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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個商品所代表的只是
3小時社會必要勞動,而不是原先
6小時社會必要勞動了。所以,並不象某些新勞動價值理論所說的,資本家所得到的只是以往發明家的技術剩餘。《資本論》的內容非常豐富,不好好看一遍,就妄提什麼理論,只能自取其辱。可見,決定商品的價值量的,是生產商品所必需的勞動量,而不是勞動的物化形式。
實際上,在商品市場上同貨幣所有者直接對立的不是勞動,而是工人。工人出賣的是他的勞動力。當工人的勞動實際上開始了的時候,它就不再屬於工人了,因而也就不再能被工人出賣了。勞動是價值的實體和內在尺度,但是它本身沒有價值。
在「勞動的價值」這個用語中,價值概念不但完全消失,而且轉化為它的反面。這是一個虛幻的用語,就象說土地的價值一樣。但是這類虛幻的用語是從生產關係本身中產生的。它們是本質關
587系的表現形式的範疇。
事物在其現象上往往顛倒地表現出來,這是几乎所有的科學都承認的,只有政治經濟學例外。【相反地,把這些用語說成是單純的詩人的破格權,這只能說明分析的無能。蒲魯東說:「人們認為勞動有價值並不因為它本身是商品,而是指人們認定勞動中所隱含的價值。勞動的價值是一種……比喻說法。」因此,針對這種說法我指出:「他把勞動商品這個可怕的現實只看做是文法上的簡略。這就是說,建立在勞動商品基礎上的整個現代社會,今後僅僅是建立在某種破格的詩文和比喻性的用語上了。如果社會願意『排除』使它煩惱的『一切麻煩』,那末只要去掉不好聽的字句,改一改說法就可以了;要達到這個目的,只要請求科學院出版一部新辭典就夠了。」(卡爾·馬克思《哲學的貧困》第
34、
35頁)把價值瞭解為什麼也不是,當然方便多了。
這樣,就可以隨便把任何東西都包括到這個範疇中去。例如,讓·巴·薩伊就是這樣做的。「價值」是什麼?答:「物之所值。」「價格」是什麼?答:「以貨幣表現的物的價值。」為什麼「土地的勞動……具有價值?因為人們賦予它一個價格」。這就是說,價值是物之所值,而土地之所以有「價值」,是因為人們「用貨幣表現了」它的價值。總之,這是理解事物「因何」和「為何」問題的非常簡便的方法。】現代西方經濟學的效用價值論也同樣反映出分析的無能。
古典政治經濟學毫無批判地從日常生活中借用了「勞動的價格」這個範疇,然後提出問題:這一價格是怎樣決定的?它馬上認識到,供求關係的變化,對於勞動的價格也象對於一切其他商品的價格一樣,無非是說明價格的變化,也就是說明市場價格圍繞着一定的量上下波動。假定供求相抵,而其他條件不變,價格的波動就會停止。這時,供求也不再說明任何東西了。在供求相抵時,勞動的價格就是它的不依賴供求關係來決定的價格,即它的自然價格,而這個價格才真正是應當分析的對象。
或者我們拿市場價格在一個較長時期
比如說一年內的波動來看,就會發現,這種上下的波動會互相抵銷,而得出一個中等的平均量,一個不變數。這個平均量和圍繞着這個平均量發生的互相抵銷的偏離,自然是由不同的東西決定的。
正態分佈的樣本均值與樣本方差是相互獨立的。這個支配着和調節着勞動的偶然市場價格的價格,
588即勞動的「必要價格」
重農學派或「自然價格」
亞當·斯密,也象其他商品的價格一樣,只能是用貨幣來表現的勞動的價值。
政治經濟學以為用這種辦法,就可以通過勞動的偶然價格進到勞動的價值。然後認為,這一價值也和其他商品的價值一樣,是由生產費用來決定的。但是工人的生產費用,即用來生產或再生產工人本身的費用又是什麼呢?這個問題在政治經濟學上是不自覺地代替了原來的問題,因為政治經濟學在談到勞動本身的生產費用時,只是兜圈子,沒有前進一步。而現代庸俗經濟學則倒退到用這種兜圈子的方法來解釋商品的價值。
可見,政治經濟學稱為勞動的價值的東西,實際上就是勞動力的價值;勞動力存在於工人身體內,它不同於它的職能即勞動,正如機器不同於機器的功能一樣。人們研究了勞動的市場價格同它的所謂價值之間的區別,研究了這種價值同利潤率、同勞動所生產的商品價值的關係等等,但從來沒有發現,分析的進程不僅已從勞動的市場價格推移到它的假想的價值,而且又把這個勞動價值本身化為勞動力的價值。古典政治經濟學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分析所得出的這個結果,毫無批判地採用「勞動的價值」,「勞動的自然價格」等等範疇,把它們當作所考察的價值關係的最後的、適當的用語,結果就象我們在下面將要看到的那樣,陷入了無法解決的混亂和矛盾中,同時替庸俗經濟學的在原則上只忠於假象的淺薄理論提供了牢固的活動基礎。
現在,我們首先來考察一下,勞動力的價值和價格是怎樣表現為它的轉化形式,即表現為工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