力太大了。
邦彥在戛納的國際海濱公路附近,找到通宵營業的快餐館。邦彥來到服務檯,要了兩份三明治和密爾沃基的生啤酒。補充了消耗太多的體力。然後又鉆進轎車,駛過盧爾旅館所在地的尼斯,來到摩納哥。穿過摩納哥街道以後,就是安東·奧納西斯的別墅所在地―阿南頓爾海角,這片領地屬奧納西斯所有。
邦彥沿著海角下行了約二百一十五公尺,越過了裝設有防止外人闖入的鐵柵欄前邊的公路。一旦越過海角,就是沒有邊防站的意大利和法國交界的國境線。
邦彥在越過國境線四、五百米的地方,讓汽車駛離了海濱公路,把車停在了海邊堤壩上。
清晨三點過的海邊,空無人跡。四處搭起的帳蓬也圓寂無聲。一彎新月掛在清撤的夜空,漫天的星斗閃爍著金光。
邦彥打開汽車行李艙蓋,裡邊放著皮埃爾的助手路易準備的包和在帆布里的一套輕便潛水用具。
邦彥脫光了身上穿的衣服,摘下左手上的護腕。換上潛水服腰間捆上鉛墜,插上比通常短刀長一倍的鋼刀,又在皮帶上掛好了他喜歡的毛瑟 Hsc自動手槍。他還擔心槍浸人海水後生銹,便換上了從安德烈那兒繳獲來的魯加 P。日自動手槍。當然,在此之前他就關上槍的保險。左手腕上戴有可兼測水深和指南針的防水手錶。邦彥仔細看清了水肺通氣管的氣壓指針指著15。升后,把它挎在後背。腳上套上潛水腳蹼,頭上戴好潛水帽,左手拿上彈簧式水沖槍和特製的玻璃纖維擋箭牌,擋箭牌上帶有把手,只要把手插到裡面。就會萬無一失。
邦彥放下汽車行李艙水蓋,把鑰匙藏到座墊下邊,悄悄地下了堤壩,浸到水深齊腰的海里,奔向南頓爾海角而去。從遠處洶涌飛來的地中海的波浪,時時兇猛地把他推向岸邊。剛走了十來米,海水便已漫過胸口。邦彥套上潛水帽,解開水肺通氣管,把進氣管含在嘴裡,從通氣管排出的氣體,在水裡激起串串氣泡,邦彥剛往前走沒幾步遠,海浪就漫過了頭頂。
星光稀疏地照著海面。邦彥要去的地方並不是修建船塢的別墅,而是戒備森嚴的海角腹部稍窄的地方。這個地方和海角和其他部分所不同的是斷崖的傾斜度稍平緩一些。從這裡可以爬上海角,探明情況。
海藻在不停地擺動著,無數的海魚在其中穿梭行往,對蝦和螃蟹在海底甸伏爬行,還有鮑魚和藤壺等寄生在巖石的表面。遊過清是巖石的海底,水深已達二十多米。
夜色籠罩,在巖石的陰影裡海鱔伸著鐮刀似的猙獰恐怖的面孔,陰森嚇人。還有成群結隊的針球浮游在梅底,章魚和墨魚同比目魚、海搖魚混游在海底針球的上面。這周圍是一片沙土地。過了沙土地,就是巖石遍佈的海底,已經接近了目標,這時,邦彥屏住呼吸,儘量避免讓海角上的守衛發現他呼吸出的氣泡。深度僅有十米半了。隱沒于海水中的海角的部分斷崖已隱約地突兀出來。
邦彥在指南針的引導下,向斷崖靠近。只要浮上水面用眼晴看一下就能確定海角凹進去的位置。
但是,這樣一來就可能被守衛發現。靠近海角之後水深陡然減小了。邦彥的頭一下露出了水面。沒錯,前方七八公尺左右,不但平緩,而旦到處都突露有崖梯,很容易攀登。
邦彥來到斷崖腳下的巖石處,關閉水肺通氣管,吐出了進氣管。從腰帶上抽出手槍,拔出彈夾,抖落槍身和彈夾上的鹽水。然後槍交右手,戴上潛水帽,一邊注意著四周的動靜,一邊順著巖石向上攀登。
他把水下手槍和擋箭牌放在了一片巖石上。但是,水太大,巖石上放不住,無奈只好繼續背在身上。
邦彥很決地就爬上了巖區。上來一看,沿著斷崖,約七米寬的荒草和巖石釵蓋著海角,其深處是一片茂密的叢林,邦彥甸伏著向棕桐樹下爬去,把手槍放在右手邊,開始解水肺管的氧氣瓶。
就在這時,從樹叢中離邦彥約三十米左右的地方,射出了幾道探照燈的強光,光線暇緊地罩住了邦彥。邦彥一邊躲避著眩目的強光一邊快速地戴潛水帽,打開手槍的保險機。
「喂,那個戴潛水帽的男的,快舉著雙手站出來。」廣播喇叭在探照燈旁邊叫了起來,邦彥輕輕咋了下舌頭,甸伏著向斷崖的方向退去但是不料從靠近海角頂端離邦彥約二十五米左右的巖石背後,又射出了聚光燈,邦彥完全暴露在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