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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之間有密切的相互關係。為了表達這種關係,我把由資本技術構成決定並且反映技術構成變化的資本價值構成,叫做資本的有機構成。凡是簡單地說資本構成的地方,始終應當理解為資本的有機構成。
投入一定生產部門的許許多多單個資本,彼此間具有多少不
672同的構成。把這些資本的一個個構成加以平均,就得出這個生產部門的總資本的構成。最後,把一切生產部門的平均構成加以總平均,就得出一個國家的社會資本的構成,我們以下要談的歸根到底只是這種構成。
資本的增長包含它的可變部分,即轉化為勞動力的部分的增長。轉化為追加資本的剩餘價值總要有一部分再轉化為可變資本,或追加的勞動基金。假定資本的構成不變,也就是說,為了推動一定量的生產資料或不變資本始終需要同量勞動力,同時其他情況也不變,那末,對勞動的需求和工人的生存基金,顯然按照資本增長的比例而增長,而且資本增長得越快,它們也增長得越快。因為資本每年都生產出剩餘價值,其中的一部分每年都併入原資本,因為這種增殖額本身隨着已經執行職能的資本的規模的擴大每年都在增長,最後,因為在特殊的致富欲的刺激下,例如,在由於新發展起來的社會需求而開闢了新的市場、新的投資領域等等的情況下,只要改變剩餘價值或剩餘產品分為資本和收入的比例,積累的規模就能突然擴大,所以,資本的積累需要,能夠超過勞動力或工人人數的增加,對工人的需求,能夠超過工人的供給,這樣一來,工資就會提高。
只要上述假定一直不變,這種情況最終一定會發生。因為僱用的工人一年比一年多,所以遲早必定會出現這樣的時候:積累的需要開始超過通常的勞動供給,於是工資提高。在整個十五世紀和十八世紀上半葉,在英國就可以聽到這方面的怨言。但是這些多少有利於僱傭工人的維持和繁殖的情況,絲毫不會改變資本主義生產的基本性質。
簡單再生產不斷地再生產出資本關係本身:一方面是資本家,另一方面是僱傭工人;同樣,規模擴大的再生產或積累再生產出規模擴大的資本關係:一極是
673更多的或更大的資本家,另一極是更多的僱傭工人。勞動力必須不斷地作為價值增殖的手段併入資本,不能脫離資本,它對資本的從屬關係只是由於它時而賣給這個資本家,時而賣給那個資本家才被掩蓋起來,並被賦予「自由」的光環。所以,勞動力的再生產實際上是資本本身再生產的一個因素。因此,資本的積累就是無產階級的增加。
古典經濟學十分懂得這個原理,以致象前面已經說過的,亞·斯密、李嘉圖等人甚至錯誤地把積累同剩餘產品中整個資本化的部分由生產工人消費或轉化成追加的僱傭工人混為一談。還在
1696年,約翰·貝勒斯就說過:
「假設某人有
10萬英畝土地,有
10萬鎊貨幣和
10萬頭牲畜,而沒有一個工人,那末這個富人自己還不就是工人?既然工人使人變富,所以工人越多,富人也就越多…… 窮人的勞動就是富人的財源。」
同樣,貝爾納德·德孟德維爾在十八世紀初也曾說過:
「在財產有充分保障的地方,沒有貨幣還比較容易生活,沒有窮人就不行,不然誰去勞動呢?…… 應當使工人免于挨餓,但不應當使他們擁有任
674何可供儲蓄的東西。如果某處有一個屬於最低階級的人,想靠異常的勤勞和忍饑挨餓來擺脫自己生長起來的那種環境,那誰也不應當妨礙他,因為對社會上每一個人,每一個家庭來說,節儉無可否認是最聰明的辦法;但是對一切富裕民族有利的是:絶大部分窮人永遠不要無事可做,但要經常花光他們所收入的一切…… 所以,發達國家鼓勵工人分期付款,借貸消費。靠每天勞動為生的人,只有貧困才能激勵他們去工作,緩和這種貧困是明智的,想加以治療則未免愚蠢。能使工人勤勉的唯一手段是適度的工資。
工資過低會使工人依各自的氣質或者變得垂頭喪氣,或者變得悲觀絶望,工資過高則會使他們變得傲慢不遜,好逸惡勞。這大概就是現代庸俗經濟學中向後彎曲的勞動供給曲綫的由來。…… 從以上的說明就可以知道,在不允許奴隷存在的自由民族中,最可靠的財富就是眾多的勤勞貧民。沒有他們,就不能有任何享樂,任何一個國家的產品都不可能被用來謀利,此外,他們還是補充海陸軍的永不枯竭的源泉。
要使社會〈當然是非勞動者的社會〉幸福,使人民滿足於可憐的處境,就必須使大多數人既無知又貧困。這可以稱得上是中國孔子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西方註解。打倒孔子,在所必然。知識會使我們產生更大和更多的願望,而人的願望越少,他的需要也就越容易滿足。」
貝·德·孟德維爾(《蜜蜂的寓言》1728年倫敦第5版附註第212、213、328頁)——「有節 制的生活和不斷的勞動,對於窮人來說,是通向物質幸福的道路,而對於國家來說,是通向富裕的道路。」(《論手工業和商業》1770年倫敦版第54頁)孟德維爾這個誠實的和頭腦清晰的人還沒有瞭解:積累過程的機構本身,會在增大資本的同時,增加「勤勞貧民」即僱傭工人的數量,這些僱傭工人不得不把自己的勞動力轉化為日益增長的資本的日益增大的增殖力,並且由此把他們對自己所生產的、但已人格化為資本家的產品的從屬關係永久化。弗·摩·伊登爵士在他所著《貧民的狀況,或英國勞動者階級的歷史》一書中曾談到這種從屬關係,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