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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有我的朋友亨·海涅那樣的勇氣,我就要把耶利米先生稱為資產階級蠢才中的一個天才。】按照他的教條,生產過程的最普通的現象,如生產過程的突然擴張和收縮,甚至積累本身,都是完全不可理解
669的。【「政治經濟學家們喜歡把一定量的資本和一定數目的工人看作具有一種劃一力量的和以劃一的強度發生作用的生產工具…… 那些主張商品是生產的唯一要素的人證明生產根本不能擴大,因為要擴大生產就必須預先增多生活資料、原料和工具,實際上就等於說,沒有生產的預先增加,就不可能有生產的增加,或者換句話說,任何增加都是不可能的。」(賽·貝利《貨幣及其價值的變動》第
58、
70頁)貝利主要是從流通過程的觀點來批判這個教條。
】邊沁本人和馬爾薩斯、詹姆斯·穆勒、麥克庫洛赫等人都利用這一教條以達到辯護的目的,特別是為了把資本的一部分,即可變資本或可轉化為勞動力的資本,說成是一個固定的量。可變資本的物質存在,即它所代表的工人生活資料的量或所謂勞動基金,被虛構為社會財富中受自然鎖鏈束縛的而且不能突破的特殊部分。為了推動作為固定資本,或從物質方面說,作為生產資料執行職能的那一部分社會財富,必需有一定量的活勞動。這個量是由工藝學所確定的。
但是,推動這一勞動量所需要的工人人數是沒有一定的,因為這個數目隨着單個勞動力的剝削程度而變化,這個勞動力的價格也是沒有一定的,所知道的只是它的具有很大伸縮性的最低界限。這一教條根據的事實是:一方面,工人對社會財富分為非勞動者的消費和生產資料這一點無權過問。另一方面,工人只有在幸運的例外情況下才有可能靠犧牲富人的「收入」來擴大所謂「勞動基金」。【約·斯·穆勒在其《政治經濟學原理》一書[
第2篇第1章 第3節 ]中說:「現在勞動產品的分配是同勞動成反比的:產品的最大部分屬於從來不勞動的人,次大部分屬於几乎只是名義上勞動的人,而且勞動越艱苦和越不愉快,報酬就越少,最後,從事最勞累、最費力的體力勞動的人甚至連得到生活必需品都沒有保證」。
為了避免誤解,我說明一下,約·斯·穆勒之流由於他們的陳舊的經濟學教條和他們的現代傾向發生矛盾,固然應當受到譴責,但是,如果把他們和庸俗經濟學的一幫辯護士混為一談,也是很不公平的。的確如此,現代庸俗經濟學家還不如他們呢。】
把勞動基金的資本主義界限改寫成勞動基金的社會的自然界
670限,造成了多麼荒唐的同義反覆,這可以用福塞特教授的例子來說明。他說:
「一個國家的流動資本【這裡我要提醒讀者,可變資本和不變資本這兩個範疇是我最先使用的。劃時代的創新。亞·斯密以來的政治經濟學都把這兩個範疇中包含的規定性,同那種由流通過程產生的形式區別,即固定資本和流動資本的區別混淆起來了。關於這個問題本書第二卷第二篇還要更詳細地談到。
】就是它的勞動基金。因此,要想計算出每個工人所得到的平均貨幣工資,只要簡單地用工人人口的數目去除這個資本就行了。」
這就是說,我們先算出實際付給的個人工資的總額,然後我們就可以斷言,這樣加起來的結果就是上帝和自然強行規定的「勞動基金」的價值總額。最後,我們把用這種辦法得出的總額除以工人人數,就可以又發現平均每個工人能得到多少。這是一個非常狡猾的手法。也是現代庸俗經濟學在種種數學公式中所表現出來的主要手法。
數學在現代庸俗經濟學中被濫用了。它並不妨礙福塞特先生一口氣說出:
「英國每年所積累的總財富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用來維持英國本身的工業。另一部分則輸往國外…… 用在本國工業上的那一部分占這個國家每年積累的財富的不大的一部分。」
由此可見,從英國工人那裡不付等價物而竊取的、逐年都在增長的剩餘產品的一大部分,不是在英國而是在其他國家資本化的。但是同追加資本一起輸出的,還有上帝和邊沁所發明的「勞動基金」的一部分。【可以說,每年從英國輸出的不僅是資本,而且還有以移民形式輸出的工人。不過本文所指的並不是移民的特有財產,這些移民大部分不是工人。
其中租地農民的兒子占很大部分。每年為了獲得利息而輸往國外的英國追加資本同每年的積累的比率,要比每年的移民同每年人口的增長的比率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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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資本主義積累的一般規律
1、資本構成不變,對勞動力的需求隨積累的增長而增長
我們在這一章要研究資本的增長對工人階級的命運產生的影響。在這種研究中,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資本的構成和它在積累過程進行中所起的變化。
資本的構成要從雙重的意義上來理解。從價值方面來看,資本的構成是由資本分為不變資本和可變資本的比率,或者說,分為生產資料的價值和勞動力的價值即工資總額的比率來決定的。從在生產過程中發揮作用的物質方面來看,每一個資本都分為生產資料和活的勞動力;這種構成是由所使用的生產資料量和為使用這些生產資料而必需的勞動量之間的比率來決定的。我把前一種構成叫做資本的價值構成,把後一種構成叫做資本的技術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