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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里衛報》抱怨說,英法通商條約簽訂以後,本來還會吸收
1萬人,而且馬上還需要
3—
4萬人。但是從事人肉買賣的大小代辦所
1860年在農業區几乎沒有蒐羅到什麼人,於是
「工廠主們派了代表去求見濟貧法委員會主席維利爾斯先生,請求他再次準
297許貧民習藝所的窮孩子和孤兒進工廠去做工」。
一般說來,經驗向資本家表明:過剩人口,即同當前資本增殖的需要相比較的過剩人口,是經常存在的,雖然這些人發育不良,
298壽命短促,更替迅速,可以說未成熟就被摘掉。另一方面,經驗向有理解力的觀察者表明:雖然從歷史的觀點看,資本主義生產几乎是昨天才誕生的,但是它已經多麼迅速多麼深刻地摧殘了人民的生命根源;工業人口的衰退只是由於不斷從農村吸收自然生長的生命要素,才得以緩慢下來;甚至農業工人,儘管他們可以吸到新鮮空氣,儘管在他們中間自然選擇的規律
按照這個規律,只有最強壯的人才能生存起着無限的作用,也已經開始衰退了。「東亞病夫」及其它病夫的根本原因。有如此「好理由」來否認自己周圍一代工人的苦難的資本,在自己的實際活動中不理會人類將退化並將不免終於滅種的前途,就象它不理會地球可能和太陽相撞一樣。
在每次證券投機中,每個人都知道暴風雨總有一天會到來,但是每個人都希望暴風雨在自己發了大財並把錢藏好以後,落到鄰人的頭上。我死後哪怕洪水滔天!這就是每個資本家和每個資本家國家的口號。因此,資本是根本不關心工人的健康和壽命的,除非社會迫使它去關心。這樣的資本會關心真正的人權嗎?人們為體力和智力的衰退、夭折、過度勞動的折磨而憤憤不平,資本卻回答說:既然這種痛苦會增加我們的快樂
利潤,我們又何必為此苦
299惱呢?不過總的說來,這也並不取決於個別資本家的善意或惡意。
自由競爭使資本主義生產的內在規律作為外在的強制規律對每個資本家起作用。【例如,我們看到,
1863年初,在斯泰福郡擁有大規模陶器廠的
26家公司,其中包括約·威季伍德父子公司,提出呈文,請求「國家進行強制干涉」。他們說,同「別的資本家的競爭」使他們不能「自願地」限制兒童的勞動時間等等。「因此,雖然我們對上述弊病深惡痛絶,但依靠工廠主之間的某種協議是不可能制止這種弊病的……鑒於所有這些情況,我們確信,制定一種強制的法律是必要的。」(《童工調查委員會。第
1號報告》
1863年第
322頁)最近有一個更突出的例子。在熱病式的繁榮時期,棉價很高,於是布萊克本的棉織業主們達成協議,在一定時期內縮短自己工廠的勞動時間。這個期限大約到十一月底(
1871年)為止。
然而兼營紡和織的富裕廠主利用這個協議所造成的生產縮減的機會,擴大自己的營業,從而靠犧牲小廠主獲得了大量利潤。這些小廠主迫于困難就向工廠工人呼籲,要他們大力鼓吹九小時工作日,並答應為此給以資助!資本的好意不是出於公理、正義和人道,而是出於私心。】只有大資本的代替人——現代庸俗經濟學家才會為這樣的自由競爭鼓吹。
正常工作日的規定,是幾個世紀以來資本家和工人之間鬥爭的結果。但在這個鬥爭的歷史中,出現了兩種對立的傾向。例如,我們對照一下英國現行的工廠立法和從十四世紀起一直到十八世紀中葉的勞工法。現代的工廠法強制地縮短工作日,而當時的勞工法力圖強制地延長工作日。
資本在它的萌芽時期,由於剛剛出世,不能單純依靠經濟關係的力量,還要依靠國家政權的幫助才能確保自己搾取足夠的剩餘勞動的權利,資本獲得所謂的「剩餘索取權」只是由於強權!它在那時提出的要求,同它在成年時期不得不忍痛做出的讓步比較起來,誠然是很有限的。只是過了幾個世紀以後,「自由」工人由於資本主義生產方式
300的發展,才自願地,也就是說,才在社會條件的逼迫下,按照自己的日常生活資料的價格出賣自己一生的全部能動時間,出賣自己的勞動能力本身,為了一碗紅豆湯出賣自己的長子繼承權。無論如何,這種「自願」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發展的結果,而不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發展的原因。因此,從十四世紀中葉至十七世紀末,資本借國家政權的力量力圖迫使成年工人接受的工作日的延長程度,同十九世紀下半葉國家在某些地方為了限制兒童血液變成資本而對勞動時間規定的界限大體相一致,這是很自然的了。
朝三暮四與朝四暮三。例如,在馬薩諸塞州,這個直到最近還是北美共和國最自由的州,今天國家規定的
12歲以下兒童的勞動時間的界限,在十七世紀中葉還曾經是英國的健壯的手工業者、結實的僱農和大力士般的鐵匠的正常工作日。