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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弓因而也是節慾了。穀物不只是吃掉,而且還用來播種,這是資本家的節慾!葡萄酒保留一個時期用以發酵,這是資本家的節慾!資本家「把生產工具貸給〈!〉工人」,也就是說,把生產工具同勞動力合併在一起作為資本來增殖,而不把蒸汽機、棉花、鐵路、肥料、輓馬等等吃光,或者按照庸俗經濟學家的幼稚說法,不把「它們的價值」變成奢侈品和其他消費資料揮霍掉,這就是資本家在掠奪自己的慾望。資本家階級究竟怎樣能做到這一點,至今仍然是庸俗經濟學嚴加保守的秘密。一直嚴守到現在,並將永遠嚴守下去。
夠了,世界之所以能生存,無非全靠這個在毗濕奴神前的現代贖罪者資本家的自我修行。不僅是積累,就是單純的「保存資本也要求不斷地努力克服把資本吃光用盡的誘惑」。所以很明顯,單是人道就要求把資本家從殉道和誘惑中解救出來,其辦法同不久前喬治亞州的奴隷主改採取的一樣,後者通過廢除奴隷制而擺脫了這樣一種
655左右為難的境地:是把鞭打黑奴所得的全部剩餘產品消耗在香檳酒上,還是把其中一部分再轉化為更多的黑人和土地。
在各種不同的社會經濟形態中,不僅都有簡單再生產,而且都有規模擴大的再生產,雖然程度不同。生產和消費會累進地增加,因此,轉化為生產資料的產品也會累進地增加。但是,只要工人的生產資料,從而他的產品和生活資料,還沒有以資本形式同他相對立,這個過程就不會表現為資本積累,因而也不會表現為資本家的職能。幾年前去世的、繼馬爾薩斯之後在海利貝里東印度學院講授政治經濟學的理查·瓊斯,曾用兩大事實很好地闡明了這一點。
因為印度人民大部分是自耕農,所以他們的產品、勞動資料和生活資料從來不具有「從別人的收入中節約下來從而要經過一個預先的積累過程的基金的形式」【第
4版註:這一定是錯了,這句話沒有找到出處。——弗·恩·】。另一方面,在舊制度被英國統治破壞最小的省份,非農業工人由豪門直接僱用,一部分剩餘農產品以貢物或地租形式流到這些豪門手中。這種剩餘產品的一部分在實物形式上為豪門所消費,另一部分由工人替他們轉化為奢侈品及其他消費,而剩下的一部分則形成自己佔有勞動工具的工人的工資。
在這裡,雖然沒有那種奇異的聖徒、神色黯然的騎士、「禁慾的」資本家介於其間,生產和規模擴大的再生產也仍在照常進行。
6564、幾種同剩餘價值分為資本和收入的比例無關但決定積累量的情況:勞動力的剝削程度;勞動生產力;所使用的資本和所消費的資本之間差額的擴大;預付資本的量
假設剩餘價值分為資本和收入的比例已定,積累的資本量顯然取決於剩餘價值的絶對量。假定
80%資本化,
20%被消費掉,那末,積累的資本是
2400鎊還是
1200鎊,就要看剩餘價值的總額是
3000鎊還是
1500鎊。可見,決定剩餘價值量的一切情況也影響着積累的量。在這裡我們對這些情況再作一次總括的說明,但是隻限于它們在積累方面會提供新觀點的範圍。
我們記得,剩餘價值率首先取決於勞動力的剝削程度。政治經濟學非常重視剝削程度的這種作用,以致有時把由於提高勞動生產力而造成的積累的加速和由於加強對工人的剝削而造成的積累的加速等同起來。在論述剩餘價值的生產的那幾篇裡,我們總是假定工資至少和勞動力的價值相等。但是,把工資強行壓低
657到這一價值以下,在實際運動中起着極為重要的作用,因此我們不能不對這一點略加考察。
在一定限度內,這實際上是把工人的必要消費基金轉化為資本的積累基金。
約·斯·穆勒說:
「工資沒有生產力;它是一個生產力的價格;工資不會同勞動本身一起貢獻於商品的生產,正如機器的價格也不會同機器本身一起貢獻於商品的生產一樣。如果勞動無須購買就能得到,工資就成為多餘的了。」
但是,假如工人能靠空氣過活,那用任何價格也不能購買他們了。因此,工人不費分文是一個數學意義上的極限:雖然可以逐漸接近,但永遠無法達到。資本的不斷趨勢是使工人降到這種不費分文的地步。我常引用的一個十八世紀著作家、《論手工業和商業》的作者聲稱,英國的重大曆史任務是把英國的工資降低到法國和荷蘭的水平,他不過是泄露了英國資本靈魂深處的秘密。
【《論手工業和商業》
1770年倫敦版第
44頁。
1866年
12月和
1867年
1月的《泰晤士報》也類似地表達了英國礦山所有者的心情,文中描繪了比利時礦工的幸福生活,他們只是要求和得到為他們的「主人」而生存所絶對必需的東西。比利時工人備受熬煎,但是《泰晤士報》卻把他們描寫成模範工人!
1867年
2月初,比利時的礦工
在馬爾希延用罷工作了回答,這次罷工是用火藥和槍彈鎮壓下去的。廈門的一個私營老闆曾「稱讚」說,從江西老工業區來的打工仔,「繼承」了工人階級的光榮傳統。
因為,福建當地人是很少會在她那又污染又低工資的工廠一直打工下去的。】例如,他天真地說:
「如果我們的窮人〈稱呼工人的術語〉想過奢侈的生活……他們的勞動就必然昂貴…… 我們只要想想那些工場手工業工人消費多得驚人的奢侈品就夠了,例如白蘭地酒、杜松子酒、茶葉、砂糖、外國水果、烈性啤酒、印花亞麻布、鼻煙和香煙等等。」
658他還引用了北安普頓郡的一個工廠主的文章,這位工廠主仰天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