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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一個英國的紡紗工人和一個中國的紡紗工人以同樣的強度勞動同樣多的小時,那末在一周當中他們會創造出相等的價值。但是,儘管有這種相等,使用一架強有力的自動機勞動的英國人一周的產品的價值和只使用一架手搖紡車的中國人一周的產品的價值,仍有大得驚人的差別。在同一個時間內,中國人紡一磅棉花,英國人可以紡好幾百磅。一個幾百倍大的舊價值總額使英國人的產品的價值膨脹了,這些舊價值以新的有用形式保存在產品中,因而又可以重新執行資本的職能。
弗·恩格斯告訴我們:「在
1782年,〈英國〉前三年剪下的全部羊毛都因為缺少工人而沒有加工,假若不是新發明的機器幫助把所有的羊毛都紡出來的話,這些羊毛還得這樣擱下去。」在機器形式中物化的勞動自然沒有直接創造出任何一個人,但是它使為數不多的工人通過追加相對少的活勞動,就能不僅把羊毛生產地消費掉,加進新的價值,而且還以毛紗等等的形式保存它的舊價值。同時,它又提供了羊毛擴大再生產的手段和刺激。在創造新價值時又保存舊價值,這是活勞動的自然恩惠。
因此,隨着勞動的生產資料的效能、規模和價值的增長,從而隨着勞動生產力的發展而造成的積累的增長,勞動在不斷更新的形式中把不斷膨脹的資本的價值保存下來並使其永
665久化。【古典經濟學由於對勞動過程和價值增殖過程作了不完全的分析,所以從來也沒有真正瞭解再生產的這一重要因素。例如,我們在李嘉圖那裡就可以看到這種情形。例如他說:不管生產力發生怎樣的變化,「一百萬人在工廠裡總是生產出相同的價值」。
在他們的勞動的外延量和內含量己定時,這樣說是對的。但是這一點不會妨礙下面的事實,即在勞動生產力不同的情況下,一百萬人會把極不相同的生產資料量轉化為產品,因而會把極不相同的價值量保存在他們的產品中,也會提供極不相同的產品價值。而李嘉圖在作某些結論時把這一情況忽視了。即李嘉圖只注意到可變資本創造的價值
價值產品,而忽略了不變資本所轉移的價值
這一價值與價值產品之和是產品價值。
順便提一下,李嘉圖妄圖用上述例子向讓·巴·薩伊闡明使用價值(在這裡他把它叫做wealth,即物質財富)和交換價值的區別。薩伊回答說:「李嘉圖說,應用較好的方法,一百萬人可以生產出多一兩倍的財富,而並不生產更多的價值。李嘉圖提出的這一難題,只要我們把生產看作
也必須看作一種交換,即人們為了取得產品而在其中提供自己的勞動、土地和資本的生產服務的那種交換,就能迎刃而解了。我們正是通過這些生產服務才獲得世界上的一切產品…… 因此……在名為生產的那種交換中,我們的生產服務所產生的有用物的量越多,我們就越富,我們的生產服務的價值就越大。」(讓·巴·薩伊《給馬爾薩斯先生的信》
1820年巴黎版第
168、
169頁)薩伊想要說明的「難題」
這種「難題」對他來說是存在的,對李亮圖來說並不存在如下:為什麼在使用價值的量由於勞動生產力的提高而增加時,使用價值的價值不會增加?回答是:只要我們把使用價值叫作交換價值,這個難題就解決了。交換價值是一種以某種方式與交換相聯繫的東西。因此,我們把生產稱為勞動和生產資料同產品的「交換」,同時十分清楚,生產提供的使用價值越多,所得到的交換價值也就越多。換句話說,一個工作日給織襪廠主生產的使用價值例如襪子越多,工廠主也就越富有襪子。
但是薩伊先生突然想起,隨着襪子「量的增加」,襪子的「價格」(它當然與交換價值毫無關係)就會下降,「因為競爭迫使他們按照他們在產品上花去的費用出售產品」。但如果資本家按照他在商品上所花的成本價格出售這些商品,那末利潤又從什麼地方來呢?這不要緊。薩伊解釋說,由於生產率的提高,每一個人用從前換一雙襪子的同一等價物,現在可以換兩雙。他所得出的結論正是他想反駁的李嘉圖的論點。
經過了這樣一番苦思之後,他洋洋得意地對馬爾薩斯說道:「先生,這是個有充分根據的學說,我敢說,如果沒有這個學說,便無從解決政治經濟學上一些非常困難的問題,特別是解決這樣的問題:財富代表價值,但在產品價值下降時,一個國家怎麼會變得更為富有。」
《給馬爾薩斯先生的信》第170頁一位英國經濟學家對於薩伊在信中所玩弄的類似手法說道:「這些裝腔作勢的說法大體上就是薩伊先生喜歡稱之為自己的學說的東西,他還力勸馬爾薩斯在哈特福講授這種學說,就象人們『在歐洲許多地方』已經做過的那樣。他說:『如果你發現這一切論斷中有什麼似乎矛盾的地方,就請你考察一下它們所表現的那些事物吧,我敢相信,你會覺得這些論斷是十分簡單,十分合理的。』毫無疑問,通過這種手法,這些論斷決不會表現為獨創的或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